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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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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3第三章

團隊房間的大門與普通私人住宅的大門自然有所不同。不長不短的白石走廊盡頭,大門高挑闊麗,門上鑲嵌着一個金屬門牌,精雕細镂的希伯來文“命運”運筆蒼勁流暢,勾勒出脈脈火光。

李/明夜盯着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便推門而入,一路穿過會/議區,在休閑區的牆上找到三扇門,對着寫了靳一夢編号的那扇門砰砰地敲。這倒不是她不想直接進去,而是這扇門裡外根本是兩個空間,倘若沒有靳一夢的許可,天王老/子都進不去。

“自己進來!”門内,靳一夢揚聲喊了一句。他是事兒最少的那個,買完菜回來一看團隊房間沒什麼人,索性在公共盥洗室給布萊克洗了個澡,然後自己也洗完澡,清爽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李/明夜繞到他跟前,看他規規矩矩地穿着一身細緻妥帖的灰白格子棉睡衣,便笑着俯下/身,在他唇上親了親。靳一夢惬意地眯起眼享受,擡手梳進她發裡加深這個吻。二人纏/綿了沒一會兒,一個濕/漉/漉冰涼涼的狗鼻子拱了過來,布萊克睜着一雙圓/潤晶黑的杏仁眼充滿好奇地看着他們。

“這他娘的傻狗。”靳一夢笑罵了一句,正欲解散布萊克的召喚,李/明夜已經伸手過去讓布萊克聞她的掌心。布萊克頗有興緻地聞了聞,熱/乎/乎的舌/頭伸出來刷地一舔,尾巴開始熱情地搖動。

李/明夜把靳一夢推起來,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墊,布萊克蹭的一下蹦上了沙發。沙發上已經坐了倆人,要塞下德牧那威/武健壯的身闆不算太容易,布萊克轉了個幾個圈才找到地方卧下,狗頭執着地枕在了李/明夜的腿上。

李/明夜魅力10點、召喚精通LV4,通體上下都散發出令生物感到愉快的親切氣息,令布萊克感到非常舒服。她白/皙細柔的掌心不斷地摸/着布萊克的腦袋,指尖沙沙地撓着布萊克毛/茸/茸的耳根,布萊克從黑漆漆的鼻子裡哧了一聲,惬意地閉上了眼睛。

“這狗倒是親你,它才見你第二回吧。”靳一夢頗有些詫異。警犬都受過專/業訓練,絕對不像普通狗那樣親人,若是等閑人貿然去撫/摸警犬,哪怕表現得再友善,保不準都會被狠狠咬一口。

“我除了是個弓箭手和輔助法/師之外,還是個召喚精通4/級的召喚師,讨動物喜歡是我的必備技能之一。而且布萊克是你的召喚生物,它對我的态度會受你影響,你喜歡我,它也就喜歡我。”李/明夜的嗓音裡有種漫不經心的輕柔與模糊,她正在誘哄布萊克把肚子翻出來給她玩。

靳一夢一手枕在腦後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喜歡的女人正在逗他的狗。外表兇猛冷峻的大狗擡頭拱她的手,用鼻子追逐掌心的溫柔,逗得她微笑。她的笑容明亮得像一束光,在眉梢眼角流動,煥發出生動的神采。

這一瞬間的怦然心動,仿佛刹那的煙火,在夜幕中烙刻出令人心驚動魄到隽永的豔色。靳一夢不由脫口問道:“那克魯格呢?你的那隻巨怪,它喜歡我嗎?”

李/明夜的手停頓了一下。她擡頭看向他,眸光清澈幹淨,仿佛一塊晶瑩透/明的玻璃,籠住内裡明亮璀璨的燈火。

“當然喜歡。”她答道。她不知道為什麼靳一夢選擇在這個時候打破彼此的心照不宣,不過她也不覺得有隐瞞自己心思的必要。有的事情說開反而更好,這意味着明确的标準和規則。

——她當然喜歡靳一夢,或者說,她需要靳一夢。當然在她看來,這兩者并沒有任何分别,因為結果是一緻的,她會像獲取力量一樣努力地獲取他。

李/明夜的回答太快太自然也太坦蕩,以至于令靳一夢在瞬間生出不确定,不得不多問一句來确認:“是什麼樣的喜歡?”

