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落塵的那一瞬間,蕭湛風還以為是自己醉酒産生的幻覺,搖了搖頭,發現桌邊的人兒竟然還在。
“落塵?你怎麼在這兒?”
落塵衣袖下雙手緊緊交握着,望着蕭湛風震驚的表情,喃喃道:“我在等你。”
蕭湛風飲了太多酒,此刻反應有些遲緩,腦子裡更是亂成一麻。他走到桌邊,坐在她對面,給她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去,這才清醒了一些。
“聽說你身體不适,為何不好好休息,明知我不在,還來我房裡等我?”
落塵暗暗深吸一口氣,說:“我想知道,那天,你想與我說什麼?”
蕭湛風愣住,他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天,會再次被她突然提起,一時不太明白她是何用意,心跳更是莫名其妙的加快。
“我以為……你知道。”
“是,我知道,可是為什麼?明明我們相識不久,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你為我做了太多,還有我這樣的臉……”這其實也是落塵一直以來的疑問,她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欣賞的地方。
蕭湛風苦笑着:“你問我為什麼,我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問我自己,我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或許是你不願入我蕭門之時,又或許是助你修煉靈力那些時日的相處,更或者是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有些感情,就是這樣,沒有緣由,沒有具體時間,隻是在某一刻,突然發現自己早已失心……”
他起身走到落塵面前,試探着伸手,見她沒有反對,輕輕揭下她的面紗。
“在我眼裡,你怎樣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落塵的眼裡蓄滿了淚水,這一刻,她忽然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所有堅持,站起身來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
淚水沁濕他的左肩,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哽咽。
“是,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已經走進了我的心裡,可是……”忍不住還是說出了這句真心話,甚至有些沖動想要告訴他所有真相,但冷靜下來後,落塵知道後面的話不能再說了,至少現在不能。
蕭湛風雙手握着落塵的手臂,将她緩緩拉出自己的懷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但更多的還是油然而生的喜悅。
“你說真的?”
落塵強忍着心裡莫大的難受與愧疚,扯出笑容點點頭,蕭湛風又再一次将她擁在懷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落塵悄悄地從衣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藥丸與藥粉,正是那日朱範範送給她們防身用的。
落塵将藥丸吞下後,又将藥粉含入口中,那包裹藥粉的紙包在她手上悄然消失,這才站直身子與他相視。
蕭湛風想說些什麼,哪知落塵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雙手攀住他的脖子,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突然吻了上去。
雙唇相貼的那一刻,落塵的身體開始有些顫抖,蕭湛風隻詫異了一瞬,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閉上雙眼加深了這個吻。
不過幾秒,又仿佛過了好久,蕭湛風開始感到昏沉,抱住落塵的手漸漸失去力氣,滑落下去,離開她唇瓣的同時頭倒在她的肩上,落塵将他穩穩扶住,慢慢地放置在床榻上。
看着床上昏睡過去的男人,落塵的手輕撫着他的臉頰,淚水滴落在他的下颚處:“對不起,我就借用一會兒,待我救回我的母親,我一定回來将一切都告知于你。”
落塵握起男人的一隻手,指尖在他手心輕輕一劃,血液從傷口處冒出,她攤開手心,一滴血就這樣落到了她的手心裡,緊緊握住,再次張開,那滴血已經不見了,一手在他傷口上一抹,所有痕迹都消失了。
落塵趕往秘林,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到那堵靈牆外,可以清晰地看到,之前的七個白色花苞已然盛開。
她心中一喜,伸出一手,一滴鮮紅的血液出現在她手心。
神印被喚醒,靈牆開啟。
慕容門,護陣宮内,慕容修正坐在桌案邊悠閑地喝着小酒,忽然看到秘林的陣法再次出現異動,随即匆匆忙忙趕往蕭門。
蕭策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傳音召回了所有仙門弟子,看向一邊一臉愁容的妻子。
“我先帶人去秘林查看情況,玉容,你去找風兒,他那兒定是出了什麼事。”
“好!”尹玉容疾步而去。
“風兒!風兒!”她敲了兩下門,然而門内毫無回應,便破門而入,一眼看見蕭湛風正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叫了幾聲都沒有任何反應。
察覺到異樣,尹玉容喚出玉箫,施法吹着回魂曲,蕭湛風這才逐漸清醒過來,迷茫地看着床邊的母親。
“母君,您為何在我這兒?”蕭湛風扶着尚且有些泛疼的腦袋,回想着發生了什麼。
“神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