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翟曉舟在房間裡焦急地等待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咚咚咚的,仿佛要把門給砸碎。
不會是醫生來了吧?
翟曉舟連忙跑到門口,剛把房門給拉開,隻見從門外瞬間擠進來了四個穿白大褂的彪形壯漢,把翟曉舟都給擠到了一邊去了。
翟曉舟看着這白大褂有些眼熟,卻一時也想不起來什麼。
這幾個白大褂上來,問都不問一聲,便直奔躺在床上的蘇何,他們展開一副擔架,上去就要把人給放上去。
這些人怎麼這樣啊?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可事态緊急,翟曉舟也顧不上苛責,也跟着醫生一路沖到了酒店門口,隻見果然有一輛塗着紅十字的救護車停在外面,車身上還塗有“仁愛醫院”四個字。
翟曉舟剛要走出酒店大門,跟着擔架一起上車。走在最後的護士把翟曉舟攔住,語氣很是堅決地說道:“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醫院有嚴格的準入政策,外人不能進去。”
這什麼醫院啊,還有這規定!
翟曉舟見對方人多勢衆,自己不好強行上去,隻得随口編個謊:“我、我是家屬!我是他朋……女朋……”
一邊觑着護士臉色,翟曉舟趕緊換了個口徑 ,她大聲地喊道:“我是他老婆!”
沒想到,護士反應得很快,立刻向翟曉舟質問道:“家屬?有身份證明嗎?”
“出來得急,沒帶身上。”翟曉舟現在說瞎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沒想到護士卻依然不為所動。
這下翟曉舟有些急了,她趕忙上去拉住擔架,對護士厲聲說道:
“我們都住一間房了,怎麼就不是家屬呢!”
“你們這什麼規定啊!住院都不讓人跟的嗎?”
護士顯然應對這些情況很有經驗了,她口罩下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翟曉舟,冷冷地說道:“你看,他的血越流越快,你是想害死他嗎?”
聽到護士的話,翟曉舟抓着擔架的手不由得松了松。護士見她态度似乎軟了下來,語氣也和緩了起來:
“小姐,你放心,我們的醫院就在這附近,你不用擔心。”
這時,前台的那個女孩看見翟曉舟和醫院的醫療人員在拉扯,便從酒店裡走了出來。拉住翟曉舟的衣袖勸道:
“沒事兒,他們真的是正規醫院,确實有這項規定,你放心吧!”
“再不去,人都不行了。”
果然,蘇何臉色看上去比剛才更白了些,翟曉舟不知道他能撐多久,害怕自己真的耽誤了治療,便隻能放手讓救護車離去。
醫院的車走後,翟曉舟隻能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了下,就躺到了床上。她打算今晚早點兒睡,明天一早就去醫院找蘇何。
偌大的床此刻就翟曉舟一個人,但她倒不習慣了起來,心想蘇何這人雖然沉默,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是真要是不在,倒顯得整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但隻要他在的時候,翟曉舟就會很安心。
這時,翟曉舟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還懷疑過蘇何,現在想起來,還真有幾分愧疚。
翟曉舟把被子一直拉到了下巴處,下意識地往床的右邊挪了挪,留下了左邊的一半,足夠再躺一個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何提前清理過房間的原因,這裡并沒有任何令人不适的感覺。時間已經不早了,翟曉舟強迫自己入睡,可怎麼也睡不着。她隻能在床上不停地翻大餅。
突然,安靜的房間響起了竊竊私語。
翟曉舟還以為又是那個聲音來提醒自己,她如今也學乖了,知道這聲音有好幾次幫助了自己。便認真地準備聽它今天要提醒她什麼。
可是,仔細一聽,那個聲音不是來自自己的腦海裡,竟是來自門外,仿佛有人在自己的門口講話。
翟曉舟有些奇怪,她慢慢睜開眼睛,豎起耳朵,想聽清楚門外的人在說什麼:
“你聽過這個故事嗎?”
“從前,有一個放羊的孩子,他每天都趕一群羊去山坡上放,但日子一長,他就覺得沒有意思了。于是……”
“他大喊‘狼來了!狼來了!’山下的大人聽見了,趕緊拿上各式武器到山坡上支援男孩。結果,大家”
“……又是一次放羊,男孩想起前一次那些大人們……”
“這次,山下的大人聽到了男孩的呼救,但他們以為還是男孩在惡作劇,便不再提着武器……男孩的羊都被狼給咬死了!”
“還有這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小紅帽,她有一個疼愛她的外婆,外婆一個人住在……”
“……小紅帽輕信了大灰狼的話,真的去森林裡采了好多的野花,裝飾了她的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