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裡面的人寥寥無幾,服務員收拾着桌面,陳母坐在了正對着門的一個桌子前,看見我們來了也隻是輕輕擡了一下眼皮,随後低着頭算自己面前的賬。
這可真是奇怪,不說我了,單說何易,每次他一來這裡,陳母的熱情堪比大中午的驕陽,熱烈的不行,可是這一次不僅沒有打招呼,看我們的模樣也隻是個陌生人一般。
陳母種種的異常更加增添了我心中的不安。
“陳阿姨好。”我和何易老老實實走到她面前問好。
陳母這次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将目光投放在了身後的何易身上,語氣雖然說不上親熱至少也算的上禮貌,可是對于我切切實實是忽視了。
其實陳母的性格我也能從陳美譽話語中或是幾次接觸中能夠了解到幾分,她知道近朱者赤的道理,所以對何易熱情有加,特别歡迎何易來她家做功課,希望能讓陳美譽的功課更上一層樓。
而我雖然成績還算不錯,可是是個異性有和她兒子早戀的風險,所以每次看見我也隻是淡淡地打聲招呼,關系比較淡漠。
“何易來了。”陳母笑道,隻是那笑容中多了幾分疲憊。
感覺到了陳母對我的不滿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後退,将談話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何易點了點頭,将手上的自行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阿姨,美譽的車子還在學校我們給他送回來,還有,我們聽說美譽病了我們來看看他。”
陳母那原本還算和善的臉一下就變了,她淡聲說道:“我兒子不在家,我已經送他去治病了,你們走吧。”
我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離開,追着陳母問陳美譽現在在哪家醫院,可是陳母像是鐵了心一般不願告訴我們半分,甚至還将我們趕了出去,我和何易幾次商讨都沒有用,等我們徹底放棄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母又說話了。
她站在台階上,看着我的目光帶着微微的敵意:“何易啊,阿姨知道你和美譽是好朋友所以也是真的希望你好,忍不住多嘴勸你一句,小孩子家家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你說你們早戀害的是自己。”
原來是這樣,陳母這句話一出我瞬間明白了她為何會對我抱有這麼強的敵意,原來是将我當成勾引何易的狐狸精了。
我的性子本來就不能忍事的,剛想沖上去反駁,沒想到何易上前走了兩步,那正好将我護在身後。
他說:“未來是自己的,我有能力對自己負責,至于我女朋友是害我還是救我,我自己心如明鏡,别人也管不了這麼多。”
何易直白地話讓陳母紅了臉,半晌才罵罵咧咧道:“我看我家美譽就是被你們給帶壞了,才會……”
後面的話我們沒有聽清了,因為陳母将大門用力關上了。
事有蹊跷,我和何易都感覺到了不對勁,我和他在附近打探情況,可是天色太晚家家大門緊閉我們走了一個小時都沒有有用的情報。
天空中密密麻麻下起了小雨,我的鞋子全都濕透了,腳下徹骨的冷,為了避雨我們來到了一家小賣鋪。
小賣鋪很舊,門也是掉了漆的木闆門,屋子裡隻有一盞昏黃的電燈,看起來像是來到了七八十年代,與雲城繁華矗立的大樓格格不入。
守店的是一位七十歲的老奶奶,看我們渾身都是雨還給我到了一杯熱茶給了一塊毛巾,我接過她手中的熱茶,低聲說了句謝謝。
老奶奶揮揮手,緩聲道:“你們要買什麼就買吧,錢就放在櫃台上,也不用給我看了。”說完慢慢走到了電視機面認真看起了肥皂偶像劇。
我有些忍俊不禁,忽然一雙冰涼的手忽然抓住我的腳腕,我低頭一看何易正在給我拖鞋,這可把我吓了一跳,連忙抽過腳躲開他的手。
