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女生的第六感作祟,她最近隐隐覺得曾毅是有些不對勁的。
本來她就是抱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心态去給曾毅補課的,她付出勞動,對方付出金錢,這樣合情合理。
但最近,曾毅對她卻有點太過于熱絡了。
比如,每次去他家照例是有點心茶點準備的,但最近,那些小吃食就像全都換了種風格似的,全都是她愛吃的。
不僅如此,因為他家司機每次都送她回家的緣故,曾毅知道了她家的地址,有一天上學,她竟然驚訝的發現曾毅早已在門口等她了,說是要和她一起上學。但是在姜争幾次的好說歹說下,他才放棄。
諸如此類種種,給姜争敲了個警鐘,她一定要處理好和曾毅之間的關系問題。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多月,期末考試結束了,姜争取得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全年級第8,班級第一。
為此,張老師還專門表揚了她,私底下把她叫到了辦公室,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自己是她教書以來見過最有毅力的孩子,現在别說是讀書了,以後長大了工作了,也一定會成績卓然的。
這一次的成績,也是首次超過了莊若涵,放榜時,她就站在姜争的旁邊,當看到了名次之後,她笑着對姜争說:“恭喜你哦,你超過我了,可下次就不一定了,不過,我想我們還會在重點高中的實驗班見的,我倒是希望你和我分在同一個班,你可是一個好的對手。”
沒錯,這次的成績給姜争帶來了不少的鼓勵和掌聲,于是,帶着欣喜的心情準備迎接着寒假。
放學後,她剛準備走時,曾毅在身後叫住了她,于是她回了回頭。
“這次我考了405,我媽高興壞了,這下進普高應該是沒問題了。”
“是啊,那恭喜你啦。”姜争笑着回答。
“主要是你補課的功勞,我該怎麼謝你好啊。”
姜争頓時腦子念頭一轉,說道:“和我關系倒是不是很大,主要是你也努力,不然天神來也沒用,該謝的你媽媽都替你謝啦,再多也不合适啦!”
曾毅聽到姜争誇他,馬上就不掩飾地笑了,在高興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正事沒說,于是,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種要帶來一個巨大好消息的表情對姜争說:“我媽看到我這次考的好,準備獎勵我去上海玩幾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為什麼單單是上海?
姜争記得不久之前她和曾毅提過一嘴,她最向往的城市是上海,不會那個時候她就記在心裡了吧?于是,她想了想對曾毅說道:“你媽是不會答應的,别再提了。”
聽到這話後的曾毅頓時開心了起來,好像姜争的意思是隻要他媽同意,她就會和他一起出發一樣,于是他馬上散發出了一副他好像很頂天立地的氣勢,對姜争說:“你放心,我媽他什麼都依着我,隻要我提她都會答應的,再說了,她不答應能咋滴,我就帶着你不告訴她不就完了?”
姜争覺得曾毅這種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她的處境的,于是她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曾毅聽後,認為姜争是不信任他,于是他開始着急忙慌地解釋了起來:“咋了?這點事兒我還搞不定嗎?我就問你,你想不想去嘛?”
“不想去。”
“為什麼?”
“我不喜歡上海行了吧。”
這下可把曾毅給搞迷糊了,他記得她之前不是和他說過來着,她很向往上海的生活,而且大學的目标還要定在那嗎?怎麼又變了呢?
其實姜争是懶得和他啰嗦罷了,不過雖然沒有答應曾毅和他一起去上海的邀請,但他卻答應了寒假繼續給他補課的請求:一星期兩次,一次兩小時,作為對于前期補課的一種加強鞏固。
她正愁寒假的工作去哪找比較好,正好曾毅來就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而且這工作的确收入不菲。
寒假正式開始了。
一次姜争照例去給曾毅補課,結束後,曾媽叫住了姜争,拉着她的手說:“小争啊,下個星期就過年了,阿姨就給你放假一周,過完年再來。”說完,便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個紅包,“啪”地一聲塞到了姜争手裡,說:“這是阿姨給你的壓歲錢,收着!”
姜争覺得曾毅家很有意思,動不動就給紅包,雖然是對她能力上的肯定她也求之不得,但是這也過于頻繁了吧。
于是,她想試着抽出被曾媽握住的手,說一句她受之有愧,沒想到,曾媽直接反手一扣,将紅包塞進了姜争兜裡,佯裝生氣地說:“不要阿姨想對你好你就拒絕,你這樣讓阿姨心裡多難受啊,當年我就想要個女兒,可惜最後卻生出來了個混蛋!阿姨打心眼裡是把你當親閨女一樣對待的,所以可不能拂了我的好意哦!”
話到了這裡,姜争就不得不收了,她望着曾媽甜甜一笑,說道:“那就謝謝阿姨啦。”
曾媽看到姜争收下了錢,這才笑了,于是,她便摸了摸姜争的頭,心疼地說道:“小争啊,平時多吃一點,看看給孩子瘦的,阿姨見着都心疼......”
姜争看出來了,曾媽是真心在心疼她,于是她也認真的陪曾媽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離開。
回到家時,她打開紅包一看,竟然有6666這麼多,外加一張星光百貨的購物卡,面值1000。
這些錢,足夠姜争過一個好年了。
想到這,她心下便覺一陣放松,于是就躺在床上合眼休息了會兒,等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剛剛睡着了。
于是,她起床打開了衣櫃,拿出了床單被罩準備鋪開,再想了一會兒後,又把現有的床品送到了洗衣機裡,拿出了一套嶄新的,重新在床上鋪了起來,洗完澡後,便嘗試着自姜國維去世以來,第一次在床上睡覺。
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慢慢适應後,這種熟悉地感覺便回來了,她蜷縮在被子裡,聞着另人安心的洗衣粉味,并不斷地告訴自己。
姜争,要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