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開始往後門擠。
擠踏、火災,哀嚎聲不斷。
火勢越來越大,呼吸開始不暢,藍萍聲音帶着苦音,“哥……”
白遠臻:“别怕”
越來越多絕望的慘叫,此起彼伏。
白遠臻的冷靜平複了藍萍和沈明墨的不安。
一盞茶前還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被奉為明燈的人,氣絕而亡。
同樣懷揣着隐秘而卑劣企圖,試圖獻祭她人的人,被踩在了腳下。
紗布蹿起的火焰,四散在逃竄的衣角上。
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旅店。
一道閃電短暫穿透煙霧照亮了大廳,觸目皆是慘狀,緊接着“轟隆隆”的驚雷自天際響起。
白遠臻擡頭:“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暴雨傾盆而至。
一場火災,死傷無數。吳策踮着腳尖緻力于将傘遮擋到白遠臻頭上。
另外兩人撐着另外一把傘。
沈明墨眼中驚恐不散,眼眶周圍肌肉緊繃,藍萍牽着他的手,聲音顫抖,明明自己剛才也吓得不輕,還在極力的安慰另外一個人,“别害怕,已經過去了。”
除了眼睛被熏得有點發紅,三個人的樣子已經比其他人好多了。
長安旅店旁邊的一個酒樓,二樓的房間正好能看到長安旅店門口的路,一個身穿藍色長袍,中等身材,戴着眼鏡的年輕人,嘴角噙着笑,注視着幾人。
身後的桌子上放了一台照相機。
白遠臻四人面對着長安旅店的方向,看着火勢漸熄,救火隊已經來了,但在這場暴雨下,顯然用不上了。
官府搜救的人,記者……蜂擁而至,繼續留在這裡并不明智。
吳策:“哥哥,我們走吧?”
“嗯。”白遠臻接過吳策手中的傘,把傘撐在兩人的頭頂。
藍萍攬着沈明墨,把雨傘微微地向着他的方向傾斜。
長安旅店的火災絕對不是意外,被鎖的大門和後門,同時多處的起火點,隻是會不會和藍帆的案子有關。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隻是一個簡單的命案了。
藍萍努努嘴,拉了拉沈明墨的胳膊,和前面的兩個人拉開距離,墜在後面不遠處。
沈明墨驚恐未消,人有些木,旅店經曆可謂險之又險,他們逃出來時,他回頭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傷者死者至少在十人以上,就是在亂世,也算大案了。
吳策心有餘悸,這場大雨來得及時,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哥哥,你沒有受傷吧?我從外面看房子燒得挺嚴重的。”
“不用擔心,我沒有事。”白遠臻暼了他一眼,“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是給你來送傘。
吳策撓了撓頭,“到處逛逛,然後瞧見旅店的方向着火了,跟着大家看看能不能幫忙。”
“不過”吳策把手附在嘴邊,壓低聲音,“聽說這裡是花街,男人尋花問柳的地方,能不來還是别來了,況且還有小孩跟着。”
白遠臻:“是不該來。”
吳策:“是吧,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這花街裡的女子,幾乎都是可憐人,要是能有好日子,哪個會來這裡倚門賣笑。”
快到路口,吳策剛要張口,和三人分開,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一個西裝的男人先下車,也沒看幾人,打着傘,繞到車門前打開門,傘側歪,等在舉起時,傘下走出來是一位穿着綠色旗袍,外搭白色兔絨圍巾的年輕姑娘。
清清雅雅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