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朋友,我們決定犧牲一把,何易在面前為我們開路,我和藍吟緊随其後,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問道:“狗洞裡不是有狗嗎?我們這麼進來不會看見狗嗎?”
就在我話音剛落,剛要探出頭的時候,何易一把将我按了回去,他自己也快速弓着身跑了出來。
“怎麼了?真的有狗?”
何易點了點頭,一臉驚魂未定:“是德牧,得小心。”
我偷偷往那狗洞裡瞄了一眼,果然看見了一隻強壯的紅棕色德牧,它正對着狗洞口,露出尖銳的獠牙,而我剛才那一眼正好與它對視,它大聲叫嚷起來,紅色的的舌頭和尖利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之中,讓人不寒而栗。
幸虧它被鎖着了,不然我們就算跑出來也會被它追的。
鑽狗洞這個計謀行不通了,我們隻能想想别的,經過觀察,我們發現在這棟房子的院子外養了不少狗,體格大的都被栓了起來,隻有一些小的才被允許随意活動,不過這些狗也很難唱纏,隻要我們稍稍靠近就大聲叫喊起來,差點驚動裡面的人。
不過這家戒同所再怎麼圍成一個鐵桶樣還是被我們找到了破綻,是一扇窗戶,或許是這扇窗戶太舊無人在意又或許沒有人會想到有人從外面爬進來,所以這扇窗戶并沒有關上,隻是虛虛掩着。
我沒有輕舉妄動,透過窗戶打開的縫隙查看離開的情況,那看起來是個雜物間,東西随意擺放,知道裡面沒有人後我才敢放心打開手電筒查看裡面的情況。
“沒有人,我們可以進去。”我說道。
我用力推開窗戶,那扇窗戶實在是過于老舊了,一推它就發出金屬吱呀尖銳的吵聲,讓我忍不住皺起眉,同時警惕觀察周圍情況。
我剛想跳進去,沒想到何易一把将我拉了回來,同時聲音在我耳側響起:“你和藍吟别去了,在外面等着我。”
“這怎麼可以?”我心中還是挺躍躍欲試的,剛想開口反駁,何易就給了解釋。
“我們人太多了,去太多人容易引起注意,你們倆在外面接應,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雖然我心中很想去,可何易說的并不道理,我指了指一邊的大叔,壓低着聲音說道:“那我們倆在那邊等你。”
何易點了點頭,一個翻身就闖了進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眼簾。
遽然,一隻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另一隻手将我往一邊帶,藍吟的聲音在側耳響起:“好了,别花癡了,人都走了好一會了。”
被好朋友這麼調侃,我不住紅了臉頰,所幸天色昏暗并沒有被藍吟發現,否則就要坐實我犯花癡的事實。
我和藍吟老老實實蹲在了那顆不知名的樹身後,那顆樹可真是大,将我們兩個人的身影掩的嚴嚴實實的。
風呼嘯吹在,葉子發出嘶厲的慘叫,仿佛鬼叫一般,樹下不止冷還有不少小蟲子,怕我衣服上我還感覺不到,一旦到我的皮膚上吓得我就要尖叫起來。
我和藍吟抱着取暖,天上群星璀璨,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們倆都快要睡着的時候,那扇窗戶終于有了動靜。
黑夜之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馱着另一個人影費力地從窗戶走出來,我剛想走過去呼喚何易的名字,何易身後的窗戶驟然大量,他和陳美譽的聲音自然而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們發現了!