——在日後的悠長歲月中,靳一夢無數次慶幸一貫辦事幹淨利落的自己難得婆媽了一回,多問了這麼一句話。

李/明夜遲疑了。她在認真思考,因為她知道靳一夢想要的是什麼,更知道自己的回應與他的期待應該存在一定的差别,這種差别讓她猶豫是否要說實話。

她看着靳一夢的眼睛。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李/明夜一直堅定不移地認為那是個傻/逼文青在無病呻/吟,她從來不覺得兩團凝膠狀球體能展示出什麼卵東西,真正會出賣心靈的是臉上肌肉牽動出的微表情。

然而……

靳一夢有非常漂亮的一雙眼睛,仿佛兩枚光潤的琥珀,偏淺的瞳色天生出一段清澈的溫柔。當他專注凝望你時,深邃的目光會讓人想要窒/息,仿佛這樣就能停止時間的流動,留住這段注目。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溫柔起來有多好看,于是這種溫柔就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變得仿佛一種威脅,使人軟弱和屈服。

“哥,我……”李/明夜的聲音微弱了幾分,但她很快就回過神,輕咳一聲重新開口,語調平靜得近乎異樣:“我需要你在我身邊,而且我對你有欲/望,對我來說這就是喜歡。當然這種喜歡和你所說的喜歡應該有一些差别,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然後我告訴你我是否能給你,如果我給不了,我們可以商量出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

靳一夢從她的話中聽出了某種妥協的意味,就仿佛她妥協于某個既定事實。為了達成目的,她可以扭曲自己的行為,無視自己的意願,冷靜地權衡得失……直到她得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結果,或者覺得得不償失果斷放棄。這就是她一貫的行/事方法,甚至都稱不上“委曲求全”,因為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和犧牲,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委屈。

這是一種很有效率的曆練方式與思維方法,讓她永遠能獲得最大的利益。然而他們此刻讨論的并不是某個任務目标或者利益點,而是以快樂為基礎和目的的感情!

——我的寶貝兒,這世界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居然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輕輕歎了口氣,道一句“果然”。随後他擡手将李/明夜攬進了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

“首先,不許撒謊。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有什麼事兒就要說。這是我的第一點需要。”靳一夢淡淡道。

“我不可能把所有事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你。”李/明夜立刻說道。

“那就這樣,如果哪件事兒我問你了,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絕對不可以撒謊。”靳一夢退了一步。跟李/明夜交往或者交易,你都要給她讓出足夠的餘地,因為你最好不要讓她自己動手去争取。

“好。”李/明夜盤算了一下,答應得相當幹脆。

“第二,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對我提至少一個要求。”

“啊?”李/明夜難得怔了一下,“什麼?”

“什麼要求你自個兒看着辦,比如你可以告訴我今天你想吃什麼啊,你想讓我穿什麼衣服啊,你想看什麼電影啊,你想買什麼東西啊……大的小的,什麼都行,我會盡力為你去辦。”靳一夢笑了笑,低頭吻她的額頭:“寶貝兒,自在點,放松點,我不是你老闆,别忘了現在你才是我的頭兒。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這不需要你拿出什麼東西來換。我們一直在做交易,你一直在為我對你的好找出利益上的平衡,但有的事兒和利益沒關系,更不需要平衡。”

李/明夜閉上眼,睫毛輕/顫,再睜眼時眼神複雜至極。她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幹,不由又咳嗽了一聲:“你這是在試圖培養我對你的依賴感?”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靳一夢不置可否。他把手伸過去,粗糙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十指交/纏着圈緊。

“你就不怕我提出一個讓你做不到,或者不願意去做的要求?”

“你會嗎?你要是會這麼幹,老/子倒是省心了。”靳一夢嘲道。

李/明夜的手指絞緊着收縮了一下,又像是想要掩飾什麼似的,迅速放開。她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那個“第三”,遂垂下睫毛,低聲道:“可以,我答應。還有嗎?”

靳一夢想了想:“先欠着,到時候再說。”

李/明夜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略一怔愣,當即恍然,抵住她的額頭蹭了蹭:“寶貝兒,這些事兒咱倆有的是時間可以商量,什麼事都能慢慢來。反正我們就在一起試試看呗,如果實在不成,那就好聚好散,我保證在你找到能替代我的槍/手之前不會退/隊。”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個一貫的嚣張笑容,極為讨人嫌,但又非常好看:“這是不是太難為你了?沒事兒,質量不行數量湊嘛,你湊那麼……嗯,3個,3個應該夠了。”他還故作遲疑了一下,躊躇道:“不然4個?”

