金希終于要見到秦慕琅了,這個此生唯一讓她嫉妒到發狂的女人。
金希十分好奇是什麼魅力讓她穩穩占據着吉娜和李若松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可惜這個主角來得太晚。當她捂着半張臉低着頭,人像是被抽了魂似得飄進軍帳時,金希失望至極。
瘦瘦小小,眉目疏淡,一直低頭捂着半張臉,但從那僅存的半張臉來看,頂多算順眼,人還恹恹的,像有病似的。這在新濟國皇宮連服侍人都選不上,隻能幹一些不需要見人的活計。
她那模樣吉娜看在眼裡,立刻揶揄道:“他不肯見你吧?”
秦慕琅輕輕點了點頭,吉娜立刻起身去扶她坐下,一摸秦慕琅的手,她驚叫道:“等了多久,手怎麼涼成這樣。”說着立刻又去找衣服,給她罩住。
新濟國的小夥伴們第一次見吉娜那麼疼護一個人,羨慕地看着秦慕琅。
和懵懂無知的安宇秀珍不同。金希猜出她這臉上的傷出自誰手,甚至猜到她等了半天不得見的人。
一份幸災樂禍的笑意在她臉上有些藏不住,“秦姑娘,你這臉是誰打的呀?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李将軍寶貝的人?”
這話一問,秦慕琅就尴尬的低了頭,托着發燙的臉道:“沒人打,是逃出城時摔的。”
金希讪笑了笑,并不揭穿,繼續道:“秦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了,該和李将軍團聚才是,時候不早了,吉娜你送一下秦姑娘。”
這下秦慕琅和吉娜一起尴尬了。秦慕琅算好脾氣的,吉娜卻不是,立刻拍了桌子道:“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憑什麼就要陪男人,陪我就不行嗎?我比那個姓李的好多了。”
這下連安宇秀珍都笑了,秦慕琅連臉都不要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那打腫的半邊臉貼了過去。吉娜順勢介紹了大家,當介紹到金希時,秦慕琅癡癡得看着,贊歎道:“你好美。”
金希不是這麼一句就能收買的,她本就妒恨吉娜對秦慕琅的好,本想揭穿秦慕琅讓她出個醜,沒想到她事事遮掩,連吉娜都幫她遮掩。
金希從小要強,仗着貌美人人都慣着,如今被秦慕琅這個醜丫頭比下去,她實在意難平,遂心念一轉,“秦姑娘,那人那麼對你,你還要這般眼巴巴地求着他嗎?吉娜說你是個肆意灑脫的人,怎麼在情場如此拖泥帶水?”
金希這般直白挑破,實在是戳到秦慕琅的脊梁骨了,她呆了呆,低下了頭,用手指絞了絞自己的衣角。
金希的刻薄吉娜早已習慣,但她受不了她對秦慕琅這樣,嚷道:“金希,你給我閉嘴。”
這麼一喊,帳子裡原本歡樂的氣氛一下就凝滞了。
秦慕琅按了按吉娜的手,“金姑娘這麼漂亮,定是被人寵着的。我呢,沒那麼漂亮,難得他喜歡。他一直對我很好,我們跌跌撞撞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彼此都磨合了很多。“
咀嚼着其中苦楚的秦慕琅,頓了頓,長長舒了口氣,淺笑道:”這次,我沒錯,他也沒有。隻是我的苦心他需要時間消化。我這人性子急,等不了那麼久,我不在乎先服軟,隻要我們能好好的。”
她說得誠懇,還有種男子氣概,但這份隐隐的深情卻刺到了金希,她不依不饒道:“秦姑娘,有些事也許他能翻篇,有些,也許他不會那麼容易原諒。”
這些秦慕琅都想過,遂臉色晦暗了些,答道:“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原諒,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很久,但我若不去問,怎麼知道他是否原諒?萬一,他已經氣消了呢?”
這話有些傻氣,卻觸動到了金希的心弦,她不免問了問自己,【是不是該問問他,而不是這麼決絕的離開。】
秦慕琅怕金希嫌棄自己太過卑微,撓了撓自己的頭道:“不過,你放心,我這耐心也有限。我這人讨好他的本事不多,惹惱他的本事多的是。若給他台階,他不下,後面就等着我的騷操作吧。”
她這話說的輕淺,所有人卻聽的明白,個個眼睛都亮了,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安宇突然覺得自己漢語學得太少,顫顫道:“什麼操作?”
吉娜本想拍手鼓掌,但在安宇他們面前裝慣了大人的她此刻按了按安宇的頭道:“悠着點,他後面還有仗要打呢。”
金希眼睛也亮了,她驚訝于秦慕琅在李若松面前居然不是個卑微者,而是個小霸王。羨慕的同時,挑釁道:“吹牛,他那麼大一個官,是你擺布的。”
這話秦慕琅倒不接,眼睛一瞟,笑了笑。因為她從來都靠實力說話。
吉娜是見識過的,拉了拉金希,“别激她了,她瘋着呢。”
金希看了看瘋女人,突然有些醍醐灌頂,怎麼不能做個瘋女人呢,為什麼要唯唯諾諾等着男人原諒呢?
軍帳外飄起了白雪,飄然無聲落了滿地。帳内一室溫暖,衆人歡鬧着一起昏昏睡去。
大概睡到萬簌寂靜的時候,秦慕琅突然醒了,她隐約覺得帳外有人喚她便披着衣服起身出了帳子。
一出帳篷,秦慕琅就後悔了,外面冰天雪地,太冷了,她搓了搓胳膊往外望。見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裡,似乎早早就站着了,此刻已經被雪覆得白色的冰柱,還好他穿的黑色,讓他不至于融在雪裡。
秦慕琅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李若松,高興地她立刻去幫他拂去頭上的雪,嘴裡不疊的怪罪道:“怎麼不進去,就傻傻的在外面等,我要是沒聽到呢,你等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