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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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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饒是如此,文森特的一拳也不是那麼好接的。西蒙中尉隻覺臂上劇痛發/麻,下一刻,他手上握着的槍已經被文森特遠遠打飛了出去。但他也借此獲得了些許空隙,立刻就勢向後一滾,在避開了文森特随之的一踏之外,還行雲流水般地擺出了近身格鬥的架勢。

這二人顯然都知道,在這一刻,除了戰鬥以外,任何行為都失去了意義。他們這一戰勢在必行,其唯一的終結就是他們中一人的死亡!西蒙中尉從文森特那偏執瘋狂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死不休”這個詞,以及令人幾乎毛/骨/悚/然的……如/饑/似/渴的興/奮和喜悅!

“天啊,天啊……上帝、耶稣、宙斯、濕婆、阿努比斯、鬥獸場,不論誰都好,接受我的贊美吧……”文森特喃喃地說着,“如果你是和我一樣的人,你的槍法至少精通1、力量起碼17、格鬥至少基礎6、敏捷比我高,簡直太完美了……如果沒能殺了你,我以後一定再也睡不着覺了。”

由于信息模糊化,西蒙中尉自然是對文森特的瘋話半懂不懂,但這并不影響不善言辭的德意志人用直截了當的行為來對此做出回應。就像人不能和瘋/狗講道理一樣,面對一個精神病發作的瘋/子,西蒙中尉自然不打算多BB。

兩道燃/燒着火焰的強壯身影幾乎瞬間重疊到了一起,一時之間隻見得拳風烈烈、腿影森森,肢/體碰撞間傳出高頻率的嘭嘭悶響聲,顯然這二人在體能與力量上的差距并不大。

西蒙中尉的格鬥顯然是軍/隊風格,狠辣迅速,招招直奔要害。文森特的格鬥卻是勢大力沉,每一下攻擊都仿佛是從血肉骨髓中榨出了每一絲力道一般,以至于西蒙中尉一旦沒有及時進行防禦,就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他竟然是以徹頭徹尾的進攻來代替防守,每一次攻擊都仿佛狂信/徒般慘烈和決絕,好像要把自己的生命凝聚在自己的拳頭上一般!

隻要是個正常人,在面對這樣勢若瘋虎的攻擊時,都會感到由衷的膽寒。但西蒙中尉終究是個身經百戰的軍人,任何/在絞肉機一樣的戰場上存活下來的軍人,都擁有比岩石和鋼鐵更為堅/硬的神/經。他在試探了幾次文森特的攻擊力度之後,立刻适應了對方的攻勢,其攻守之間娴熟連貫,毫無錯漏,哪怕是面對一些突如其來的技能,也都會及時地做出最有效的應對——這也是文森特挑中西蒙中尉作為獵物的原因。

如果文森特此刻面對的是蠍子或者傑克這樣的人,恐怕對方早就因為恐懼和慌張而做出了錯誤的反應。這雖然會降低戰鬥的難度,但顯然也會将戰鬥的樂趣消減至無。

西蒙中尉的敏捷确實比文森特高,但這并不代/表戰鬥中敏捷高的一方就無敵了。首先這二人的敏捷差,大約也就是西蒙中尉攻擊一次,文森特隻能攻擊0.9次的水平,這确實使西蒙中尉能夠盡可能地格擋或者防禦文森特的攻擊,但因為攻擊與防禦之間總有個先後,這也就造成了目前西蒙中尉很難抽/出手來攻擊文森特的局面。

其次,文森特是半數據化的法則身/體,這使他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出腿、每一個肘擊、每一個膝擊、每一個抱摔……都被固化在了他身/體的巅峰水準。隻要他在主觀上能夠無視所有疼痛和疲勞,他就能像個殺/戮機器一樣冷酷無情地進行戰鬥。實際上,疼痛和危險,對于此刻的文森特來說,簡直就是一針針的興/奮劑。