李/明夜一下子笑了:“你算了吧你!狂的都沒邊兒了。”

“不是你想啊,狙/擊/槍得要一把吧,然後沖/鋒/槍一把,手/槍一把……這就三把了。然後呢,你還得找個什麼都得會一點兒的,出事兒了也好兜底。這怎麼算都得4個啊!”靳一夢煞有介事地随口瞎掰,“現在爺一個人能者多勞也就算了,我給你說,得虧你是老/子的妞兒,不然你得發我四人份的好處。”

李/明夜聽到此處,終于忍不住轉身去捶他,二人開始似模似樣地掐架。布萊克被蹬了一記,頓時不高興地“嗷”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下,氣呼呼地瞪了一眼兩個無故鬧騰起來的人類,重新在茶幾下面趴窩。

二人折騰了一會兒,李/明夜再次成功騎到了靳一夢身上把他壓牢,他也沒有繼續反/抗,隻是抽/出一隻手繞到她背後,把她抱住了。

李/明夜也安靜了下來,順着他的力道伏到他身上,她把臉頰貼在他的肩上,手貼在他的心口,感受着掌下的溫度。那是他心髒的位置。

——心髒隻不過是一團肉,他的心髒也不會和别人有任何不同,頂多更加強壯有力而已。他和所有人一樣,有跳動的心髒、溫熱的皮膚與會說話的嘴唇。

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他變得和别人不一樣?居然使她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李/明夜忽然有些疑惑,但她發現自己找不到答/案。

靳一夢摩挲着她的後頸,适中的力度,仿佛按/摩和撫/慰一隻貓。他忽然開口:“李/明夜。”他已經很久沒有直呼過李/明夜的名字。

“嗯?”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吧。”靳一夢的聲音很平靜,猶如寂靜流淌、無休無止的時間。“有的事情你現在不懂,久了就懂了,我不着急。”

“……好。”

.(和諧部分開始).

途中路過沙發,他聽到熟悉均勻的呼吸聲,頻率悠遠綿長。他繞到沙發正面,低頭看了一會兒,眼神猶如凝固的琥珀重新融化成樹脂,粘/稠而溫柔地流動。

李/明夜半蜷縮着身/體側卧,脊背靠在沙發背上,枕着靠墊睡得極沉。靳一夢的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一條連身短裙,細軟的純棉勾勒出女/體嬌柔秀麗的輪廓,漆黑的顔色襯得那肌膚像是凝結的牛乳。她的眉心微微蹙着,看起來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思,他不由蹲下,傾身過去,在她眉心烙下一個吻。

李/明夜迷迷糊糊地似有所覺,她也沒睜眼,隻是擡起一隻手在空氣裡摸索。他握住那隻手,十指相扣地纏住,看着她繼續沉沉睡去。

李/明夜的呼吸溫柔地吹拂在他臉上。他忽然想起自己聽文森特說過,在哈利波特平行宇宙中,那幾乎橫跨德意志國境的火車上,就連乘務員靠近時發出的細微響動都能将路易斯·科蒂驚醒。她很少睡覺卻幾乎永遠精力勃勃,文森特甚至猜測她可以依靠黑咖啡活下去。

——靳一夢當然知道李/明夜不可能一直都是在他面前時展示出的這副樣子,她所有的軟語溫存和撒嬌耍賴并不意味着這個女人真的有這麼軟萌。眼前這個女人,是人類清除計劃宇宙中掀起暴/亂的煽/動者,是初次進入哈利波特宇宙就探索到複活石的獨行客,是洞/穴聯合王國的座上賓與剛達巴國的黑蝠統領……一個人的表象可以千變萬化,旁人的眼睛可以被隐瞞,心靈可以被欺/騙,但事實永遠能刺透表面的虛妄,還原出真/相。

他原本以為李/明夜是在他面前演戲,想要通/過扮演一個軟哒哒的姑娘博取一些東西,不過他并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演戲就意味着她在花/心思,而花/心思就意味着她在意,在意就意味着他在她心裡的别樣價值。靳一夢已經過了糾結真假黑白的年紀,他知道“有利可圖”其實是多麼美好和重要的字眼。

他一直在觀察李/明夜究竟想從他身上圖謀些什麼,這種觀察掩在溫情的殼子裡不動聲色地進行,令人無從察覺。

然而,在他單人完成“剛達巴的隐患”時,她幾乎渾不在意,自顧自地做着“抉擇”的前置,應他的要求送來丹特之餘還送來了寒月流霜之護,所以她想要的并不是一個實力強悍且可以随意指使的打/手;當城戰時他以“救命之恩”為由,保證她想要什麼都能給她兌換時,她已經把目标瞄準了索林·橡木盾與單人貢獻度排名第一,所以她想要的并不是一個可以讓她任意揮霍的提款機;當他索性直接問她要不要獸咬劍的材料時,面對不勞而獲的誘/惑,她幹脆地拒絕了他……她隻收取了作為一個盟友的好處,而且看起來也并不想要更多。利益她會自己去争,權/勢她靠自己去拿,安全她也自己去搏……她是一個專/業可靠的盟友和同伴,與她合作時,旁人幾乎不用為她多操一點心。

他一度想着算了,無所謂,反正他們都對這個其樂融融的小遊戲樂在其中。直到現在,靳一夢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得太複雜和功利了,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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