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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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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時沉默了,直到系統的提示打破了這段沉寂凝滞的氣氛。

“系統提示:本宇宙重要曆/史劇情戰役‘孤山之戰·初章’已結束,鬥獸場正在向所有參與者發放獎勵。

雙方戰損比:黑/暗方損失人數為37257人,光/明方損失人數為10904人。

戰役結果:半獸人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成功奪取了山下王國伊魯伯,山下之王戰死、鐵丘陵王與幽暗密林之王暫時撤出了戰場。經此一役,鐵丘陵王用祖先的靈魂發誓必将從半獸人手中奪回孤山,拔除這顆來自于迷霧山脈的毒/瘤。光/明即将從西方來到這片黑/暗的大地,血與火在悄然醞釀,下一場全新的戰役一觸即發!

參戰角鬥/士:共有11支團隊、共計72名角鬥/士參戰。

正在進行戰役貢獻統計,請稍候……”

“直接貢獻:你擊殺了普通級土著15人、精英級土著7人、并在黑/暗方對山下之王索林·橡木盾的擊殺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間接貢獻:你為黑/暗方提/供了27份後勤物資、參與了黑/暗方的後勤管理工作、提交了都靈密道的具體坐标、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光/明方來自瑞文戴爾的援軍。

你所獲得的總戰役貢獻度為:5307點。

你的戰役貢獻度排名為:第一。

你的團隊所獲得的總戰役貢獻度為:8858點。

你的團隊戰役貢獻度排名為:第五。”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10000塞斯、30第納爾、10奧雷、5點基礎屬性點的獎勵。

系統提示:你的團隊獲得獎勵‘黑鐵團隊勳章’,你可以憑借此勳章在鬥獸場團隊大廳中對你的團隊等級(不得高于三級)進行一次免/費提升。

系統提示:由于下一場戰役迫在眉睫,剛達巴的軍需官會繼續處于戰時狀态。你可以選擇現在就将你的戰場貢獻度兌換為塞斯,也可以選擇将其保留下來。但請注意,你本次所獲得的戰場貢獻度将不會被累計到下一次的戰役結算之中。”

通常情況下,鬥獸場所直接發放的獎勵都是鬥獸場貨币,故而李/明夜倒是對個人獎勵沒有什麼意外。然而這個突然多出一項的團隊獎勵,卻是直白地說明了鬥獸場對于團隊有十分明顯的優待——要知道李/明夜在哈利波特宇宙中也混過一場曆/史劇情戰役,然而彼時的她是散人身份,像是團隊獎勵這一欄根本就沒有出現。

李/明夜想了想:“哥,那個黑鐵勳章,如果有人找我買……”

“留着,别賣。”靳一夢聽出了她的意思,遂相當幹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他擡手攏住了李/明夜的手背,側過臉在她掌心輕輕/吻了一下,道:“回去吧,我想睡一覺。”

“好。”李/明夜的視線往下,垂落在波頓的屍體上,“我建議你燒了他。”

靳一夢愣了愣。

“還是你希望他被半獸人吃掉?”李/明夜從個人空間裡取出固體燃料,遞給了靳一夢:“燒了他吧。”

燒屍的過程很快,滾滾黑煙升騰翻湧,挾着蛋白質被燒糊的焦臭氣息。那一截軀體逐漸幹枯、扭曲和皺縮,直到看不出曾經是人的痕迹。明亮的火光映在靳一夢的臉上,他有些出神地看着這一幕。

“他才17歲。”靳一夢忽然說道。

“如果你在這裡等兩三個小時,那你或許有一定幾率……好吧,就算他成了角鬥/士你也遇不到他,除非我們這批人全部離開,這一次曆練關閉。”李/明夜頓了頓,輕輕笑了一聲:“哥,你真是個好人。”

“……什麼?誰?我?”

