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的房間已經完全變了樣,不再是神殿裡古色古香的裝飾,而是一間十分普通,甚至還有些簡陋的賓館單人間。
就像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那種小招待所,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桌子腳邊還擺着一個掉了色的塑料熱水瓶。
翟曉舟愣愣地看着眼前這陌生的一切,頓時感到有些無語,神殿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房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翟曉舟還在默默地消化眼前這一切,可門口的叫喊聲卻越來越急:
“0618号房間的,還起不起來了?大家夥兒就等你一個人了!”
“人呢?快來開門!”
“小姑娘,沒出事吧?”
“小姑娘,我開門咯!”
……
就在翟曉舟愣在那裡的時候,門鎖突然一陣轉動。接着,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束強烈的陽光随着來人照射到翟曉舟的後背上,還沒等翟曉舟轉頭,她就聽見來人劈頭蓋臉地訓斥道:
“你這個小姑娘,人都起來了,怎麼不開門呐!”
“還好管理員有鑰匙。”
翟曉舟被這陡然增大的聲音給罵得下意識一瑟縮,她趕緊轉過頭去。
隻見一個身穿藍色工服,戴着藍色帽子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他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正一邊在文件夾裡夾的紙上寫着些什麼,一邊繼續朝翟曉舟不滿地說道:
“在外面叫你那麼多聲,怎麼都不吱一聲!”
“來之前就跟你們領隊的說過好幾遍,别遲到别遲到,當耳邊風呢!”
“下次再這樣,絕不姑息,立刻開除!”
……
翟曉舟被中年人一頓狗血淋頭地批評,她還有些摸不着頭腦,便像小學生上課發言一樣舉起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請、請問……”
誰知這個穿藍色工服的男人看着翟曉舟一副狀況外的樣子,竟有些不耐煩了,他從文件夾裡擡起頭來,拉了翟曉舟一把,不客氣地說道:
“你别請問請問的了,趕緊走了!”
“還等着我請你呢!”
“哦,好、好的。”翟曉舟小聲地應着。
藍色工服的男人催得很緊,翟曉舟隻好慌忙地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來到了外面。
就在走出門的那一刹那,翟曉舟鬼使神差地又往背後的房間看了一眼。
隻見熱水瓶安安靜靜地站在桌角邊,桌椅闆凳也都是現代的樣式,完全不是之前神殿的樣子,翟曉舟這下确定房間确實是發生了變化。
我怎麼被傳送到這裡來了?
是因為用了那個黃銅鑰匙嗎?
不對啊……
翟曉舟記得之前塞菲斯使用過兩次鑰匙,都隻是打開門鎖而已,門後的世界并沒有任何變化,怎麼自己用了這一次,就來到這裡了。
結合自己之前從衣櫃莫名其妙穿越到休伯利安城堡的經曆,翟曉舟心裡冒出一個想法:
難道,我這是快穿世界?
“快跟上啊,小姑娘!”
穿藍色工服的男人見翟曉舟落在了後面,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回頭招呼她,翟曉舟隻好先收拾好自己的思緒,一邊走一邊打量她來到的這個新地方。
原來,她剛剛在的那個房間是在一個筒子樓的一樓,這棟樓沒有車庫和底樓,一樓就是在地面上,推門就直接到了外面。
這筒子樓同它的房間一樣,也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風格,灰撲撲的,樓上整整齊齊地排列六層的房屋。
翟曉舟跟着這個有點兒兇的男人來到不遠處的廣場,果然看到不少男男女女正聚集在空地上等她呢。
隻見所有人都扛着大包小包,有些還用網兜帶了臉盆、茶杯什麼的,隻有翟曉舟一個人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
大家好奇地看着這個穿着摩登,第一天還遲到的女孩,互相小聲地說着些什麼。
翟曉舟被大家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趕緊擠到了隊伍中。不過,看着這些有點兒親切的臉龐,她倒是莫名得有些安心。
廣場上,穿藍色工服的中年男人在隊伍最前面拿着擴音喇叭說些什麼注意事項。
翟曉舟本想努力聽清楚他講什麼,免得自己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奈何這喇叭的質量實在不太好,每說一句話,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比人聲還大。
這電流聲聽得翟曉舟一陣牙酸,就在翟曉舟聚精會神地聽講話的時候,站在她旁邊的一個梳着麻花辮的女孩一直在偷偷看她,尤其打量了她的衣服好幾眼。
終于,女孩沒忍住,開口朝翟曉舟搭話道:
“你這衣服料子挺好的,在供銷社扯的布嗎?”
聽到有人說話,翟曉舟轉過頭,見是個有些害羞的女孩,便順口胡謅道:“哦……親、親戚送的。”
“她穿着嫌小,就送給我了。”
那個麻花辮女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襯衫,又羨慕地又撚了兩下翟曉舟的衣袖:
“你這親戚還怪好的,這樣好的衣服都舍得送人。”
“對,她人特好!”
翟曉舟拼命點着頭,她現在有點兒慶幸自己沒有穿薩克夫人準備的衣服,要不然,現在人家現在就該跟像看馬戲團一樣了。
藍工裝的男人在前面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直到來接人的兩輛大巴車停在廣場旁按了好幾下喇叭,這才停下話頭,招呼衆人上車。
衆人像沙丁魚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擠進大巴。
等輪到翟曉舟的時候,她看着眼前大巴車車身上那個鮮紅的“核載55人” ,和自己身後烏泱烏泱的人,心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這還能上得去嗎?
那個麻花辮女孩還好心地提醒她:“到你了。”
翟曉舟隻能硬着頭皮地上了車,正好站在司機的後面,她有些費力地開口對正在拿着塊抹布擦方向盤的司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