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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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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EYES ON ME”、izone出道不到一年的巡演,9個城市動員了21萬名觀衆,最後一場則在福岡,HKT活動的中心。

很多hkt的人去了,矢吹奈子很開心,細細碎碎的日語像雛鳥的叫聲一樣,給高允珠介紹hkt的成員,一起合影,說是允珠的粉絲呢,眼睛亮晶晶的。還特地回來拜托高允珠,告訴她那孩子的席位,希望能給飯撒。高允珠打趣她,說好久沒見過這麼有元氣的奈子了。

矢吹奈子瑟縮了下,說我和歐尼……我們izone在一起也很開心的。換了韓語,表情是明顯的不安。高允珠愣了下,微笑着說我也是。

小巧精緻的女孩像擺在櫥窗裡的陶偶。高允珠喊住她,說奈子。眨着眼睛看過來,雙馬尾還在晃動着。有種不知道怎麼開口的阻塞感,高允珠搖搖頭,說沒什麼,去吧。

“嗯!”雀躍的背影遠去。高允珠回過頭問姜惠元:“奈子以前是這麼敏感的孩子嗎?”

她不怎麼了解矢吹奈子。和日本成員相處時會有種隔了層塑料薄膜的感覺,在語言障礙逐漸消失後依然如此。但那孩子好像應該是更爽朗一些的……

“奈子是會想很多的孩子。”姜惠元正在吃薯條,小心翼翼往嘴巴裡一根根放着,防止弄花唇妝:“在異國他鄉很辛苦吧,所以回日本的時候很開心。”

确實應該很開心。矢吹奈子算是被HKT的成員們包圍着。日本女子偶像們特征鮮明,幾乎都穿着魚尾裙和紗質上衣,一根亂發都沒有,精緻到閃閃發光。高允珠遠遠看着,隻覺得有點違和感。在指原莉乃也到了後台,看到紛紛向那位前輩問候的HKT們時才恍然大悟——同樣是出身HKT,和矢吹奈子不同,宮脅咲良好像過于冷靜了。前者像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給izone的韓國成員們介紹自己的親友、後輩,又眼淚汪汪去抱指原莉乃;而宮脅咲良隻有一個反應模式:客氣疏離的笑容,标準的營業狀态。

關于光複節的争議後,高允珠和宮脅咲良甚至還沒有講過話。十三個人的大型團體,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第一名和第二名在鏡頭前和鏡頭後的交集都降到了最低。這似乎并不困難,她們倆不在同一個宿舍,不在同一個美容室,私下又交情泛泛。應該談一下的,但高允珠的個人行程多到甚至擠占了些團體行程,而宮脅咲良也很忙碌,兩個人之間這些小嫌隙就一直放置到了現在——時間已經久到再特地去談論會有些刻意又尴尬。

“允珠,”造型師助理輕聲提醒着:“可以去換衣服了。”

更衣室裡,身後的人替高允珠拉上連衣裙的拉鍊,地上蹲着的工作人員準備幫她換鞋,面對女愛豆腳踝上貼着的鎮痛膏藥貼卻犯了難。一點點扯起邊緣,小心翼翼試探着想撕開。高允珠說請等一下。連衣裙穿好後,她彎下腰,唰得一聲撕下那片膏藥,沒一點猶豫,也沒在意瞬間泛紅的皮膚。工作人員驚了下,問允珠……不痛嗎?

“還好。”

比起疼痛,她更喜歡快刀斬亂麻的暢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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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裡,玫瑰夢謹慎地掃視了眼四周,确定沒有staff後,迅速擡起藏在包裡的相機對着台上按動着快門。

玫瑰夢特地換過位置,身邊都是韓國粉絲或站姐,互相幫忙遮掩着出圖——站姐的使命就是出圖,而且最好是漂亮的圖。這對玫瑰夢來說很簡單。滿足地壓低相機翻着預覽,她想因為允珠随便拍拍就很漂亮。

小分隊舞台,去換衣服的高允珠,下舞台的時候準确捕捉這一群眼熟的粉絲,微笑着對她們揮揮手。玫瑰夢小幅度地也搖晃着雙手,而她身邊的Eris更熱情點,喊着“允珠啊”,在頭頂比了個大大的愛心,收獲了高允珠的一個wink。

今天好漂亮。七嘴八舌聊了起來,完全無視台上表演的小分隊。說更可愛,更甜蜜,更……有個人不假思索地說:“簡直和我前擔談戀愛時一模一樣!”