我和藍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趕緊上前幫助何易,好在等我們跑出一段距離以後那些人才追了出來。
何易背着陳美譽,我們護在他倆的身後,夜色之中隐約傳來了犬吠之聲,我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他們牽着幾條獵犬追了上來。
如果是人還好,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就算被抓到了也隻是把我們送到警察局,可是狗就不一樣,特别是這種專門訓練的狗,可不講究道德法治,隻要判定你是敵人張嘴就咬一點也不會留有情面。
榕鎮的家家戶戶都會養狗看門,其中瘋犬咬人的事件不在少數,那些狗可是把你往死裡咬,就算僥幸能從狗嘴裡逃脫也會的狂犬病,最後依然是個死。
“有狗追上來了。”我急道,狗的速度并人類快多了,很快它就會追上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
“把我放下來吧。”這時何易後面的陳美譽開口了,借着皎潔的月光我看到了他慘白如紙的臉色,整個人氣若遊絲,下一秒仿佛要走了一般。
“别胡說了,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何易大聲喝止。
他的聲音将我和藍吟吓了一跳,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何易如此生氣的樣子。
陳美譽沒有說哈了,将臉埋在何易肩膀處哭了起來。
有句話說的好,絕境定能發揮人的潛力,我們三個人急速奔跑那個狗竟是短時間内沒有跟上,我看見藍吟在她包裡翻找着什麼,很快就照出了一個袋子,裡面裝着東西,藍吟幾下就将袋子扯開,扔在了地上,雖然拉着我向前狂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藍吟扔下東西以後那狗的聲音越來越小,就仿佛被什麼絆住了腳一般。
我們一口氣跑出了那片荒山野嶺,來到鎮上的那一刻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四個人五仰八叉倒在地面大口喘息。
我心中還憋着疑問,實在想知道藍吟扔了什麼東西,沒想到藍吟狡黠一笑,說是自己飯館打包的雞腿,本想着晚上加餐沒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場。
我無奈抹額,腦子中想象藍吟将那個雞腿揣上一天的樣子。
休息過後我們找了一家就近的賓館,一看到大床藍吟就忍不住撲在了上面,我們快一天沒吃飯了,何易出門去買東西了,不過現在這個時間估計也買不到什麼,不過何易回來的時候提了幾桶方面面還有零食,想來是樓下的便利店還沒關門。
我将方便面泡好後走到了陳美譽身後,才碰上他的肩膀,他吓得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着我,也是因為他的動作,那碗方便面被打翻了,滾燙地面湯全都灑在了我的身上。
我愣住了,陳美譽也愣住了還是何易走上前替我擦幹腿上的面湯。
“怎麼樣?燙到了沒有。”何易急切的撩起我的褲腳,像是想要看我腿上皮膚情況。
我揮了揮手,雖然湯很熱,可是有了褲子的遮擋還不至于讓我的腿受傷,比起這個我比較擔心陳美譽的狀态。
“世美你怎麼了?”剛才陳美譽的反應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受了那些人的虐待,從把他帶回來起他就一個人縮在牆角,我們和他說話半晌才反應過來。
何易看我沒事的模樣也放下了心,和我同樣看向了陳美譽。
我才說出這一句話,陳美譽的眼淚就大顆大顆掉了下來,嘴巴裡一直說着對不起,簡幸對不起。
我不斷輕聲安撫可是沒有一點用處,我生怕刺激到了他隻能暫且将他情緒平複下來。
等他又一個人安靜坐在角落之中,我才拉着何易藍吟在一邊開會。
“何易,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我單刀直入,陳美譽這副模樣分明是收到了摧殘,他以前多麼一個活潑開朗的人,怎麼一下變成了這樣。
何易看起來有些疲憊捂臉,眼睛中全是血絲,聲音很小甚至帶着顫音,可是我和藍吟一字未差全都聽清楚了。
“進去的時候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陳美譽,他被綁在一張床上,腦袋上貼着電極片,一個人控制着電量電擊他,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沒有穿衣服,全身都是青紫的傷痕。”
我知道何易說的話有所收斂,可是那一個個字還是忍不住讓我們觸目驚心,看陳美譽的目光也是越發心軟。
就在我想要上前安慰陳美譽的時候,賓館大門被用力砸向,我們都吓了一跳,陳美譽聽到動靜更是吓得躲進了衣櫃,藍吟一邊去安慰他,我跟着何易身後開門。
就在何易打開門的一刹那,一群穿着警服的人蜂擁而入,一下就将何易反手抓了起來。
“不許動,全都給我蹲下。”
我想要解釋,可是那些人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隻要我一有動作就被人大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