何易又伸出手抓住我的腳,低聲警告道:“别動,我給你換雙襪子,你的鞋都能掉水出來了。”
笑話,我怎麼可能把腳放他手上,萬一我的腳很臭那不是丢人丢大發了。
“我自己可以脫,不要你。”說完自己麻利将腳上的襪子脫掉。
昏黃的燈光下印出了我的腳,皮膚因為長年不見陽光所以很白,腳趾上的皮膚被水浸泡所以皺着,很想被水泡發的衛生紙。
何易皺眉抓住我的腳。
我有些無奈,他怎麼又抓我的腳。
“你這雙鞋子容易浸水,讓你穿新鞋又不穿。”他的語氣有些生氣。
我感覺到了危險連忙順道:“哎呀,這不是你買給我的我舍不得穿,再說我腳上的鞋子又沒壞,平常也挺好的,誰知道今天下雨。”
因為之前網上賣貨我賺了不少錢,現在也不必為衣食住行發憂,可在某些方面我還是很節省,估計我驟然炸富錢也花不明白吧。
何易明顯沒有被我的話給哄好,隻是拿出從這裡買的襪子穿好,何易的手很涼,摸在我的腿上讓我忍不住一驚起。
屋外的雨又小了,我們拿了一把雨傘準備離開,何易将錢壓在櫃台上的賬本下确保它不會被風吹走後我們才離開小賣鋪。
我的鞋子已經在何易的強烈要求下扔掉了,此時他背着我,而我撐着傘,兩個人就這麼走在雨幕中。
今夜的我們一無所獲,平常要上課所以一連幾天都沒有打探到陳美譽的消息,後面藍吟聽說後自己請了一天假跑到了陳美譽家的烤肉店,她一去就知道了消息。
我下完課回出租屋的時候,藍吟已經回來了,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怎麼樣?知道什麼情況?”我鞋都沒換走到了她面前。
藍吟點了點頭:“陳美譽和秦飛的戀情被雙方父母撞破,秦飛回了軍營而陳美譽被送到了戒同所。”
“你說什麼?!”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戒同所?!
那種地方怎麼可以去,表面上打着療養治病的旗号,其實裡面一堆心理變态,動不動就暴力打人,裡面還不止有同性戀,就連青春期不聽話的孩子都會送進去管教,說是管教,其實就是用暴力鎮壓來讓你聽話。
“你知道美譽被送到了哪家療養院嗎?”
藍吟搖了搖頭,她打探到消息後就去了雲城的戒同所,可是那些人嘴巴緊的跟銅牆一樣,根本透露不出一點,也不允許有人探視。
知道這個消息的我們都很着急,還是藍吟讓我們冷靜下來。
幾天後,藍吟經過幾天的暗中觀察終于在蛛絲馬迹中找到了陳美譽所在的療養院,我和何易一知道消息趕緊去找了藍吟會和。
陳美譽所在地方是叫安山戒同所,在雲城郊區一個格外偏僻的地方,我和何易還是花了三個小時才到那個地方,找到藍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雖然現在快到立刻,可是雲城的溫度依舊沒有升高,晚上的風依然是涼飕飕的,找到藍吟的時候她正蹲在一個大樹下,整個人簡直和黑暗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她主動開口我還不知道她在哪呢。
“給,你的衣服。”我将帶來的外套遞給了藍吟。
藍吟抽着鼻涕披上了外套:“媽的,下次再也不穿的這麼美麗動人了。”
我沒好氣翻了個白眼:“現在還沒到夏天你就穿個裙子,老了遲早得類風濕。”
藍吟吐了吐舌頭和我們說起來她打探到得消息。
這家戒同所除了工作人員是不允許有人進出得,裡面的病人也不許随意外出,更詭異的是白天裡面的安靜不已,直到晚上才會有一點聲音。
我看着外面的鐵網,表情凝重:“我們怎麼知道世美在哪個房間。”
藍吟也搖了搖頭:“裡面圍的跟個鐵通一樣,根本沒有辦法知道裡面的情況。”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何易已經從周邊轉了一圈回來,并給我們帶了個好消息,那就是這家療養院的後門有個半人高的狗洞,我們能從裡面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