“跟我比起來,你至少還會因為一些事情而感到痛苦。實際上,徹頭徹尾的好人與壞人都是很少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他們既不夠壞也不夠好,隻是足夠冷漠和麻木,卻自以為那是成熟與理智。”

靳一夢沉默了。

“既然以後我們會是隊友,你也可以對我有更多要求,比如要求我在類似情況的曆練中盡可能地選擇光/明陣營,我會尊重你的意見。”李/明夜握住了他的手,她的聲音平緩而從容,水一樣地淡漠流淌:“我确實傾向于在這樣的曆練中選擇黑/暗陣營,因為在任何情況下,破/壞都比建設和守護更容易。養育一個孩子成年需要18年的時間、數不清的心血和金錢,但殺死一個18歲的人隻需要一秒。這兩者之間的難易差距導緻的利益差距是我傾向于黑/暗陣營的唯一原因,作為一個每一段曆練時間都不會太長的角鬥/士,我應該選擇更有效率的獲利方式。不過……如果我在光/明陣營,我覺得我做得也不會很差。”

靳一夢沉默了半晌,終于捏了捏她的掌心,笑了一下道:“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一些事沒法兒一刀切分得那麼清楚,你隻能專注地做眼下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會給你說的。”

二人一起往回走。長長的拱形回廊裡,立柱上的火把灼灼跳躍,長廊的間隙是深不可測的漆黑,明豔溫暖的亮色與黑/暗冰冷的陰影交替,周而複始,仿佛無休無止。四周有隐隐的喧嚣,沉重的死亡與勝利的歡呼對比鮮明地交織在一起,撞擊出突兀的色彩,像是一出聲色活潑的舞台劇。

“你有過信/仰嗎?任何信/仰,或者能夠讓你獲得一些無可置疑的正确的東西。”李/明夜說道。“如果你自己看不清一些東西,或者不知道該站在哪裡,那麼你可以試試讓它來替你做選擇,這樣至少痛苦的時候還有别的東西承擔責任。你可以責怪它,或者向它尋求安甯。”

“那我還是甯可自己擔着。”靳一夢淡漠地說道。這是一個太過自負的人,他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做決定,也習慣為自己的一切決定負責。

“好吧!我也一樣。”李/明夜暗想難怪你會認知混淆(猜出來的),但她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往下說。她能看出這個男人心防有多重,更知道他擁有怎樣強/硬的意志,所以她也不想貿然去揭他最逆的那塊鱗。

或許是因為一些似曾相識的經曆,靳一夢嘴上說得淡定,但心裡多少還是受了點觸動,所以他回去以後随意找了個地方倒頭就睡了。李/明夜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問他從索林·橡木盾的遺産中獲得了什麼好處,不過想來這種事情靳一夢也不會瞞她。

她調遣了幾個精英半獸人戰士留下來守着他睡覺——李/明夜可不認為波頓有那個能耐殺死一名角鬥/士,那個角鬥/士隻有可能是靳一夢殺的。她對那個角鬥/士沒有太大印象,所以那名角鬥/士應該既不是弗蘭克的人,其實力也強不到哪裡去,但她也拿不準是否會有人為了他向靳一夢複仇。一個醒着的靳一夢不會懼怕任何報複,但一個睡着的靳一夢就不一定了。

李/明夜獨自走進了伊魯伯的工坊裡。她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片徹底被砸碎和毀壞的熔爐,偌大的工坊一片狼藉,光/明聯軍在撤離之前有所預/謀地摧毀了這個地方,讓它們與它們的王一起沉睡。如果矮人最終收複了孤山,他們會擁有漫長的時間重新建造嶄新龐大的熔爐,但半獸人僅憑現在數量的奴/隸,确實很難在短短幾天内使它們盡可能地發揮作用。

半獸人奴/隸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在偌大的工坊中忙碌。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多,除了清理戰場、資源回收、修複工坊之外,他們還需要在下一次戰役前将附近所有的資源産地堅壁清野。半獸人接下來要做的是守城,而這會是一場可以預見的持久/戰,他們必然會面/臨光/明方的封/鎖,所以必須趁着此時盡可能囤積物資。

李/明夜找到了半獸人後勤官,這個腦袋上長滿肉瘤的家夥正忙得一頭是汗。他不僅要調遣奴/隸處理戰後工作,更得供應士兵們的狂歡消耗,此時他正心痛萬分地命人擡出一桶桶的麥酒。這些麥酒的度數和啤酒差不太多,口感也頗為相似,隻是偏酸,有些半獸人喜歡在飲用的時候攙上新鮮的血。

