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秘境中之前沒死過人,現在就會有了。”
單儀景神色淡淡,聽着兩人談論林清風,還頗有耐心地輕輕摩挲玄靈鏡。
欺軟怕硬的東西。
對他們更加無視的蕭媚生不在他們的選擇之中,唯有同境界的林清風成了他們報複的對象。
“可是陳兄,據我所知每次秘境都會有長老觀看的。”他說這話時有些鬼鬼祟祟,朝四處張望,“到時候我們可是殺同門,這...”
“别怕,我會讓林清風自己踏進陷阱,到時候我們隻需靜觀其變。”陳吞海謹慎地探查了一遍周圍,“問起來,我們隻作不知。”
大樹後單儀景幾乎因為這兩人愚蠢又陰險的想法笑出來,眼神中卻更加陰郁。
本來就因為下午他說的那些話就有些不爽的單儀景,因為林清風的情緒被這種人影響更差了些,沒想到這種人在一起又商量着殺人,真是...一點不消停啊。
他眼神中閃爍着詭異的興奮光芒,無聲吐出一句“蠢貨。”
“啪嗒”。寂靜的樹林中發出聲響,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兩人猛然拔劍,指向那顆巨大的樹。
“誰在那兒?”
單儀景手中拿着兩根樹枝,姿勢随意地靠着樹又随意地扔到地上,在這寂靜的樹林中像是挑釁。若是有人這時看去,他的姿勢神态與林清風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眼中的不屑都順着眼角眉梢飛了出來。
他沒有在林清風身邊時的溫潤文雅,通身氣質與林清風如出一轍,都乖張得要死。
兩人對視一眼,成左右包圍慢慢往樹後走去。
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火雲符,還未近前大樹就燃起來,等他們轉過樹後,那裡空無一人。
林清風這邊在繞了第五圈後終于發現了一處不同:每一根從天而降的鐘乳石上的水珠都是純白色,而唯有一根藏在角落中一點點滲出藍紫色。
它隻有一根食指粗細,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林清風提起棍子,輕輕碰了碰。
眼前景色迅速變換,眼前全是沙丘,風吹過,沙塵直直對着林清風吹過來,帶着靈氣的沙土吹得林清風一個趔趄,又快速穩住身體。
眼前是無數的沙丘,變換不停。
四周安靜,突然傳出一聲虎嘯。
在一片棕黃色中,緩緩走出一隻黑棕雙頭虎,它腳邊放着一個黑紅相交的精緻繡球,繡球周圍有晶瑩的珍珠串聯,垂落的五串流蘇之中,有一串形如雜草,卻通身散發着靈氣。
林清風看着那個繡球,在腦海中将逍空畫的那個四不像與那株雜草再三比對。
天蟲草,原來在這裡。
她站得遠,看着雙頭虎對着繡球愛不釋手的模樣,莫名哼笑了一聲。
“沒什麼危險。”“天蟲草多的是。”
“那玩意兒就是雜草,拔上兩根來就行。”
逍空言之鑿鑿,林清風安心點頭。
她被氣笑了。
木古盯着那個有些眼熟的繡球,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逍空,這繡球怎麼總覺得眼熟?”
被提到的人在看見雙頭虎出來時就像是逃避一般端起了眼前的酒杯,酒杯太小,他又召出兩個小道童,擋在眼前才覺得安心。
“啊!”木古哆哆嗦嗦地擡起手,指向對面兩個道童擋住的身影,這不是五十年前百花谷谷主老來得子,用無數上品稀缺靈藥為自己孫兒縫的百歲宴的繡球嗎?
為什麼會在秘境中,上面還吊着根天蟲草?
而且,木古又看向那一片荒蕪的沙漠,他記得之前這邊全是那不值錢的天蟲草啊?
沈落聽看向殿中神色各異的衆長老,心中好笑。旁邊坐着的這位逍空真尊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揮手讓道童退下時一臉嚴肅。
“我也覺得有些眼熟。”逍空摸了摸胡須,看向百花谷長老,率先發問,“承安,這好似是你們少...少谷主的東西吧?”
他一臉坦蕩,好像剛剛召出道童的不是他一樣。
逍空也不等承安長老接話,自顧自點頭,“也對,少谷主已經五十歲了,也不需這種小玩意兒了。”
秘境中的林清風看向雙頭虎,後背緊繃,手上靈力運轉灌于棍身。
她隻要天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