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道士是何模樣?”
“他穿着黑色鬥篷,看不見臉,頭發很長,是白色的,駝着背,杵着一根蜈蚣頭拐杖。”
聽了他的描述,小翎驚訝地捂住嘴,小聲說:“白色的頭發,駝背,拐杖,這不是……”
“是付伯深!”蕭湛風靠着椅背,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唐玉竹摸着自己的下巴,眉頭緊擰:“他怎麼會出現在人族?且早在一年之前就到了這裡。”
還想着再問些什麼,站在門口處的慕容初大喊:“有人過來了!”
唐玉竹急忙将一包粉末灑向陸自清,他的眼神重回之前的光亮,驚喜之色爬上他布滿褶皺的臉上,之前的事仿佛未曾發生過一般。
蕭湛風收回法力,随即傳來一陣的雜亂的腳步聲以及慌張的叫喊聲。
“老爺!大小姐有消息啦!”
陸自清急忙将紫珠放回木匣子中,盒上木蓋放入懷中。
來人一進來便跪在客堂中央:“老爺,有人送了信來,是關于大小姐的!”
“速速呈上來!”
将信箋打開,上面是一串歪歪扭扭的字體,陸自清眯着眼睛,皺緊眉頭将它看完。
“陸老頭,你的千金大小姐在我手上,我的要求不高,隻想要一株血靈芝,給你兩天時間,若是沒有見到血靈芝,那你可能就是我們寨裡某個兄弟的嶽父了!”
“豈有此理!”陸自清将信箋撕碎,用力扔出去。
見他如此盛怒之色,蕭湛風起身上前一步問道:“何事讓陸老爺有如此大的火氣?”
收了他們如此有“誠意”的“薄利”,陸自清對他們的态度自然是大有轉變。
“蕭小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們這城中有一座百妖山,此山的西山上有一幫殘忍無道的土匪,盡幹些殺掠搶奪之事,奈何他們有些本事,我們拿他們是毫無辦法呀,如今竟撒潑到我頭上,綁走了我的女兒,還讓我拿血靈芝去換,血靈芝隻有東山上才有,去了東山的人都失蹤了,誰還敢去?”
蕭湛風眸光微沉,随即擡手告别。
“既然陸老爺有急事要處理,蕭某便不再打擾,若有蕭某可幫的上忙的,随時召喚即可。”
“蕭小兄弟真是義氣,待此事了結,定大擺宴席宴請各位!”
走出陸府,唐玉竹上前靠近蕭湛風輕聲問道:“下一步怎麼辦?”
“沒曾想此事竟還有魔族的參與,他們的目的我不清楚,但失蹤之事定與付伯深脫不了幹系,先靜觀其變,等慕容洵他們回來再做打算。”
小翎落在最後,回首望了一眼陸府敞開的大門,一衆侍衛從府中急步而出,往大街上奔去。
心底那份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輕水寨,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兒奔向寨中一處單獨的院落,猛然打開房門,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他,他立馬噤了聲。
男孩兒退出去,齊小石喂完藥,将藥碗輕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床上躺着一位四五十歲的男人,絡腮胡遮擋住他一半的臉,枯燥的頭發散在藥枕上,額頭至耳根處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甚是可怖。
為沉睡的男人蓋好被褥,起身走出去,輕聲掩好房門。
齊小石看向等在一旁的小樹,神情嚴肅:“義夫需要靜養,記着不許再這麼咋咋咧咧的!”
小樹連忙點頭認錯:“小石哥,我一定記得!”
“什麼事這麼急?”
小樹一臉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要不是齊小石問起,他都忘了自己找他的目的。
“是昨天你帶回來的那個喳喳姐姐,她醒了後,一直吵着要……要……”
“喳喳姐姐?要什麼?”
“她一直叽叽喳喳的,煩死了,還說……”小樹趴到他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朵,悄聲說,“要閹了你!”
在齊小石還在回味這幾個字的意思之時,小樹連忙拔腿跑遠了。
徒留齊小石一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齒:“陸明珠,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