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來點勁?”許桑打得煩躁了,“沒吃飯?”
“……”易承食指刮過鼻尖,笑,“那我發力了。”
話落,他側臂握拳,格擋完許桑生硬的攻勢,向旁轉身,轉回的瞬間抓上他小臂,向下環住他手腕的同時,長腿一橫落在他穩重心的右腿。
“嗯…”許桑沒受住地,唇間溢出一聲悶哼。
見狀,易承輕勾唇:這些習慣性動作,基本就是破綻點,打一次夠他記住了。
逮住對手反應這個空檔,他連勢上前攻擊。照許桑的要求,沒收力,甚至給足了勁兒,以至于扣過他的手臂壓到牆面時,許桑都沒掙紮動。
“給力嗎?”易承彎過手臂,借着校服擦了下額間的細汗,邀功似的上趕着問。
“……”許桑皺眉,“上次你沒全力?”
“嗯。”易承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情況下多少有些發狂,“怕傷着你。”
許桑偏眸看了眼被攥得死緊的手腕,“現在不怕了?”
易承看着近在眼前的許桑,尤其是看着他微微打顫的長睫,眉尾輕揚,“不是你要求的嗎?”
“我輸了。”許桑活動了下手腕。
“嗯。”易承道。
許桑見他一動不動,輕頓,“可以松開了。”
“哦。”易承似是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擡眼看了下被壓在牆上發紅的手腕,慢吞吞地松力。
“……”許桑轉了下手腕,呼吸平穩後,他擡眸,帶了些利勁地,問道:“清醒的嗎?”
問題沒厘頭,但不妨礙他回答得麻利。
易承:“清醒的。”
“那我表個白。”許桑按捺住心裡翻湧的潮動,面上風平浪靜地說完後半句,“大概率,我喜歡你。”
易承頓住,“你——”
許桑:“我是許桑。”
易承此時就像是被小孩瘋玩的撥浪鼓,他是鼓面,許桑的話就是那前後夾擊的彈丸,錘得他消停不了半點。
乍一比對,兩人身高差不離。但許桑站得懶,易承本身又高出那麼微弱的一兩厘米……易承本該占據更上位些的位置,但,他頓住了。
許桑顯然清明得多,如果忽視掉他帶着顫意的聲音:“要想多久?”
雖然他一向喜歡直截了當迅速完事,但這種事情,誰也不是行家,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沒事。
他能等。
想着,他偏頭:還是數學題的答案來得快,自己給力就夠了。
“不是,我是說,”易承回過神來,耳中反複回響他的聲音,腦子宕機了好久,他才緩緩出聲,“你搶我詞了。”
“……”許桑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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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瓶酒是?”易承脫了校服搭地上,拉着人坐到了馬路牙子上。
入冬後的夜,他不怕冷一樣,單一件白色長袖,雙腿張開,膝蓋間,手指旋着那瓶酒,偏頭笑問:“不答應就一酒瓶掄死我?”
“……”許桑想說,從始至終酒都無關于他。漠然回道:“你話再多一點,它就能派上用場了。”
“你這嘴,真是。”易承笑着,沒多想就擰開了旋轉蓋,遞到他面前,“嘗一口?”
“不用。”許桑伸手擋過,經酒味一撩撥,才想起這人方才含糊的回答,直白問道:“所以,答案是?”
“答案?”易承連送到嘴邊的酒都沒喝,往旁邊挪了些,伸手攬過他的肩,笑盈盈地湊他耳邊說,“許哥,你問的是問題嗎?”
許桑:“……”
許桑輕頓,要偏頭躲開他溫熱的氣息,側頸就被搭上。易承控制着力度卻仍有力地制止了他的動作,繼續說,“我問你答。”
易承單手拎着酒,沒個正形地勾唇,問:“做我男朋友嗎?”
許桑看向他。
非主動,被易承指尖撥過來的。
“還是說,”易承直勾勾望着他,“要想多久?”
見許桑隻是盯着自己不說話,易承忍不了,手指一轉,握着玻璃瓶口向下些許,而後仰頭,銜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烈性龍舌蘭主調,夾帶着酸性檸檬汁,清爽灌滿口腔。
許桑細細看着他的動作,看着酒液纏綿于他唇瓣間,沾染、濡濕。比之平時,這張唇,水潤多了。
也誘人多了。
頸側的手收了力,隻是虛虛搭着。許桑看着他第二口喝完,喉頭滾動的刹那,他傾身,四指并攏與大拇指分開,鉗住他脖頸後,食指指根用力,頂得易承被迫擡起下巴。
與之同時,許桑掙脫他手臂的勾纏,垂眸輕輕碰了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