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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1 審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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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存在‘不想’。”

他的眉頭漸漸聚緊,縱使語氣仍然溫柔。

“那為什麼不和我說話了?”

“卡卡西說了很多事,我不知道你具體想問什麼……馬爾科,我聽不懂,你可以說得具體一點嗎?”

如果他描述地更清晰一點,我可以盡我所能地回答他。但馬爾科沒有告訴我他想确認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我等來的隻有又一聲冗長的歎息。

這次我不用看了,馬爾科放下了餐具,轉而抱緊了我。

“對不起,”他在我耳邊無聲地歎息,“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前一句表達我還弄不明白呢!他突然的行為又讓我迷茫。

馬爾科為什麼要和我道歉呢?我不理解。

我們之間或許存在一些誤會,誤會來源于我沒有心,無法理解感情,我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所以在溝通過程中産生了信息錯位。退一千步說,這是我的問題,可既然不是馬爾科的過錯。他為什麼要道歉?

我不理解,這突然的擁抱讓我迷茫。

這并不是一個理性的行為,倘若是理性的推論,我理應可以二次推導?但我不能,所以這似乎無關理智,擁抱隻是他感情的宣洩和表達。

可是感情的話……我更不能理解了。畢竟我沒有心、沒有感情、無法體會、無法表達。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我能做的隻有沉默。

“馬爾科,”我伸出手,像他抱緊我一樣抱緊他,“對不起,我沒有心,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希望他能給我更多的解釋。

但他抱住我,詢問伴随更深沉的歎息:“那你特别怕冷,也是因為沒有心嗎?”

“……”我該怎麼回答?我始終雲裡霧裡。

話題分明發生了變化,重點不斷在改變。

有心的人不會明白這種感覺,我真的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像瞎子想象大象一樣,毫無頭緒、如墜五裡霧中。

上一個問題我還沒明白,上上個問題也沒有,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卻接踵而至,叫我應接不暇。

我需要大量時間去分析和判斷。頻繁的提問讓我總是張開嘴,卻接連不斷地無語凝噎。

幾番嘗試無果,馬爾科看出些端倪。

“怎麼了,”他問我,“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嗎?”

“是的,”我蹙着眉頭,拜托他,“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跟我說話嗎?”

他想了想:“那直接提問可以嗎?”

“什麼意思?”

“就是卡卡西那種方式,我來提問,你隻回答是或不是。這樣好嗎?”

“……”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我點頭,願意一試。

有些事總歸要試試才知道答案。

事實上,我沒有心,無法理解感情。嘗試和我溝通對雙方而言都是一種挑戰。

這方面馬爾科沒有經驗,他應該詢問修兵和卡卡西的指導和幫助;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時,我和修兵、卡卡西的了解也經曆了漫長的磨合期……

道理我都懂。

現實卻出乎我的意料——馬爾科不需要人指導,他很聰明,不愧是高材生,悟性極佳。

“普遍來說,心髒最基礎的功能是泵送血液,血液循環除了運輸營養物質和代謝廢物之外,最主要的是效益是傳遞熱能,保持體溫恒定。而你沒有心——”

馬爾科問我,“沒有心,所以你的血液循環極其緩慢,氧氣和營養物質無法有效傳遞到神經末梢,導緻手腳冰冷乏力,行動不便、愛摔跤……是這樣的嗎,大小姐?”

“是的。”

我以為他會詢問,而他沒有,他開始了推理。

馬爾科的推理是對的,我們對于這顆心的認識也來源于一場場家庭大會的推理。時間關系,這些“真相”剛才卡卡西沒來得及對他解釋,但他自己想到了,完全不需要我的解釋。

“如果缺心眼并不是開玩笑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卡卡西曾經說過的許多話都是真的?”

馬爾科問我,“那他之前說……腦袋被凍住了就會亂說話——那天你沒有反駁——這是不是也意味着體溫過分降低會使得血液無法流動,進而無法傳輸營養物質和氧氣,使大腦陷入混亂?”