——但西蒙中尉可不是角鬥/士!他再戰技精湛、神/經堅韌,也無法無視肉/體對他行動的影響。他背上的火焰始終燃/燒着,幾乎已經燒到了他的骨頭裡,這顯然會影響行動。而與此同時,短時間内多次發力的肌肉也開始酸痛,用于格擋的部位更是疼痛難耐。

但即使如此,西蒙中尉到底是個極其剽悍的戰士,其格鬥水準如果折算成被動技能,幾乎超過文森特一個基礎等級。哪怕文森特為了獵取他的生命針對他進行了多重削弱,哪怕他此刻看起來極為被動,簡直像是在被對方壓着打……但他終究還是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隻見文森特再度想要膝擊的時刻,西蒙中尉卻是猛然間足下發力,整個人幾乎縱身撲入了對方懷裡。如果不是性别和體格不對,這簡直像一個熱情至極的投懷送抱——然而實際上,他此刻卻是把全身的勁道都凝聚在了右臂肘關節上!這個尖銳又突如其來的肘擊,幾乎猶如一根燒紅了的長釘一般,兇猛而暴/烈地紮進了文森特的胸骨之中,将其擊得徹底凹陷進去,顯然已經粉碎!

由于距離極近,文森特剛剛提腿的膝擊自然是被消弭到了可以硬抗的程度。同時由于文森特此刻單腿站立,重心自是不穩,當即被這一記肘擊/打得朝後倒去。若是把戰場拖入地面進攻,且西蒙中尉居高臨下,那麼可想而知,文森特接下來會面/臨如何慘烈的戰況!

極變刹那,情勢陡轉,然而文森特終究是文森特!他沒有做出任何徒勞無功的抵禦,而是幾乎沒有猶豫地雙手揪住了西蒙中尉的腰,雙臂發力,順着慣性将對方那足足有80公斤的身/體朝着後方抛了出去。這一抛實在果斷至極,不僅僅将二人同時墜地時這個肘擊的二次傷害徹底化解,還搶出了應變的空隙。

但文森特實在是打上頭了,于是他終究忽略了一點。

一個不再陷入近身糾纏的西蒙中尉,他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毫無疑問,當然是拿槍!

那把□□38手/槍,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昏迷的艾德身邊的不遠處。漆黑喑啞的槍管被四周跳躍的火光映亮,沉默而寂靜,安然地呼吸出冰冷的殺機。

西蒙中尉就勢一滾,随後便伏身沖向了那把槍。然而他還未跑到槍前,其動作就頓住了。他猛然擡起頭來,注視着不遠處的森森樹影,厲聲喝道:“誰在那裡?”

——西蒙中尉的耳力不如死去的蠍子,但他的耳朵也是軍品标準,在距離不算太遠的情況下,他聽到了幾聲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

文森特想要追擊的動作也是一頓。

刹那間,方才還熱血激昂的格鬥現場迅速冷卻了下來,森林中隻有植被燃/燒的噼剝聲,明晃晃的火光卷起扭曲鼓噪的黑煙,将樹木的陰影襯托得更為漆黑幽邃。

在那暗影之中,蓦地傳出了一個底色柔美,但卻幽幽顫顫、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的女聲:“中尉先生,你知道嗎?你真不該發現我的……”

.

旁觀文森特和西蒙中尉交鋒,對于李/明夜來說,簡直是一場盛宴,或者說……酷/刑。

一個真正“醒來”的文森特,令李/明夜感到了同類的氣息,這種氣息喚/起了她骨髓和血液中的某些同位素。

那是對于刺/激的極端貪婪和渴望,瘋狂到野火燎原,這種感覺幾乎像是發自靈魂本源一樣,類似于……食欲!

