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噗,啊不是,跑步中笑容易岔氣。”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松田陣平……他此時已經眼神死了。
随後,二人一左一右相伴而行,一路來到郊外的小山坡下。
說是小山坡,其實就是一座海拔僅500米不到的小山,綠川星光的習慣是先爬到半山腰,再在半山腰的一條瀑布旁打一會兒拳。
斬拳走鬼,劍道她練不了,瞬步和鬼道都需要靈力輔助,也就隻有白打能夠練一下了。
藍發女孩熟練的繞開地上蔓延的樹根,即使在大霧能見度僅前方十米的情況下,她依舊沒有喪失方向感,目标明确的前往目的地。
“嚯,小姑娘方向感不錯嘛,這麼大的霧也沒有走錯路。”松田陣平将墨鏡稍微往下拉了拉,露出一雙眼睛,帶有贊賞意味的看着她。
綠川星光:……其實走錯過一次的,隻是她沒說,隻當是多跑了一段路。
“松田桑難得誇一次人,我就不客氣接受了。”說着她看了眼松田陣平,小聲嘟囔了一句:“如果在萩原哥的面前也能這麼直率就好了。”
“嗯?什麼?”松田陣平的注意力從路邊的灌木叢上轉移回來,正好沒有聽清她說的那句話。
“沒什麼,我是說……”綠川星光眼神一凝,沉下聲來:“來活了哦,松田桑。”
“什……!”眼前的大霧逐漸散開了些,松田陣平這才看到,就在距離他們二十多米的地上,一個男人低垂着頭,背靠着松樹,松樹上沾滿了噴濺出來的血液,幾乎有十幾米高。
他下意識将綠川星光護在身後,從兜裡掏出一支手機扔給她,并留下一句:“快報警!”後,踩着濕軟的地面慢慢靠近那具屍體。
是的,那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不認為一個脖子幾乎被砍的隻剩下一點皮肉還連接着的人還能活下來。
動脈血噴濺範圍非常大,松田陣平并沒有靠的很近,為了保護犯罪現場的完整,他隻是遠遠的觀察了一下附近有沒有嫌疑犯的蛛絲馬迹。
綠川星光站在原地晃了晃手機:“這裡是圈外……我爬到樹上試試。”
松田陣平猛的回頭:“太危險了……”他的聲音卡在喉口。
眼前哪有藍發女孩的身影,明明剛剛還聽到說話聲,就算爬樹,現在也應該還站在樹下吧?
“莫西莫西目暮警官……嗯,就是上次的那個地方再往上一點,對左轉,嗯?爸爸在另一個現場,現在是松田桑跟我一起哦……诶?喔,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松田陣平擡頭看,女孩已經不知何時爬到了樹冠頂,此時正雙腿盤在樹幹上,單手抱着樹幹,另一隻手捏着電話跟另一頭的人說話。
挂斷電話,綠川星光往下看,正好對上松田陣平的眼睛:“目暮警官他們說晚點會到,現在街道上霧還沒有散,所以會慢一些。”
說完,她松開手,踩着樹枝三兩下就跳了下來,看得松田陣平心髒差點停跳——那棵樹的樹冠離地面起碼有幾十米。
一落地,松田陣平就大步上前,揪起女孩的後衣領,放到稍遠一些的地方。
綠川星光乖巧的将手機遞還給松田陣平,狀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說起來松田警官,那個炸彈犯的判決下來了嗎?”
“炸彈犯?”松田陣平心頭一突,下意識的想到了令他最為印象深刻的那個人。
“就是上次在淺井别墅區裝炸彈的犯人,你和萩原哥都去拆彈的那次。”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你是從哪知道這個消息的?”
“之前去警視廳的時候聽到的,我爸爸是搜查一課的……”
“那你還記得遇到我之前的事情嗎?”
在遇到……她之前的事情……
松田陣平不由得順着女孩的話思考,他記得他昨天……去祭拜了hagi,然後跟金發混蛋他們一起遇到一個外國人,拆了一個炸彈,之後他就回家休息,早上起來……起來……晨練?
不,在這之前他好像還做了什麼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松田陣平蹲在女孩面前,單手捂着腦袋,對遇到她的前一刻發生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的大腦在抗拒。”一隻柔軟的小手撫上他的發絲,安撫似的摸了摸。
眼前的這位松田警官,恐怕是……
人在死後是會下意識忘記自己死前的事情的,當初的神彌亦是如此。
隻是她死前的記憶太過于慘烈,以至于她忘記的記憶比正常人要多。
不知道他是如何穿過時空壁障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要回到那個世界,沒有時政在後面輔助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轟轟……”汽車引擎的聲音遠遠傳來,伴随而來的是警笛的鳴叫聲,聲音停在不遠處的大路上,随即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綠川星光用手輕輕擦過松田陣平的嘴角,輕聲說道:“應該是目暮警官他們來了,一會兒你不要說話哦。”
稚童幼嫩的聲音撫下難忍的頭痛,松田陣平點點頭站起來,他現在非常混亂,無力過多思考的他不由得順着眼前這個藍發女孩。
此時大隊人馬已經到達現場,迅速熟練的展開搜查收證行動。
看到綠川星光的時候,目暮警官還吐槽了一句:“今天早上難得連着遇上兩次事件,你的運氣真該去神社拜拜了。”一針見血。
綠川星光:……說實話,她也這麼覺得。
“你旁邊的這位是……松田君?”吐槽完,目暮警官終于注意到站在她旁邊超大隻的松田陣平。
綠川星光搖搖頭:“他是我爸爸的舅老爺的三叔的孫子的媳婦的兄弟。”
‘這親戚關系簡直遠到天邊了。’目暮警官内心吐槽了一句。
“名字叫什麼?”
“高,高木……高木航!”綠川星光随便胡謅了個名字。
“wataru?”
“是?”
松田陣平沒有反應,反倒是不遠處跟上來的伊達航應了一聲。
這樣那樣解釋了一番後,伊達航好奇的湊近看了看,點點頭:“确實很像那家夥啊,叫什麼?航?跟我同名,緣分啊!”說着,伊達航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
目暮警官等人的行動非常迅速,沒一會兒就收集好了現場的信息,在留了聯系方式後,就放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