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清風後背的傷口不再流血,蕭媚生靈府中靈氣濃郁,她來不得交代其他,隻在喊出“去百花谷”後整個人被秘境彈出。
站在秘境出口的單儀景在第三個人奇奇怪怪看向他時終于向前一步問了句,這才得知裡面林清風昏迷不醒,雲絮抱着個琵琶胡亂彈着,兩人尚未出來。
他道謝過後,聽着身後那些人的議論聲,握劍的手越來越緊。
出口處靈氣波動,一個紅衣女修穩穩落地,周身的氣息更加深不可測。
“站住。”
單儀景在蕭媚生出現時抽出長劍,語調溫柔中帶了幾分冷。他沒看蕭媚生,眼睛盯着芥子袋,“不該拿的東西,前輩當留下才是。”
弟子已經齊了的宗門已經陸續離去,這處就隻留了逍遙宗與合歡宗。
在單儀景拔劍向蕭媚生時,合歡宗其餘弟子一擁而上站在蕭媚生身後,手中法器各樣靈氣波動,全部蓄勢待發。
蕭媚生笑了笑,攤開雙手十分坦蕩,“天蟲草不在我這兒,要不你自己搜搜?”
她說着還十分自得地轉了個身,裙擺轉動,帶起一股很是勾人的香氣。合歡宗弟子單儀景立刻屏息,又很是警惕地施了個除塵訣。蕭媚生看單儀景那副樣子,終于放下逗人的心思,“小公主馬上要出來了,你不迎迎?”
她盯着單儀景的眼睛看,說話時語帶調笑,轉個身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
雲絮看着林清風身上的傷口愈合,心中也安定下來,等處理幹淨林清風身上臉上的髒污,她用靈力将人托到她的荷葉上,出了秘境。
單儀景本想去追蕭媚生,奈何聽見林清風的消息又硬生生停在原地。
蘇易津統計着弟子們的傷亡情況,看向執着守在出口處的單儀景。“師弟,清風師妹的魂燈依舊亮着,應是無大礙,你稍稍寬心。”
他看向掌門發給他的消息,對這次曆練結果還算滿意。
五人死亡,兩人受傷,要比往年差強人意。後山魂燈殿中的木古長老現在估計沒再疊蛐蛐了,蘇易津想着這事,擡眼是看見了他們宗門最後的兩位弟子。
金黃色麥田上,緩緩出現一片巨大的荷葉。
荷葉随風飄蕩,上面站在一個懷抱琵琶的溫柔少女,她的腳邊趴着一個緊閉雙眼的女修。
單儀景幾乎在看見林清風的一瞬間就将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緊緊盯着林清風背上的那件披風,像是要釘出一個洞來。
那裡受傷了。
他沒回答蘇易津,視線終于從林清風身上移開,看向站在他面前,臉上有些愧疚的雲絮。
“若是想做大小姐,記得帶足了丫鬟。”他對着雲絮毫不掩飾地釋放敵意,眼中幾乎結冰。周圍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停下,為單儀景這毫不客氣的話皺眉。
“單儀景,你怎可如此對雲絮說話?”他看向至今昏迷的林清風,心中不屑語氣中卻沒帶出半點兒,“林清風這分明是已經在裡面療過傷了,我不信你看不出?”
“是不是啊?”他說着轉過頭看向弟子們尋求認同。
“對啊,雲絮芥子袋中的随便一個東西都夠給林清風療傷的了,何必抓着不放?”
蘇易津仔細探查了遍林清風體内的經脈,放下心來看向各位附和的弟子,“都安靜些。”他看向單儀景,“她體内經脈運行順暢,隻不過靈府暫時封閉了。”說起這事,蘇易津難得地皺了皺眉。
雲絮在單儀景說出那話時臉漲的通紅,卻在旁人為自己說話時心慢慢涼了下去。
那些弟子平日裡見她都很守禮,在她旁邊對她阿谀逢迎,她并不受用但也坦然接受了。
但她突然意識到林清風感受到的世界與她是不同的。
雲絮低頭看向林清風,再次擡頭看向單儀景時帶着溫和的堅定。“我願以道心起誓,此後絕不背叛清風。”這話擲地有聲,周圍的弟子在聽到這話後都有些驚訝,甚至互相視線相交,心思轉了好幾回。
“我會帶她去百花谷,找掌門治好清風。”
單儀景隻回看了雲絮一眼,就将林清風從雲絮的荷葉上抱了下來。他盡量懸空,靈氣還是碰到了林清風後背的傷口。
昏迷着的人額頭又滲出細細麻麻的汗珠,人卻閉着眼像是沒了知覺。
“百花谷是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