就像人不吃飯必然會餓死一樣,在沒有足夠的刺/激時,不論是李/明夜還是文森特,都幾乎不能稱之為“活着”的——不論那刺/激來自于戰鬥、鮮血、疼痛、恐懼,還是來自于新奇的世界和嶄新的旅途,又或者是來自于每一個亟待解決的迷題與勾/心/鬥/角的算計。

李/明夜甚至比文森特更加貪婪和饑/渴,因為她根本不挑食。

旁觀這麼一場交鋒,對于李/明夜來說,幾乎不異于快餓死的人見到新鮮食水(和諧17字)。她幾乎拿出了忍耐過去六十多年苦難的意志力,才強行忍住了加入這場表演的沖動(和諧3字)。

——出于利益最大化和安全考慮,李/明夜一直說服自己等到他們死的隻剩下一個時再出現。然而眼前的一切幾乎讓她情不自禁,急劇分/泌的腎上腺素使她全身顫/抖、呼吸粗重,以至于被叫破行藏。

人總是要有一個行/事準則的,李/明夜平時看起來正常,就是因為她明智地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利益最大化”的行/事準則,用于束縛自己的行為和思想。

普通人有太多束縛——親情、友情、愛情、法/律、工作、生活、道/德……一道道無形的枷鎖像密密麻麻的根系,使人實實在在地紮在大地上,溫暖而深刻,是立身之本,也是存世之基。

然而這一切,李/明夜都沒有!正因為此,她才必須為自己制/造一個束縛,不然她哪天心血來/潮了,說不定會想試試,是不是要毫無意義地死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當自我定制的準則與搜腸刮骨的本能對抗時,李/明夜的掙紮與克制,讓她簡直以為自己是個聖/徒。然而西蒙中尉叫破了她的行蹤,打破了她苦苦堅持的隐忍,崩斷了她腦海中,那屬于理智的……最後一根弦。

“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能忍住不要殺了你、殺了文森特,或者殺了我自己……”李/明夜喃喃地念着,音調古怪而詭異,像是一個得了性瘾的天閹那樣,充滿了強/迫的克制和困獸般的暴躁。她說着說着蓦地憤怒了起來,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無限彈匣MP5,瞬間彈鍊轟洩如水,瘋狂卷掃向西蒙中尉的方向。她尖/叫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發現我?你為什麼不早點發現我?”

此刻,饒是西蒙中尉神/經粗的可以走鋼絲,也不由産生了“怎麼又是一個神/經病”的無奈和囧然感,與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已經意識到,今日他必然會死在這裡了。

西蒙中尉貼地滾到一旁,想要避開彈雨,李/明夜驟然發出一聲大笑,MP5改換成單手持槍,另一隻手中已經顯示出了那把超級紅鷹轉輪手/槍。

可怕的口徑、可怕的威力,哪怕是E級槍/械,依然有一種勃/發的彪悍殺意!優雅冰冷的銀灰色金屬槍管與殺氣騰騰的轉輪中沉睡着6顆D級子彈,等待着……脫膛而出的時刻。

然而就在此時,文森特高挑健碩的身影卻是猶如離弦之箭般陡然沖至,竟然硬是将西蒙中尉從李/明夜的槍口下撞開了!這顯然是某種突進類的技能,其沖力之巨,硬是将西蒙中尉撞到一旁的樹幹上。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什麼都好!但他是我的獵物,他隻能被我殺死!”文森特咆哮道。他的呼吸灼/熱如熔岩,身上焦糊燒黑的傷處血肉模糊,四周跳躍蹿動的火光落入他的眼中,燃/燒着。

“放/屁!”李/明夜冷笑一聲,“他的生命不屬于先看上他的那個人,而是屬于先殺死他的那個人!”

“你要跟我搶?”文森特幾乎是刹那間就領會了李/明夜的意思,他捏着拳頭獰笑了一下,“小/美/人兒,你這是在挑釁我……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來一場華爾茲嗎?”

