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知故問!
姜争覺得這個人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直接想上手教訓一下,卻被紀繁一次又一次地笑着躲開了。
倆人扭打了好一陣,姜争罵不過也打不過,氣餒地直接将書包甩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紀繁見她還在生氣,便湊了上來,“别生氣了,給你個機會,讓你打回來。”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眼睛一閉,他身上的叛逆就消減了一半,姜争覺得,他任人宰割的樣子像極了一隻乖順的小狗,引的她心上一陣柔軟。
然後就擡起了手,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啪!”
送上門的,不打白不打。
紀繁的臉上響起了清脆的掌聲,霎時間就印上了一片紅色,人卻像站定了似的絲毫未動。直到半天沒下一步了,他才将雙眼緩緩睜開,漏出了灼人的柔光,“才一巴掌就消氣了嗎?”
剛剛下手确實有些重,連帶着姜争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她忍着,卻還要拿喬地說:“一般吧。”
紀繁聽後如釋重負,手不客氣的伸來:“我飯呢?”
“扔了,去垃圾桶撿。”
“那走了。”
話說完,紀繁便毫不留情的走了,留下姜争一人在原地站着。
“喂!”姜争想叫住他,可紀繁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越走越遠。
“喂!”她又叫了一聲,可紀繁像聽不到似的,壓根不理她。
“紀繁!”
姜争喊出了他的大名,可是他今天就像是鐵了心似的的直往前走,姜争無奈,隻得向前追去。
而紀繁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偷笑着,直到自己的衣袖一緊,便馬上變幻了一副面孔,對她說:“幹嘛?”
隻見姜争笑意瑩瑩的,晃了晃手中的獎金,“我今天是沒有給你帶飯,那是因為我準備請你吃飯。”她确認了下紀繁的神态,接着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英語競賽嗎?我拿了全省一等獎,這是學校獎勵的錢!”
她期待地望着紀繁,可是他卻沒有反應。
姜争覺得有些灰心,上次聽說她進了決賽,便二話不說地請她吃了一頓飯,這次拿了獎,怎麼卻像沒有反應似的?不過隻需一會兒,她便馬上調整好了情緒。
“去吃什麼?去火兒旺?”
“不行,人太雜了。”
“那烤肉?”
“和燒烤有區别嗎?”
“那......就吃過橋米線?”
“這就是你請客的态度嗎?吃米線?”
......
他們讨論了好一會兒,終于說定,不行就去拐角的商業街看看,說罷便啟程了。
一路上姜争一直說着她在這次競賽中的經曆,紀繁聽着,隻覺得和自己有些遙遠。特别是說到拿了省以上級别的獎項,重點高中就會優先錄取的時候,他的心突感一陣失落。
姜争開心的晃着手中的獎金,紀繁隻覺得那抹紅色有些刺眼。
夜晚的商業街閃爍着各色燈光,男男女女都在此間穿行着,手拿各種小吃,盡情地享受着這繁華的夜生活。
他們最終選定了一家餐廳,位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菜品很多,炒菜、米線、小火鍋應有盡有,都是家常味道,難得價格還不貴,姜争幫紀繁點了一個溜肉段,紀繁自己又點了一盤青菜。
長這麼大,他們也算難得下次館子,平時生活緊夠溫飽,盡管菜品平價,倆人卻也稍顯局促。
紀繁不知怎麼的,一句話不說,姜争以為是剛剛的氣沒緩過來,索性也不說話了,轉而像門口張望着,隻見門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人,恍惚之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鐘亮!”姜争激動地叫着,人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鐘亮循聲望去,看見了姜争,他驚喜地說:“你怎麼在這裡?”說着眼睛便向四周掃了一圈,“這麼晚了還沒吃飯?”
“不是,我家就在附近,你呢,你怎麼在這。”
他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雖是平常的一句話,但紀繁聽後身體一震。
“我家也在附近呀,這麼巧,也是,這附近的小區多,倒是我們,放學卻從來沒碰見過。”
“是啊,不過你今天怎麼沒來看榜,我可是找了你半天。”
“嗨,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小比賽罷了。”
如果這對你來說是個小比賽,那我算什麼?姜争心想。
于是她撇了撇嘴,“哦~看來莊若涵說的果然沒錯,說你早就了然于胸了。”
鐘亮聽後,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便笑着把話題岔開了,又聊了一會後,他們便互道了再見。
等姜争回到了飯館,卻發現紀繁早已一個人吃起來了。她拍了下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吃呢,告訴你,以後等人齊了再吃。”
“知道了。”紀繁不耐煩地說道。
姜争知道他心情不好,馬上見好就收,很快,一頓飯就吃完了,桌面上隻剩下幹幹淨的兩隻空盤。
結完賬後,紀繁就送姜争回家,到了小區樓下,紀繁終于開了一次尊口:“我幫你問了你爸的事,錢應該是還上了。”
“确定?”
“條哥說他沒聽小飛哥提你爸的事了,你知道,催債這塊的事都是小飛哥管的。”
又一個好消息,姜争覺得自己的生活開始變得越來越有希望起來,于是眼珠一轉,對紀繁說:“星期一,我在蘭姨那裡等你。”
“去那裡幹嘛?”
“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