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安畫符箓從來都是一口氣畫完,從來沒有一張廢符。
他将畫好的符箓摁進水裡,口裡念出:“……赦令,萬邪現!”
下一秒,數不清的蠱蟲從半生不熟的紫河車裡鑽出來。
花卷慈瞬間回神退後幾步,喊道:“好惡心!”
王夫人一想到剛剛差點就要吃進去的紫河車瞬間胃裡波濤洶湧,轉頭就吐了。
溫宥安一眼都不想看,轉頭選擇指揮任勞任怨的花卷慈,“來,抓幾隻。等等給那個焦神經看看這是什麼蠱蟲。”
剛剛收拾好,屋子裡就吹起了陰風。
王建國抱着妻子,身體止不住地抖動。
“啊啊啊!”
花卷慈默默選擇躲在他溫哥身後。
溫宥安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來了。”
但是過了一陣子,陰風停了下來,卻沒有任何異樣。
“鬼呢?”花卷慈四處望望。
房子裡陰氣不減,暖黃的燈光卻顯得屋子裡陰森森的,也難怪王家人害怕了。
“不出來?”溫宥安覺得倒是意料之中,這個屋子裡雖然說陰氣很重,但是卻沒什麼煞氣。
剛剛他又用符箓驅了蠱蟲,鬼應該是忌憚他的實力不敢出來。
既然這樣,就隻能強迫讓這個鬼出來了。
“陰陽之間,天神地靈,萬鬼現身,急急如律令!”
法咒念下,陰風瞬起。
溫宥安睜開眼,隻見面前陰氣最盛的地方飄着一個身穿嫁衣的女子,黑發飄飄,兩鬓看不清五官。
溫宥安不着急,慢慢悠悠和身後的花卷慈說:“過來。”
溫宥安手指輕點花卷慈眉間。
“啊!就是她!就是她往我身上披嫁衣!哥!”
“知道了。”
女鬼突然沖過去想要抓住他身後的花卷慈,結果被溫宥安伸手一抓,女鬼就被他抓住。
女鬼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立馬回過神想要掙脫,但是手腕卻被面前妖豔的青年牢牢抓住。
“你怎麼能碰到我!?”
溫宥安壞笑,手疾眼快往女鬼身上貼了個符箓,轉頭呼叫花卷慈:“來搭把手。”
花卷慈愣愣,看着溫宥安把女鬼的手放到自己手裡。
“哇哇你你你你幹嘛!”
女鬼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就想逃跑,結果根本動不了。
“漂亮弟弟放過我!我沒害過人!我隻是太無聊了想吓吓他們啊!我可是三好市民啊!”
溫宥安回頭,花卷慈僵硬地看了看欺軟怕硬的女鬼,暗想:呵呵。。
“你叫我什麼?”溫宥安撇嘴。
“漂亮……不是,漂亮爸爸你放過我吧!”
“……”
為什麼一定要加漂亮這個前綴,不能是帥哥哥嗎。
“你不去投胎,無聊什麼。”花卷慈尴尬笑笑,“你身上也沒什麼怨氣啊。”
女鬼叫了一聲,自己把自己弄委屈了,哭唧唧地看着面前的生人。
“我……我也想啊!”女鬼蹭蹭自己的眼淚,“我小時候有心髒病,結婚的時候心髒病犯了,就死了。”
溫宥安緩緩開口:“然後你就莫名其妙成了這間屋子的地縛靈?”
女鬼立馬點點頭,“您怎麼知道?我冤死了!”
“看出來了。”
王家人看不見女鬼,但是因為陰氣太重,也能勉勉強強看見一個黑影。
王建國膽子小暈過去了,王夫人心裡倒是強大,雖然臉色不好,但是也在一旁扶着丈夫看着。
溫宥安無奈搖搖頭,眼神深邃,看的生前是顔狗的女鬼一愣一愣的。
“你叫什麼名字?”
女鬼回過神,回答:“我叫張敏敏。”
“死在哪?”
“在客廳。”
溫宥安歎了口氣,“應該是你們家的人弄得,都不給你安葬,屍身是不是埋客廳下面了?”
王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可能吧,我家裡人挺疼我的,不過我的身體确實在這下面。。”
溫宥安暗想,傻姑娘死都死不明白。
一般的來講就是生前有冤屈、由心結未了,有仇未報的人死後不會離開,會留在世上,完成心願,稱為地縛靈。
但是這位張敏敏好像并沒有什麼。
除非有某種特殊的媒介,讓她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宅子。
“我也不清楚我的身體為什麼會在那裡。”
溫宥安看了眼地面,指了指一個角落,轉頭問王夫人。
“能把這裡挖開嗎?”
王夫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