“來自東部要塞的奴/隸什麼時候才能補充到這裡?我記得調令昨天就下達了。”李/明夜問道。

“還有該死的24個小時!那些磨磨蹭蹭的蠢貨,等他們到了,我一定要狠狠地給他們一頓鞭/子。”肉瘤後勤官大聲嚷嚷着。他一轉頭看到李/明夜,頓時笑道:“哦,是您啊,科蒂大人!您是想要一些适合人類胃口的食物嗎?我會讓那些奴/隸在做飯之前認認真真地把手洗幹淨的。”

“不用,我對坎特(半獸人司務長)手底下的那幫白/癡已經絕望了,他們永遠不懂‘把肉弄熟’和‘烹饪’之間的差别。我甯可自己來,一會兒我會去找他的。”李/明夜趕緊擺了擺手,她扯過後勤官,笑問:“我就是想問你,既然我們已經占領了孤山,那些地蛇還有沒有用?它們吃的可不少。”

“這可說不準。不過那些大蚯蚓已經徹底臣服在了主人的威嚴之下,而且使用它們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偷襲效果,所以主人應該是不會将它們全部放走的。”肉瘤後勤官老老實實地答道。

“Good,我喜歡你的回答。”李/明夜笑了一下,道:“我需要一隻地蛇給我打打工,這有問題嗎?”

肉瘤後勤官盤算了一下,果斷地道:“沒有問題,科蒂大人。不過您最好跟博格首領或者主人說一聲,而且如果上頭有命令需要所有的地蛇,我就得服/從命令。”

“我先會去找他們再回來找你,不過我想你的顧慮應該不會成為現實。”李/明夜淡淡地說道,“上頭隻會讓地蛇打通伊魯伯和東部要塞之間的地/下通道,這件事情最多隻需要兩隻地蛇輪流交替,你完全可以先替我騰出一條地蛇。對于我們來說,通往外界的道路太多顯然并不是什麼好事,一旦地蛇打出的洞被那些娘娘腔和矮胖子發現,我們可就完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您的要求當然會得到滿足,我很高興為您提/供服/務。”肉瘤後勤官答道。他殷勤地沖李/明夜擠了擠眼睛,笑道:“您昨天可幫了我不少忙,今天給索林·橡木盾的那幾下子也夠狠的。”

李/明夜微笑着說道:“一個戰士的本分就是戰鬥,我隻是像你一樣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她沒有繼續客套下去,轉而道:“好了,現在告訴我,坎特那個混/蛋在哪裡?我一會兒有事找他。”

三個半小時後,靳一夢在睡夢中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濃郁鮮鹹的肉/香霸道地撞進了他的夢裡,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就看到空蕩蕩布滿灰塵的居室門口,李/明夜端着一盤子滋滋冒油的烤肉站在那裡,旁邊守着四個饞得直吞唾沫的半獸人。

靳一夢心頭生暖,剛定睛一看,忽然就樂了。李/明夜的鼻尖和額頭上都蹭着一些黑灰,眼睛應該是被煙熏紅了,小模樣可憐又可愛,還透着幾分滑稽。

“我剛剛還在想,是先丢一塊肉過去還是丢一塊石頭過去。”李/明夜沒好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一邊走進居室一邊冷笑道:“下次再遇到類似情況,我就應該果斷地把勇者之刺丢過去,然後把肉丢在地上。”

靳一夢雖然樂不可支,但到底不敢太嚣張,省得李/明夜連肉帶盤全扣他腦袋上。他強行把臉上的表情從好笑調整成受寵若驚,極為殷勤地拖過牆角的木椅……然後這玩意兒頓時就嘩啦一下徹底垮塌在了地上。李/明夜身手敏捷地捧着盤子跳到居室外避開騰起的煙塵,笑不可抑。

靳一夢被嗆得咳嗽了兩聲,若無其事地走出來:“寶貝兒,不然咱倆别這麼講究了,就站着吃吧。剛好我餓了……”

李/明夜飛起一腳踹過去:“把手套摘了,滾去洗手!”

