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明白,吳策便擠出去想進屋瞧上一瞧。門口并沒有人把守,到處亂糟糟的,有幾位穿着巡查所衣服的人正在問訊,見到吳策,手指着他,口氣不善道,“何人,過來問話?”
吳策左右看了看,都沒瞧見錢茱萸、錢珠兒姊妹倆,隻有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蹲在錢阿姨身側,跟着抹眼淚。
見吳策不說話,問話之人眉眼間染上郁氣,跨步走過來,推搡了他一把,“看什麼看,問你話呢,耳朵聾了。”
吳策被推的後退一步,才反應過來,眉心下垂,眼神微微沉,被推的心裡都是火氣。
壓下火氣,瞧着眼前之人,“何事?”
對方被他眼中的冷色刺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又覺得莫名,疾言厲色盤問他,“你和事主家是何關系,為何出現在此地?”
吳策已經把情緒調整好,正要解釋,恰巧此時雷風匆匆趕到,冬日裡跑的急,他臉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水,一來就看到這番對峙的場面,攔在巡查所的人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是我兄弟,不是外人。”
巡查所的人知道此處是雷風未來妻母家,搖搖頭,不再與吳策糾纏,繼續原先的問訊。
雷風朝着吳策點了下頭,“待會再說,我去看看朱姨。”
過了許久,雷風把人勸進房間,才來得及和吳策說起今日的事。
原來昨日錢珠兒遲遲未歸,這事要是發生在錢茱萸身上,她們母親也不會多緊張,那丫頭身手不錯,性子又野,尋不到人影是常見的事。可錢珠兒不同,她是錢老太乖巧的閨女,又即将成婚,錢老太心中擔憂,偏偏此時錢茱萸不在家,錢老太就想出去尋找,人走的急,出門歪了腳,錢茉莉就替母親出去尋人。
結果,錢珠兒很快就回來了,出去尋人的錢茉莉又尋不着了。
這一夜,錢家誰都沒睡着,淩晨時分,錢茱萸回家出門尋人,隻尋回冷冰冰的屍體。
雷風最近忙于鐘家的案子,半夜才回來了,等他補完覺去巡查所,才聽到了錢家出事的消息,匆匆趕來。
吳策唏噓不已,他來的比雷風早,錢家來來往往這些人,可沒瞧見錢珠兒和錢茱萸,越是了解錢茱萸,以她的脾性,吳策怕她是獨自去複仇,再惹出麻煩,有些擔心。
“珠兒去白事鋪購置衣矜棺椁,安排茉莉的身後事。”
錢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雷風這個未來女婿少不得忙錢忙後,幫助操持,吳策有心幫忙,但家裡頭他仔細看了,錢茱萸不在,他一邊擔心錢茱萸,另一方面也想問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眼看着雷風不得空,和他說了一聲,吳策打算錢茱萸常去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結果天色都暗下來,仍然沒看到錢茱萸的影子。
書店也不能放一邊不管,他還指望着王老闆的工錢養家糊口,白遠臻那天早晨離開後,也一直沒了消息,吳策有心想去找藍萍打聽打聽,最近也沒時間。
“人被保釋出來了”吳策走神的時候,就聽到這麼一句。
擡頭看到馮夢君和劉卣幾人正說起恒豐紡紗廠的案子。鐘家死了兒子和小舅子,又花重金懸賞,可想而知對此事的重視,結果還沒審,人就被保釋出來了。
要不,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