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冥海幻境開啟還有兩個多月,若是追趕想要追趕到前一百名,他的這個積分有點吃力。像冥海幻境這種能夠尋找機緣的資源本就是炙手可熱,外門和着相境弟子想要進入難上加難。
上場不一定會赢,而輸了之後積分還會加到對方身上,所以互相之間在挑選對手時都格外謹慎,像他一樣的弟子若被積分更高的内門弟子挑中,簡直就是上門送人頭,所以他在未上場前會推算前面弟子之間的勝負,看等到自己會輪到誰,選擇上不上場。
這麼想着,這名弟子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字符浮在他眼前,看上去很是複雜。他嘴裡忍不住念念有詞地分析,林清風跟在兩人身後聽着,擡頭向八個圓台上看去。
圓台上基本上半刻鐘就會落下一個人,接着選擇重新排隊,而排列有序的長隊中像前面這名弟子一樣掐掐算算的并不在少數。看似公平公正的演武場中也藏着暗潮,林清風不動聲色地靠前,正好聽見這兩人的對話。
“無妨,我每次心急心煩都會翻看積分。”抱臂的男子從芥子袋中掏出一本書,書頁在靈力的翻動下将積分榜一點點顯露在其中,而林清風就見這人十分自然地翻到最後,手指停在一行行滑下去,停在最後一行。
“喏,林清風就這點兒積分,這麼一看我就覺得自己一萬的積分沒那麼少了。”比上不足,最起碼他比下綽綽有餘。
她默然無言,盯着[林清風一千一百]這幾個顯眼的字,起了殺心。
捧着書的修士抖了抖,“咦~我怎麼感覺剛剛吹過一陣涼風。”他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便繼續道,“可是林清風的本事我們也都見識過,不知道她這次會不會進前一百。”
作為同一批進入逍遙宗的弟子,林清風整日站在演武場上将倒欠的十四萬積分還清,他們都看在眼中。林清風的實力無人質疑,但是她的積分确實太少,玄靈鏡中不知多少修士都在盯着林清風,等着看她笑話。
那個劉師兄不置可否,前面的圓台上掉落一人,幾人統一朝前走了走,“關心她幹什麼,我隻要保證自己進去就好了。”
“也對,”弟子合上書,“我指定是不能去了,但這幾日你們都早出晚歸,我一人修煉總不得勁,還不如來演武場攢攢經驗。”他還隻是着相境,像是跟風一樣日日來演武場送人頭。
......
林清風看向前面這個說話都冒着傻氣的後腦勺,再一次默默無言。
周圍的弟子都沉浸在自己的積分中,仔細盯着圓台上打鬥的兩人,分析自己能否與之一戰,也自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林清風。等前面這位姓劉的修士将前一人打翻下台,他沒有選擇守擂反而見好就收從台上下來,這一轉眼就看見了林清風。
或許是太過驚訝,他在下落的過程中眼睛突然盯上林清風,身形在空中詭異地停了一瞬,接着毫無形象地摔了......他眼睜睜看着已經走上圓台馬上要轉身的師弟,不忍直視地低下頭。
林清風長棍揚起,運轉靈力飛身上了圓台。
台上閃過一絲淡青色亮光,兩人的玄靈鏡閃爍一瞬後,男子有些後知後覺地轉身。他面上燒紅一片,看向對面站着的女修拔出劍時看起來羞憤欲死。
林清風竟然就跟在他身後!
對面的女修入微境,他頂多接她一招。
“喂,”林清風站在圓台上心情頗好,顯然也知曉這場打鬥的結局,看向他時眉眼飛揚,眼中的嚣張一如既往。“若是有人下賭,可别放過發财的好機會。”
話落,長棍便如離弦之箭直沖對面,他隻來得及護住心脈便如殘花般摔落圓台。
兩百積分消失,女修清泠泠的聲音在圓台中響起,“下一位。”
雲絮懷中抱着一個長匣子,站在魂燈殿外同木古說話。
“你說清風會喜歡嗎?”她語氣裡有些緊張,還有點期待。
木古這兩日的糖葫蘆吃完了,這會兒叼着根細細的竹枝躺在椅子上很沒正行。
他懶懶道,“應該不喜歡。”
雲絮這幾日都來他這兒做木工,說什麼要送給林清風禮物。可是她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竹子不知道廢了多少根,最後做成的成品不說也罷。
清風上山前後用的東西都是他編的,各個精美雅緻,就這她還瞧不上呢,更何況雲絮做的那東西。
“可是......可是我就會做這個。”雲絮被打擊,抱着匣子的手蜷了蜷,語氣中又多了幾分退縮。
她手上劃破了幾處,在細嫩的皮肉上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