“是你在挑釁我啊,文森特……你讓我的血都快燒起來了,我控/制不住,我讨厭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李/明夜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非常古怪的顫/抖着的笑意,仿佛痛苦又似乎掙紮,最後定格成了如釋重負的喜悅,“……太美妙了。”

是的,太美妙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妙的事情呢?居然能讓人同時感到緻命的危險與極端的誘惑。

像是飙車時車速220,像是在嚴寒狂風中攀登珠峰,像是自由深潛到極限深度,像是蹦極時被推下跳台的那一刻。軀體中所有的内髒都不複存在,大腦都為之空白,隻有一顆狂亂鼓噪的心髒在真實而鮮明的跳動。仿佛沉淪,又似乎超脫。

“Wow……”文森特打量着李明夜臉上的神色,蓦地笑了起來,“我懂了。”

——二人遙遙對視一眼,幾乎同一時刻,李/明夜兩把槍的槍口同時轉向西蒙中尉;文森特似乎服用了一瓶快速回血的消耗品,身上所有可恢複的傷口都開始愈合,他同時猶如餓虎撲食一般地再度沖向了德國人的方向。

場上的規則瞬間重新定制和改寫了。文森特必須在李/明夜殺死西蒙之前将他看中的獵物收入囊中,李/明夜則會用自己的各種手段盡快解決文森特看中的獵物。在這一場競争性狩獵中,李/明夜可以對文森特進行一些攻擊,文森特也可以随時對李/明夜開/槍,但他們都不會做的太過分,隻是互相制約對方的行動。因為在這二人的獵物死後,才是他們倆賭上性命幹一場的時候。

這種正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事兒,在這兩個偏執狂發作的神/經病之間,卻是根本不需要溝通就能達成一緻的遊戲規則。

一分鐘後,這一場競争性狩獵終于結束了,勝利者最終是文森特。

李/明夜雖然使用了兩顆冰元素D級子彈在文森特的落腳處制/造出了小範圍的冰層,并以此拖延了文森特接近西蒙中尉的速度,但當文森特最終再度靠近西蒙中尉後,勝機再一次被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握在了手裡。由于有了競争者的緣故,文森特原本就悍然霸道、有攻無守的戰鬥風格,在此時幾乎變成了以命換命的慘烈!

文森特之所以可怕,就在于他是真正的無/所/畏/懼。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本能地對受傷、疼痛和死亡産生恐懼和警惕心理,但是對于文森特和李/明夜這樣的人來說……那都是興/奮劑和海/洛/因。

他們這種人對于自己和他人的生命毫無敬畏感,也不關心真正的好人應當追求些什麼。對于其他人來說,當他們徹底“活着”的時候,他們是命運的屠/夫,是肆無忌憚的惡/魔,是偏執燃/燒的業火,是罪惡與毀滅本身。

文森特喘着粗氣從西蒙中尉的屍體上站了起來。他的胸骨和右肩塌陷,灰色的制/服大衣早已被扯下,内裡是一件肮/髒破碎的白襯衫。黑灰、血肉和組/織液浸透了織物,但他健碩強壯的軀體依然有雕塑一般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德國人的屍體正上方憑空浮現出一枚黝/黑發亮的鐵十字勳章,顯然是這個土著人物的遺産之箱,但他看都沒看一眼,反而是轉身望向李/明夜。

李/明夜的腹部與左腿也中了文森特兩槍,但因為防彈衣與40%傷害削弱的緣故,這兩槍并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她刻意地沒有取出子彈,任由它們留在自己的肌肉裡,于是随着她每一下的動作,那兩個傷口/中都湧/出一挂濃/稠暗紅的血色。像是霞光,又仿佛火焰。

火影明滅,舔卷焦裹/着每一寸被烤幹的植物,發出噼剝聲響。

“你該早點讓我知道的,小/美/人。”文森特咧嘴笑了,尖銳的利牙使這個笑容有一種興緻勃勃的殘/忍力度,“不過還好,現在還不算太晚,一個真正漂亮的女人總是值得男人的等待。”

“你也該早點兒讓我知道的,V先生。”李/明夜大笑着道,“但我認為等待這個詞并不合适……我們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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