靳一夢一看這踢的不是地方,趕緊跳開:“有話好好說,别動手動腳的……不就是洗手嗎,我洗就是了。”

最後二人找到一間較為完好的居室,這間居室應該被之前的守軍居住過,故而清理得比較幹淨。而且非常值得慶祝的是,這間居室中的桌椅床榻都是用石頭制/作的,它們在時間與地/下的陰濕環境的無情侵蝕下依舊皮實耐用,堅固的床角甚至還有一些頗為精緻的雕花。

李/明夜從未烤過肉,故而她整出來的烤獐肉也因為需要積累經驗而浪費了不少(全喂奴/隸了),不過最後的成品卻是賣相相當不錯。她先用鹽将條肉磨了個通透再烤,旺火把秋獐那無比肥/美的脂肪逼催出來,浸透了筋道滑/嫩的肌肉,外層油汪汪的色澤鮮亮誘人。

就是有點兒鹹,而且鹹得還比較不均勻……靳一夢用小刀挑了一塊肉,一邊吃一邊想。他看李/明夜沒吃肉的意思,正好把整個盤子端到自己面前:“好吃,特别好吃,不然這就全給我吃了吧,老/子好久都沒吃一口熱乎飯了。”

“你吃吧,我之前試吃都吃飽了。”李/明夜在他對面撐着下巴坐着,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一副土/匪相,臉上不由帶出一點笑。她道:“你小心點,别把嘴割破了。你吃不到熱飯純粹是因為挑食,半獸人做的東西一點都不肯吃……”

“你也不看看他們平時吃的都是些什麼肉,就他們那個鍋,我想想就惡心。”

“那你就知道我用的是什麼肉了?”李/明夜忍不住惡趣味。

靳一夢低頭一看肌肉的紋理走向,笃定地:“反正不是人肉,不是矮人,不是精靈。”

李/明夜悻悻然哼了一聲:“沒意思。”她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笑道:“對了,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弗蘭克,我發現他和你一樣挑食。”

“他不是吸血鬼嗎?”

“對啊,可是他不愛喝死人血,又嫌半獸人的血臭,這次曆練時間太長,他自己帶的保鮮血也不多了,團員還沒一個好喝的……他問我過段時間願不願意賣點血給他。”

“告訴他滾,門兒都沒有。”靳一夢斷然道,“什麼矯情毛病,就讓他餓死算了。”

李/明夜不由噗嗤一笑:“你們倆根本就是半斤八兩好吧……”

“這怎麼能一樣啊,我有老婆給做飯,他有嗎?”靳一夢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塊齁鹹的烤肉,含糊不清但極其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明夜終于忍不住笑趴在了桌面上。

靳一夢看着李/明夜溫/軟甜美的笑臉,想起了她殺索林·橡木盾的時候。彼時的他讓她退,是因為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仿佛要同歸于盡的狂/熱和興/奮,他蓦地生出明悟,若是矮人王真的沖到她跟前,她會反擊,但她一定不會躲。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你依然能殺我,那我死在你手裡又怎樣?!”她的眼睛如是說,其瘋狂嗜血,比之搏命的索林·橡木盾也不遑多讓。他那時已經收槍趕到她附近,萬一她真有危險,他也好救下她,所幸那個強悍的矮人王還是在此之前死去了。

然而此刻李/明夜的眼睛是明亮而溫潤的,潋滟如秋水,一層層的笑意在裡頭閃動,猶如被輕風吹起的溫柔漣漪。現在的李/明夜沒有半點兒屬于“路易斯·科蒂”的風骨,她笑得像是任何一個被嬌寵到16歲的天真姑娘。

或許是他看得有點久,目光也太專注,李/明夜收斂笑意,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怎麼了?”

靳一夢指了指她的鼻子,掏出一把幹淨的刀遞給她,光亮的刃平/滑如鏡。李/明夜接過來照了照,發現鼻尖上還有淡薄的一撇灰,頓時哼了一聲,憤憤然起身離開,顯然打算好好洗一次臉。

靳一夢輕輕笑了一下,把最後一塊烤肉填進嘴裡。他偷瞄一眼李/明夜從門口消失的背影,忙不疊地掏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掉半瓶。

他垂目看着盤子裡的油漬,又笑了一下,笑容又輕又軟,猶如燭/光。

這個女人,他不得不喜歡。

她是所有人的百煉鋼,他一個人的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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