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拒霜芬芳。
大概是自己也被同情了,江寒松比平常更粘着夏時雨了,已經快到去廁所都寸步不離的地步了。
趁着江寒松課間休息去廁所,夏時雨轉身朝後桌和湊在一起的班長鐘雅苦惱地抱怨。
“诶,自從他知道我也被霸淩過,就完全跟膠水一樣粘着我了,我在哪他就在哪,周末我打籃球,他就跟其他女生站在一起等我,那場景太違和了,還有一些腐女直接上去問他是不是在等男朋友。我真怕他接下來連我上廁所都要在一個隔間裡了。”
“而且他現在幾乎連家都不回了,連洗浴用品都全搬了過來,晚上怕黑還跟我一起睡覺。周末的時候起床,他沒自己的事情做,寫作業都在我家裡寫。你也知道,我是彎的,我實在是害怕哪天我就日久生情了啊。”
說完一長串,夏時雨甚至唉聲歎氣起來。
白箬本來全程聽着都在露出“僞人微笑”,她深深閉眼,最後還是沒忍住,不留情面地笑了出來:“噗,哈哈哈,兄弟你真可憐。”接着又仰頭大笑。
鐘雅也被白箬的笑聲感染,憋着笑看到帥哥做出無辜又絕望的表情,一下完全繃不住,也跟着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對不起,但是你真的有點搞笑。”
垂頭旁聽的班長也跟着輕笑了幾聲。
夏時雨隻能将可憐的目光轉向李子秦,隻見對方抿着嘴,皺着眉,歎了口氣,又如老中醫般遺憾地搖了搖頭。
“說真的,都挺像給(gay)的。”
聽言,白箬反應卻有些激烈,她收起笑聲猛地大聲反駁道:“什麼啊,你這種直男沒見過心思細膩的男生吧?人家都有crush了,怎麼可能是男同啊?江寒松那樣的性格可比你受歡迎多了。”
說完,她偷偷摸摸地觑着夏時雨的反應。
李子秦被這突如其來的脾氣吓了一跳,他下意識往後挪,妥協道:“好好好,是我太直男,沒見過這種心思細膩的男生。畢竟很少見~”
“别以為我聽不出你的陰陽怪氣昂。”
男生白了她一眼,反駁:“還不是因為你跟着神經病一樣突然這麼激動!”
二人打鬧,其餘二人勸架中,夏時雨徑自眺望遠方,思緒翩然飄遠。
他突然覺得,李子秦說的有幾分道理,畢竟正常男生,雖然會開點這種玩笑,但也不會天天粘着朋友,而且要求睡同一張床,女生這樣做尚可有理,但是他和江寒松都是男的。
而且也有矛盾點,江寒松crush是女生,他自己也确認過。
白箬忽然拍在夏時雨的肩膀上,強行打斷了他的沉思,試探道:“如果心裡有crush,就一定會跟自己性向相同的性别保持距離,你說對吧夏時雨?”
突如其來的接觸吓得夏時雨一激靈,頓然忘掉了之前的想法,他贊同地颔首:“啊,對吧,畢竟女生都和gay蜜很親近的,頂多是女生因為體貼喜歡上了gay蜜,還沒有倒着來的。白箬同學除外啊,畢竟喜歡口嗨,導緻了如今的妻管嚴。”
躺着也中槍的白箬懵了懵,她歪首,不可置信:“什麼意思啊夏時雨,等在這點我呐?”
“噗。”一旁幫白箬查看錯誤的班長忍不住笑出聲。
側眸看到班長也在嘲笑自己,白箬頓感無助:“哎呀班長,你怎麼也笑我?”
女生拿着筆攤了攤手,贊同夏時雨的言辭:“因為夏時雨說的是對的啊。被妻管嚴的口,嗨,王。”
片刻嘲笑聲中,少女從茫然中驟然變臉,一臉邪笑地靠近夏時雨:“你說這個,不會是因為我老是調戲江寒松,吃醋了吧?”
女孩的笑容表明了一切,她就是一個破嗑cp的。
夏時雨一臉鄙夷地斜睨白箬:“你還在嗑?人家都有crush了。”
“唉,這不妨礙我,有官配的我一樣嗑,不過僅限男同啊。”
未有前搖,某位同人女即刻開始了大招:“正主既然開啟了這個話題,那要不要看看我為你們嘔心瀝血寫出的同人文呐?有虐文有甜餅,還有車的,你要看哪種?小聲告訴你,其實都有車哦~”
聽聞“車”這一字,夏時雨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後悔于輕信她以前的言辭。
雙頰不禁發燙,他不可置信指着白箬:“車?你不是說不會寫這種題材的嗎?”
鐘雅在一旁默默發言:“但是确實挺好看的。”
“不是,鐘雅你——”
少女彎眸讪笑,溫聲細語地補刀:“車也很不錯的。”
雖然哽住了刹那,但夏時雨迅速地引導到了下一個話題,如導師一樣為白箬感歎道:“诶,如果你把寫同人文十分之一的經曆放在寫作上,座位可能就不會離班長那麼遠了吧。”
白箬一時間哽住,最後讪讪狡辯道:“寫作和寫文又不一樣,我容易跑題啊……而且,我還是比較喜歡……描寫肌膚的那種親近~”
少女點着手指,故作扭扭捏捏,并且對夏時雨做了一個油膩的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