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暗當成例子的李蓮花笑笑,“看來這神秘的石壽村我們得走一圈了。”
一行人按照蘇小慵給的地圖前往神秘的石壽村,四人在山林裡轉了半天也沒找到通往石壽村的路,反而撞上了金鴛盟的人。
俞瑾離開後角麗谯震怒,再加上得知李蓮花居然拿到了一塊冰片,立即吩咐雪公血婆帶人殺了俞瑾和李蓮花。
雪公血婆帶的人并不少,隻可惜遇到了俞瑾幾人,别說此刻俞瑾和兩隻貓都在,就單憑笛飛聲一人解決這群小喽啰也是手到擒來。
俞瑾如他所言,一直守在李蓮花身邊沒讓這些人近過李蓮花的身,李蓮花熟稔地抱着貓不動,又重新過上了柔弱不能自理躺平帶貓的日子。
方多病打鬥之際瞥見這熟悉的一幕,嘴角抽搐,就差掰開李蓮花的腦殼了,這兩人怎麼看都是目不能視瘦弱的俞瑾更該躲在後面啊!
然後他就開始懷疑自己了,居然還産生過李蓮花就是李相夷的錯覺,這李蓮花怎麼可能是李相夷!自己果然是病入膏肓了……
與方多病的自我懷疑不同,笛飛聲現在是鬥志昂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俞瑾動武,他能感覺到這人很厲害,想切磋……
就算戴着面具都遮不住笛飛聲眼中的躍躍欲試,俞瑾看不見,但李蓮花看得一清二楚,頓時滿臉黑線,就知道會這樣……
不能再動手了。
李蓮花眼珠一轉,落到了身後波光粼粼的八荒混元湖水中,不遠處怪石山在湖面投下層層宛若骷髅的怪影随着水面晃動。
李蓮花頓時心生一計,低聲朝俞瑾道,“阿瑾,入水。”
俞瑾點點頭,狠狠踢開血婆和幾個金鴛盟弟子,撒下一把藥粉遮掩,抓住李蓮花的手臂,運起輕功直奔水面。
一旁的方多病和笛飛聲反應很快,見狀立刻緊跟其後。
幾道水花過後,四人落入水中消失不見。
四人循着湖底流動的水流繞到了怪石山後,出了水沒多遠便看到了一個隐藏在草木中的小村落,走近一看,“石壽村”三個字映入眼簾。
“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方多病感歎,随後看向李蓮花,“盯着湖水看那麼久,你早就發現湖底有玄機了吧。”
李蓮花不置可否,牽着俞瑾踏入村子。
方多病也不在意,立馬跟上。
奇怪的是方才還晴空萬裡,此時石壽村現身後卻烏雲遮日,陰風瑟瑟,陣陣瘴氣飄了過來。
尤其是一踏入石壽村四人詭異感更甚,陰冷之氣鋪面而來,明明是百日四圍卻寂靜得可怕,偶爾被風卷起的枯葉都帶着腐敗和蕭瑟的意味。
除卻腳步碾過地上枯葉的脆響,隻有俞瑾手中的竹杖輕擊地面清晰可聞的聲響,在他和李蓮花身旁一黑一白兩隻貓豎着尾巴,機警地打量着四周,偶爾發出一兩聲叫聲。
四人一路朝村子深處走去,方多病臉上的失望肉眼可見,“這就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啊?”
李蓮花忍不住回了句,“這個季節桃花可不開。”枯枝敗葉倒是一大堆。
聽到這話,俞瑾嘴角彎了下。
方多病繼續嘀咕,“這地方那麼隐蔽,真的會有人來嘛?天都沒黑呢,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俞瑾敏銳聽到一陣響動,嘴唇輕啟,“這不來了。”話音剛落便出現一個撿蹴鞠的小孩,隻不過不等幾人搭話他就被父親迅速抱了回去,還緊緊關上房門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
“俞瑾你這耳朵也太靈了。”方多病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些村民到底怎麼回事?”
笛飛聲平鋪直叙道,“倒像在躲避什麼東西。”
“這地方果然古怪,我看那柔情玉釀說不定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方多病開口。
俞瑾嚴肅點頭,“确實……”頓了頓提醒,“這裡有股很難聞的味道,大家小心。”
“難聞?”方多病吸了吸鼻子,聞半天什麼都沒聞到,疑惑,“是腐木嗎?”畢竟這村子一看就很蕭瑟,而且全是木制結構,很容易腐爛。
李蓮花無語地瞥了眼表情全寫在臉上的方多病,主動提議,“時間不早了,先找個客棧落腳。”
俞瑾笑笑,将“腐屍”兩字咽了下去。
李蓮花知道俞瑾嗅覺過人,擔心他不舒服,拿出随身帶着面紗關切地問道,“要戴上嗎?”
俞瑾不願他擔心,仰頭朝他笑着搖搖頭,“跟着我們李神醫一股子藥味。”壓低的聲線中笑意滿滿。
李蓮花噎了一瞬,但下一秒便占據主場,似笑非笑,“俞大夫,你這算不算調戲病人,嗯?”
笛飛聲重重咳了一聲,快步越過兩人。
方多病同樣一副沒眼看的表情,跟上笛飛聲走得老遠。
看着兩人的背影,李蓮花挑了挑眉,嘴裡不解地嘀咕道,“怎麼這就聽不下去了?”
俞瑾,“……走了。”
幾乎逛遍大半個村子,四人終于找到了一家名為“玉泉”的客棧。推開門,入目便是朽木殘簾,四周厚厚的灰塵無不顯示着這地方已經許久無人居住了。
一進屋,俞瑾皺起的眉頭就沒松開過,他低聲朝李蓮花道,“味道更濃了,不對勁,小心。”
李蓮花點頭,客棧内這股腐屍的味道連他都聞見了,“這裡到處是血。大廳挂了不少畫了符寫了鬼字的竹牌。”是向俞瑾解釋。
笛飛聲對于刀劍打鬥痕迹向來精通,“這裡的痕迹短而淩亂,不像刀劍所為,更像是被人徒手撕碎。”笛飛聲頓了頓下了個結論,“血濺的速度極快,這人恐怕極難活命。”
兩隻貓已經跑上二樓了,俞瑾突然拉了下李蓮花,在他手心寫下一個“人”字。
李蓮花眼中警惕更深,握住俞瑾,朝另外兩人道,“去二樓看看,小心點。”
幾人擡着火把踩着老舊的木制樓梯上了二樓,在二樓發現了更多古怪的痕迹。
“若不是有武功的痕迹,我都要以為這些人是被猛虎撕碎的了。”觀察四周的方多病感歎。
兩隻貓叼來一個被劍劈開的銅爐。
李蓮花照例誇獎了兩個小家夥,随後借着火把的光打量,“劍痕從中斷開,劍鋒卻偏左三分,很像朝月派的招式。”他頓了頓,“這門框上的指紋和掌印也是人力所為。”
“指力能嵌入硬物寸餘,還以爪紋輔以左右,是昆侖派外家功法。”沉吟片刻,李蓮花問,“這江湖上可有哪個門派以馴獸為主?”
若是真是野獸闖入客棧也不該是如今這般,于是俞瑾提出另一種可能,“也不一定是獸。”況且是獸類必然會留下其他痕迹,比如毛發、體|液之類,但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現在的情形,俞瑾更傾向于是被控制的人所為。畢竟,能在房頂潛伏那麼久的野獸俞瑾可從來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