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曉舟瞬間想通了女孩為什麼後面碰到自己的時候,會下那樣的死手。如果經曆過慘痛的死亡,任誰都會緊張過度,神經兮兮。
不過,翟曉舟轉念一想,如果照這樣說的話,這些狼人殺遊戲的劇情,都是發生在她上列車前的事情,豈不是那個時候蘇何就已經在車上了?
不對啊……
蘇何上車前明明是和自己在一起啊,他們一起被廠部關了禁閉,還一起誤打誤撞地找到了鍋爐房,發現了礦山小鎮的秘密。
翟曉舟回溯了記憶,很清楚地确信自己沒有記錯。
那為什麼蘇何又會出現在這裡,翟曉舟實在想不通,難道這個世界……有兩個蘇何?
這錯綜複雜的時間線攪得翟曉舟腦子都要疼了,她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有沒有和蘇何經曆過這一切了。
就在翟曉舟焦躁之時,她注意到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現在明顯是夜晚的時候。她回想起自己從被廠部廣播叫走,到和蘇何一起逃出礦山小鎮的這段時間可一直都是白天。
想到這裡,翟曉舟腦中豁然開朗:也就是說,蘇何是在離開礦山小鎮的前一天晚上在列車上的。
翟曉舟算了算時間,應該是自己翻閱那本礦底日記,趴在桌子上睡着做了一個長長的預言夢的時候。
這樣看,現在的時間線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
翟曉舟猜測,這趟列車應該前一天晚上就在小鎮停靠了一次,蘇何可能就是在把自己送回到宿舍區之後,就上了列車,參與了狼人遊戲。
這天晚上,他的狼人同伴殺死了那個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女孩,但因為女孩是個女巫,便重新複活了自己。
然後,第二天白天,等列車開回小鎮,因為某種原因,蘇何下了列車,又回到了礦山小鎮。而因為遊戲規則,他的狼人同伴則被那個斯文男人殺了。
之後,翟曉舟自己和蘇何先後上了列車。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一到列車上,自己找半天都沒有位置,但蘇何卻直接入住了包廂。
等到了晚上,因為自己的到來,蘇何并沒有動手殺人。所以,這天晚上,村民隊并沒有人死亡,而狼人隊隻剩下了蘇何。
最後,在遊戲進行的第三天,乘警來統計前一天的死亡情況,發現女巫已經逃走,并收斂了蘇何狼人同伴的屍體,這應該就是自己在走廊裡看到的那個白色裹袋!
頭腦裡的思路逐漸明晰了起來,翟曉舟終于把整個時間線都給理順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翟曉舟自己的猜想,但她卻為這個猜想稍稍地松了口氣,心底不知為何竟有些雀躍起來:
太好了,蘇何隻有一個!而且他也沒有動手殺過人!
也許蘇何是翟曉舟在這個奇奇怪怪世界裡的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格外不希望這個朋友哪一天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一定就是這樣的!
翟曉舟在心裡對着自己又強調了一遍。事情隻有像這樣發展才說得通嘛!還沒等翟曉舟給自己洗腦成功,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接着,她像是被誰推了一下。
什麼!我有身體了?
曉舟,快醒醒。
翟曉舟的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很重,但來人又輕輕地推了自己一下。
翟曉舟勉強把眼睛睜開,蘇何的俊臉陡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翟曉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
怎麼又是做夢!所以,剛剛那個夢是真的嗎?
翟曉舟有些懊惱,她擡起頭來,隻見蘇何表情嚴肅,正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翟曉舟心領神會,用氣音問道:
“怎~麼~了?”
蘇何指了指房門,壓低了聲音說道:“快起來,外面有人。”
翟曉舟聽罷,臉色緊張了起來,她一邊套上外套下床穿鞋,一邊小聲地向蘇何問道:“誰在外面?”
蘇何卻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奇怪地說了一句:“現在是白天。”
翟曉舟起先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這句話沒頭沒腦的。結果,她無意中瞥到門框上的那張狼人卡牌,想起蘇何那句“夜晚狼人殺,白天殺狼人”的話,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不會是“村民”來殺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