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曉舟借着昏暗的燈光勉強辨認出門框上招牌的字,她一字一字地讀了出來。
“仁、愛、醫、院?”
等讀出名字後,翟曉舟驚呼出聲:“啊!”
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裡一層一層地散出去,又被鐵門給擋了回來。
這、這不是蘇何去的那家醫院嗎?
翟曉舟揉了揉眼睛,又認真地看了幾眼,果真沒錯,那招牌是用鮮紅的油漆書寫的,哪怕在光線不好的地下室也能清楚地看見。
為什麼地下室裡會有這個門?這難道是醫院的後門?
想到這裡,翟曉舟的一隻腳忍不住向門裡跨了一步。
看着那兩扇緊閉着的大鐵門,翟曉舟本來想走開,可是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還一邊慫恿她:
“去看看。”
“去看看。”
……
這麼黑的地下室,隻有頭頂上一盞不怎麼亮的燈,翟曉舟想起很多恐怖故事裡面的主人公就是這樣作死的,偏要去沒去過的地方。
翟曉舟,你可别犯傻。
翟曉舟在心裡又提醒了自己一遍,千萬别進去。可是,那個聲音又再一次響起:
“想想蘇何。”
“你不想去看看嗎?”
“你不想去看看嗎?”
……
這個聲音一提起蘇何,翟曉舟就又有些猶豫了起來。就在翟曉舟另一隻腳不由自主地要跨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
“小姐,你在幹什麼!”
翟曉舟被吓得一抖,剛伸出去的腳嗖的一下又給縮了回來。她轉頭看向身後,隻見一個身穿酒店制服的服務員慌慌張張地小跑過來,對翟曉舟責備道:
“小姐,這個地方不能亂進的!”
翟曉舟抱歉地笑了笑,想蒙混過去。沒想到,服務員一看到打開的地下室的大門,臉上大為震驚,有些奇怪地問道:
“這地下室門不是鎖着的嗎?你是怎麼進來的?”
翟曉舟望天望地,見實在躲不過,隻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是鎖着的嗎?我來的時候,它就是打開的,我就好奇裡面有什麼,随便看一眼。”
“是嗎?”服務員滿臉狐疑地在開着的門和翟曉舟之間來回打量。
這眼神看得翟曉舟一陣心虛,她把臉撇了過去,做了個苦臉,一邊假裝惱怒的樣子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我……我先回去了。”
說罷,翟曉舟趕緊轉身就想走人,可是服務員卻出聲把她給叫住,翟曉舟本以為他還要追究自己擅自打開地下室大門的事情。
沒想到,他一邊用力地将地下室的大門關緊,又重新鎖上,一邊對翟曉舟認真地叮囑道:
“這位客人,請遵守酒店的規定,晚上不能随意出酒店的房間。”
聽罷服務員說的話,翟曉舟見他不再糾纏地下室大門的事了,便連忙拼命地點頭,宛如小雞啄米一般,很乖的樣子,服務員這才放她回了房間。
等終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翟曉舟重新把外衣脫掉,躺到床上,把被子蓋好。她看了眼牆上挂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隻能再睡一會兒。等熬到天亮,她就可以去找蘇何了。
也許是這一夜經曆了太多,折騰得翟曉舟也累了,本來有些失眠的她此刻倒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詭異的夜晚還沒有到此結束。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這一次,翟曉舟的睡眠極其地不安穩,夢一個接一個地來,沒什麼美夢,都是些稀奇古怪、光怪陸離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