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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匪夷所思的憾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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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魔法世界裡争鬥如火如荼。

黑巫師越來越激進的想法讓很多巫師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選擇倒戈叛逃投降的巫師不計其數,勢力被削弱的黑巫師不加掩飾,鑽心剜骨已經滿足不了他憤怒又瘋狂的暴虐之心,死亡的綠光常常覆蓋。

盧修斯在古代魔法史課上,聽講教授對此表示魔法将亡的遺憾。

“就是這樣的一個巫師,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秘密不是魔法的對手,卻無人可知他到底是要做什麼?難道所有巫師都去斯萊特林莊園裡給他當弄臣,才是他的本意嗎?”教授搖頭晃腦,“魔法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這位巫師太高估他本身了,我聽說,他受傷了,快要死了,……”

本來盧修斯可以忍受這個半吊子水平的教授在大談特談,然而聽到他快死了的話,一時間,他再也聽不下去,當堂就起身從教室裡走出去,他甚至沒有掩飾他的擔憂。至于期末評定什麼都被他抛之腦後。

納西莎若有所思地看着發生的一切,然而她隻是沉默,将盧修斯留下的課本收拾起來。

走出去的盧修斯覺得,真有人為了上位,就去搞死托馬斯了,就是那鳳凰社的那誰誰誰!

接二連三的貓頭鷹信使,帶着責任心,負擔他的祈禱,飛過黑湖,飛越黑森林,飛進魔法陣,到達目的地,還未來得及将信遞交給确定的巫師之時,就被納吉尼一口吞入腹中。

消息隐瞞錯愕,托馬斯的傷在會魔法的人看來基本無礙,隻是需要一點時間恢複。

時局對他不利,許多巫師對他心生不滿,力量不夠震撼,他需要更強大的魔法來消除他們的疑窦叢生。

納吉尼盤旋着潔白碩大的身軀,在回型走廊的石柱上,窩着不動。

他嘶嘶了兩聲,納吉尼擡起了腦袋。

“娜娜(Nana),那孩子有些煩人是吧?”

他對自己有太多的要求,全然不似他死去的父親那般,緘默又火熱。他的依賴性太強,強到看起來樂意将他的一切全部獻給斯萊特林主君,雖然有些蠢笨,但對他的行為是畢恭畢敬。

一切的匪夷所思的感覺都源于阿布拉克薩斯。

是因為死掉的人,永遠擁有活着的人無限的感情嗎?

不然,他一直縱容着這孩子成為他的麻煩這件事又該怎麼解釋呢?

他的情感隐匿在過往,但無論是誰,隻能是阿布拉克薩斯,托馬斯想,比起亂七八糟的男人女人,隻能是阿布,他很願意他在内心裡緬懷祭奠的是這個與衆不同的巫師,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真相。

納吉尼已經遊蕩過來,在紫藤花與常青藤,煙紫與墨綠的氤氲的氛圍中,仿佛對他的情感有着不可思議的感同身受。

“你想念他?娜娜,可他不是永遠不會離開的存在。他……把我們變得不再像是自己。”

"At least, we won't die again, will we?"

大蛇爬在他的手肘上,重量還很輕,在隻有十二英尺長的納吉尼的碧綠眼睛中,看到了同樣的身影,魔法的氣息撲面襲來,靈魂的共鳴震顫而恸。

——

盧修斯沒能得到托馬斯任何的消息。貓頭鷹信使的無故失蹤這件事再讓他不明白是黑巫師不想搭理他的緣故,他就算是蠢到家了。

他在霍格沃茲一日煎熬一日。不是說他真信了那人要死,而是對于托馬斯,他總覺得有些怪異之處,他的面容幾十年如一日,他感受到的變化是他那陰鸷狠厲绯紅雙眼和越來越長的黑頭發,他的靈魂萎靡不振,瘦削不堪,和從前的健碩俊美的模樣沒有一絲相像之處。

更甚之是托馬斯對他的态度是越來越不耐煩,偶爾他親切地和他說話時,那陌生和利用的态度簡直可以讓他屈辱緻死。别有用心的樣子簡直讓他的罪惡昭然若揭。自從托馬斯把他送上霍格沃茲的火車之後,他就變得不再像是他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為什麼不再是帶他去對角巷購物的那個托馬斯了呢?

盧修斯思索的時間太長,久到再次見到托馬斯的時候,已經快要七年級了。

他一見他,那副委屈的樣子惹得納西莎頻頻側目。

然而女巫也隻是強忍鎮定,對上那猩紅的雙眼很快就低下了頭。

盧修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憤怒,他憑什麼,要感到委屈呢?

他親眼看見阿布拉克薩斯被葬在墓園之前的樣子是生病時長着龍痘水泡的模樣,六角形棺材盒子裡面是他爸爸這毋庸置疑,可在墓園裡見到的巫師也毋庸置疑是他爸爸,……托馬斯挖了他爸爸的墳,然後用上玫瑰之間的記憶将阿布拉克薩斯永久珍藏在這個石頭和魔法堆砌的空間裡,隻允許他自己來緬懷祭奠,然後又将這成為一個他自己都忘記了的情深謎團。其中愛欲的變态程度令人發指,令盧修斯膽顫心寒。

是這個巫師,在道義上,将他的一切都摧毀。

因為托馬斯辜負了Malfoy的愛,讓阿布拉克薩斯的死亡被繪制成為了一個陰謀,并且在後來的歲月裡讓此成為禁忌。

盧修斯抱着複仇和質疑的心情,緊鑼密鼓地度過年少時期,後來陰差陽錯為家族的隐秘又辜負了另外一份偉大的愛。

他就是那樣的一個巫師,自以為遭受了普天下非人的對待,便以為自己就有了資格将這份苦難施誅給别人。

從根本上看,盧修斯和他的主子沒有任何分别。他們血脈同源,滿是斯萊特林的驕傲和榮耀,面上表示臣服,内裡對命運卻絲毫不認同。他們都是一個古老悲劇的犧牲品,陰鸷殘忍地虐待自己或他人,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陰謀詭計和掌控臣服帶給他們的是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秘密扼制住盧修斯的人生,但他的靈魂卻是一直清醒的。這讓他感到羞愧難當,他多麼希望他中了奪魂咒,讓他對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然而事實就是,他沒有被任何人脅迫,無比清醒地做出了選擇。往後時間裡,他就會感到他的選擇可能是一個彌天大錯,使他無力逃脫,深深墜落。

事到如今,在這場荒唐殘酷的戰争之中,他唯一想要保全的就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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