氣氛變冷。那人自覺說錯了話,讪笑着說開玩笑啦,允珠沒戀愛的,我們一直盯着呢……Eris說有點渴了,你去給我買一罐無糖可樂。

“歐尼别開玩笑啦。”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嗯!我這就去!”還沒擠出去,Eris說了句傻X。聲音不算小,應該是聽到了,愣了下,繼續往外擠着。異口同聲開始罵她,人身攻擊之類的刻薄話講個沒完。玫瑰夢有些坐立不安地開始摳指甲,Eris說但是高允珠最近是很奇怪。

大屏幕切到某個成員的特寫,在驚呼聲和尖叫中,好像隻有玫瑰夢聽到了Eris被聲浪淹沒的後半句:“……我會找出來是誰的。”

手指敲了敲相機,玫瑰夢坐直身體。視線放回舞台上,注意力卻很難集中。她想如果允珠真的戀愛……其實也無所謂。

而這時,高允珠正從舞台的側面小跑着上台。izone巡演的服裝可以用簡陋來形容,統一的黑色T恤和牛仔短褲,這身裝扮随意得像韓國街頭到處可見的高中生。但玫瑰夢還是覺得心髒像是被用力擠壓了一下。女愛豆從昏暗處跑進太過耀眼的燈光下,LED大屏幕上是她微笑的臉——幾乎要掀起飓風一樣的熱烈的尖叫聲。玫瑰夢咬着嘴唇眼眶發熱。

好喜歡高允珠。

在pann收獲過千贊的一句評論是“和高允珠談戀愛絕對是心髒坐過山車的體驗”,這句話被當成女愛豆的經典人設廣為流傳。其實這個評論其實還有後半句,“但是當高允珠的粉絲會一直像生活在棉花糖裡一樣幸福”。彼時剛出道的高允珠被稱為孝子豆,媚粉态度積極到可怕。而近一年後,已經沒人再用孝子豆形容高允珠,即使她的營業頻率并沒有什麼變化。年糕店養出來的top愛豆有根硬骨頭,我行我素,藏在柔軟甜蜜的笑容下面,要很用力去看才能發現點端倪。

“……很榮幸能來到福岡。雖然是第一次,但是有種很熟悉的既視感。”

堅持着每一場都要用當地的語言講最後的感言的高允珠,日語已經很熟練了。同行人中有擅長日語的人正在低聲給她們翻譯:“……在各種各樣的工作裡,我最喜歡演唱會,這樣的和wizone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都很幸福。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如果有讓大家産生過“喜歡高允珠有些辛苦”的想法,我會讓這樣的想法一個個消失。作為練習生的高允珠隻有出道的目标,出道之後很忙碌,我曾經隻低頭做眼前的工作,在快要變成了毫無個性的人之前,因為被wizone們看見,作為愛豆的高允珠才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玫瑰夢認真聽着,滞後地感受着場内觀衆的反應——感動、驚訝,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尖叫。她瞠目結舌看着宮脅咲良穿過半個舞台去抱了下高允珠,落後一步的翻譯姗姗來遲:“這裡是福岡,很有紀念意義吧?我們巡演的終點,同時也是kura醬和奈子活動的起點。所以很感謝這座城市,把kura醬和奈子帶給了我。”

戲劇性結束的izone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大約一個月左右的“冷戰”,在尖叫着的幾萬人面前擁抱的兩個人。紙花應景炸開,洋洋灑灑掉落,給玫瑰夢關于巡演的記憶畫上了一個并不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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