“是的。”

我承認,我的大腦的确會因為缺氧而混亂。

我沒有心,一切依靠大腦的判斷,如果它宕機,我整個人都會連帶着呆掉。

“……可是醫學上證實,缺氧缺營養都會給大腦帶來不可逆的損傷。我剛來時,修兵說過要好好照顧你,不想流浪就得盡力保護好大小姐;卡卡西也一直強調着千萬不要凍到……這是不是意味着類似的事件發生過,他們已經知道了,如果不能保證最低效能的體溫,會損傷你的身體,甚至危急性命,是嗎?!”

他語速加快了些許,表露着心情的急迫。

“會怎麼樣?會出現低血糖的症狀,暈過去嗎?暈過去以後很難再醒過來,是嗎?!”

馬爾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答案一如他的推論。

“……是的。”

我承認,類似的事情的确發生過。

我會有昏厥的危險。倘若氣溫過低,我太冷的話。

零度是那條紅線。倘若水凍成冰,我甚至不能靠血液的自然流動傳輸能量,那我會暈厥、沉睡……

所有活着的生命都有死亡的風險,管理員也不例外。

我也有死亡的局限性。但我并不知道暈厥、沉睡的終點是不是死亡。

我沒有嘗試過,修兵和卡卡西把我看管得緊,他們有自己的協定,無論如何不會讓我一個人呆着,無論如何一定要有人跟在我身邊。起初那個人是卡卡西,如今這個人換成了馬爾科……

他是對的,邏輯嚴密,推理正确。

他真的很聰明,不愧是醫生。我們家開會讨論了半年時間,才大抵摸清了原理;而馬爾科隻知道我沒有心,然而迎刃而解,一通百通。

“對不起……之前沒有告訴你。”

“不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馬爾科抱住我,再三回絕我的歉意。

……

咖喱要出鍋了。

馬爾科開始往裡面大把大把地撒辣椒粉。咖喱汁漸漸變成熱烈的紅色,從前他不讓我吃太多辣,但現在他一語不發,隻是一味地重複動作。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樣的馬爾科讓我感覺陌生。

我沒有心,無法利用血液傳遞食物吸收消化而産生的熱量,但可以通過刺激痛覺,激發腎上腺素,使肌肉産熱——我和卡卡西實驗開發出了“對策”,再不是辦法的辦法終究也是個辦法。

我合理懷疑馬爾科已經自行領悟了我噬辣的原理。或許正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斷尾求生的确不是個辦法,所以他才如此沉默。

晚飯被擺上了餐桌。

我長這麼大,從沒體會過被人拿着勺子,一口口喂飯到嘴邊。

馬爾科是第一個。

他喂我吃飯。但這頓飯我吃得很不是滋味。

辣椒太多了,在身體燥熱起來之前,我的胃會翻江倒海地抗議。它不斷地提醒我,它的處境如烈火焚灼。

我卻要忽視它的請求,告訴它生理期的震蕩也還在繼續——我隻是能站起來了,而小腹處仍然存有拉拽、劈砍般撕裂的痛處——而刀劈斧砍,一點也不比烈火燎原容易。

戰鬥不會停止的,如果尚未決出最終的勝利者。

夜已經深了。我早該睡着了,但我沒有。

天上無月無星。我數着馬爾科的呼吸,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還在想那個“誤會”到底是什麼,如果它存在,我想我們總應該面對、最好盡快地将它拔除。但我沒有心啊,我無法感受他的感受。

我不知道現在和他聊這些是可以的嗎?馬爾科可以接受嗎?還是說,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平複心情?

我睡不着。黑夜裡,我聽到他的聲音。

“聊聊天嗎?”馬爾科問我。

“聊什麼?”我轉過頭。

那雙眼望着我,沉默、溫和,而破碎。

卻在夜色裡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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