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真一郎?”松田陣平将這個名字在記憶裡搜了一遍,隻覺得仿佛在哪裡聽過。
“你還記得我們剛進機動組的時候,隔壁交通課一直在苦惱沒能抓到的深夜飙車黨嗎?”
“真一郎以前是做過不良。”底下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竊竊私語,女孩擡頭看着二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很快又變成嫌棄臉:“出來玩就不要談工作的事情啦,你們是有什麼扒人的癖好嗎?”
“别把我們說的像變态一樣嘛星醬~”被抓包的萩原研二瞬間變成豆豆眼。
綠川星光招招手示意他蹲下來,等他蹲下來視線與她平行後,突然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章魚燒。
“這次就特别原諒你啦,真一郎和艾瑪都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壞人,不要再扒人家的個人事情啦。”
“燙燙……”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章魚燒,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抱歉抱歉,下次不會了。”萩原研二雙手合十,為自己的好奇心道了個歉。
中華街的種花氣息很濃郁,來來去去除了觀光客,還有念家的留學生和生活在這裡的種花人。
令綠川星光莫名心安的同時,又有些懷念。
為數不多的烙陽星生活,她隐約還記得那個時候總會有幾天,大街上會挂起紅燈籠,媽媽抱着她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看表演。
“媽媽……”
沉浸在懷念中的綠川星光并沒有發現身後走來的一隊女子高中生,直到後背被人碰了下,整個人往前倒去,才想起來急忙調整姿勢。
她并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了。
“你沒事吧小朋友?”溫柔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先是問了她的情況,又轉頭對不小心碰到她的女孩說道:“要小心一點,快過來把她扶起來。”
女孩連忙快步上前接手:“抱歉,有摔到哪裡嗎?”又對抱起綠川星光的女人說:“對不起江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一眼……
隻需要一眼,她就能夠确認。
原本以為早已遺忘的,作為神彌年幼時的記憶,那張屬于母親的臉,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她這才知道自己從未忘記過她,那個名叫江華,也是第一個給了她母親的溫暖的女人。
她……轉世了嗎?
她過的怎麼樣?
綠川星光有山一樣多的問題想要問她,嘴巴卻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無論如何也張不開。
媽媽……
媽媽……
你還……記得我嗎?
“星光?”是萩原研二的聲音,他扒開人群朝她走來,将她帶離那令她幾乎窒息的環境。
她一言不發的被萩原研二拉着走,她很感謝他的善解人意,僅僅一眼就看出她不對勁,二話不說就帶她離開了那裡。
一向溫柔圓滑的萩原研二,第一次表現出強硬的态度。
也正是因為這,她并沒有聽見在她走後,那些女高們的對話。
“剛剛那個小女孩,跟江華老師長得好像。”
“我也覺得!會不會是江老師流落在外的女兒?”
此話一出,所有女孩都看向名叫江華的女人——那個跟她們相處了一年,溫柔的排球教練。
隻見江華難得猶豫的說:“唔……但是發色跟瞳色不對,我家的孩子沒有藍紫色頭發的。”
該說不說,她的基因強大到三個孩子都完全遺傳了她的發色跟瞳色,沒一個遺傳到她丈夫的黑發。
也幸好沒有遺傳到丈夫,不然的話她還得苦惱萬一孩子少秃怎麼辦。
衆女排隊員内心OS:所以是真的有流落在外的女兒啊!
待到遠離人群,萩原才停下來,轉身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蹲下來關心的問:“怎麼了?那些人欺負你了嗎?”
綠川星光搖搖頭,是她自己的問題,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世界見到跟媽媽長得這麼像的人。
她整理了下心情,再次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挂上了與往常一般無二的笑容。
她不想說,萩原自然也不會追問,隻是依舊用擔心的目光看着她。
見對方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綠川星光上前抱住他,閉上眼将頭靠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
萩原研二拍着她的背安撫她,相識多年,他也算是看着綠川星光長大的,即便是直面犯罪現場也從沒有過今天這般巨大的情緒異常。
“呐,萩原哥。”她聲音悶悶的。
“嗯?”萩原研二輕輕應了一聲。
得到回應的綠川星光卻一下子說不出話,她從沒有跟見子和玉藻前以外的人說過小時候的事情,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隻是一個無法得到真正死亡的怪物罷了。
“謝謝你……”最終,她隻是輕輕向萩原研二道了謝。
謝謝你什麼都不問。
謝謝你借我依靠的肩膀。
二人回到隊伍裡的時候已經恢複到外人完全看不出來的程度了,隻有工藤新一看了她一眼,顧忌着她的面子,打算等私下裡再說。
雖說離開了米花町的範圍,死神體質有所減弱,但還是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