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帝俯在皇後身上汗濕滿背,他從未感覺自己如此雄風過。
皇後自打從雅苑泡完湯泉回來,身上膚若凝玉脂,暖香沁滿懷,身下玉骨如柳,似妖似魅。
赢帝似裹蹄的萬千雄軍,踏疾風摧蕩,真真意猶未盡流連忘返。
這一宿生生折騰到了後半夜,隻覺神昏意迷,四肢百骸如勁骨梳筋。
從未如此痛快過!
他與皇後多年疏離,因子嗣而多有怨怼,奈天下父母之位,隻得貌合神離。
此夜皇後亦是難見往日跋扈瘋狂,隻小意迎承,情潮翻湧,抑難自抑,赢帝似是抱着一個嬌嬌新人,向其盡邀寵愛。
這一切,都在變好啊。
赢帝身心舒暢,在蓬萊殿歇到了下午晌,連早朝都難得推了。更令人舒坦的是,連太後都未差人來詢。
皇後滿面潮紅地躺起半身,揉着腰對赢帝嬌嗔道:“幾日不見,皇上雄風萬丈,弄的臣妾都散架了,這可得好好歇上一段時日。”
赢帝“哈哈”一笑,摟住皇後道:“皇後難得如此,朕要給你重賞。說,你想要什麼?”
皇後嬌羞别過頭:“臣妾還能要什麼,皇上該給的都給了,如今臣妾無所求,隻求咱的寶貝公主啊,早日尋個好郎君。”
“嗯……”赢帝蹙眉思索道,“是該了,都二十了吧?”
“可不是……”皇後輕歎一口氣,“還不是母後慣着,都這個年紀了,也該鬧夠了。”
玥陽公主府裡的那點事,皇上也是有所耳聞,隻是礙于太後在前,他也懶得去管。
要說皇後與玥陽公主不親,他其實更不親。
赢帝的心思一直是希望能再誕皇子,哪怕是袁家的也好。與皇後也曾你情我濃過,丹藥也吃了不少,隻是随着遲日礦久,毫無動靜,他也就漸漸歇了心氣。
隻是怨氣也便撒到了皇後身上來。除袁家以外的子嗣不讓生不讓活,那你這袁皇後總該再給我生一個吧?
可偏偏皇後肚子就是沒反應,其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一心溺寵前太子李牧,最後也是寵出怪病來了。
他們李家是造了什麼孽,遭上天如此虧待。
好在,李鶴軒是個健康而又意氣風發的,彌補了一直以來赢帝心中的萬千缺憾。
而今,一切都在向好,簡直是誠意動天。
赢帝一直逃避着玥陽公主的事,也不是逃避,就是本着眼不見耳不聽的自我清淨催眠之術,如今皇後提到了,那看來也是該下決定了。
赢帝問:“太後那邊的意思是?”
皇後輕輕一笑:“太後還不是看玥陽她自己的。如今這麼瞎鬧,不也是玥陽自己的做法,你看太後管過麼?”
“是,也該闆正回來了。可是——”
赢帝心有疑慮:“如今,誰能娶她呀?都知道——哎!”
皇後胸有成竹地一笑:“我看近日玥陽跟徐少師走的頗近,于是細細打聽了一番,兩方似乎都有那個意思……雖說徐少師在朝中頗為孤寂,但怎麼說徐霖之曾經也是皇上的老師,這麼多年了,也該給他們些彌補了。”
“嗯,若他們二人有意,”赢帝緩緩點頭,“朕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皇後一陣欣喜:“太後那邊臣妾去說,想必玥陽她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也胡鬧了這麼久,這忽然間說要嫁人,總歸是面子上的事。”
“那徐少師那邊呢?”赢帝擔心是否皇後會錯了意,免得讓徐少師為難。
“自是願意的。”皇後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肚子,“徐少師曾去齊将軍那求娶過太子妃,皇上難道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麼?他不過是想找個靠山,若能娶下玥陽,也算是又站到皇上身邊來了,子承父業,如此順意之事,于皇上而言,也是好的。”
“行,”赢帝眨了眨眼睛,又道:“那給他封個光祿大夫吧,也不好委屈了咱們玥陽。”
“還是皇上想的周到。”皇後靠在赢帝的身上,滿面柔情。
“那太子的老師……”赢帝做思索狀,“要不……還是把楚老叫回來吧,他也算是軒兒的半個外祖,有他教着軒兒朕也放心些。”
“楚義估?”
皇後擡起頭來,一臉驚訝,内心迅速思索着這位前朝重臣回來,将會對她們袁家有何不利。
當年高居左相之位的楚義估,正是太子妃之母楚賽飛之親父,于指婚後讓賢告老,如今年近花甲,說老不老,其勢于朝中尚在,當年楚義估和其兄袁豎左右相各站一邊,朝中上下就是個山海之勢。
如今……皇上把他叫回來……
可想而知。他是想扶他的野兒子将來穩穩地登基啊!
皇後心中産生不詳之感,可徐世隐的事不能不辦,她若想讓她腹中的胎兒穩穩落地,就得安撫好徐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