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家酒樓吃飯,等着上菜的檔口,電燈閃爍了幾下,沒過幾分鐘,廁所就傳出一陣尖叫——有人死在了廁所。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沖向廁所。
幾個小孩也跟了過去,卻被松田陣平攔在了門外,綠川星光很淡定的拿起手機報了警。
習慣了,真的習慣了。
她就是個無情的報警機器。
沒過一會兒轄區警察就到了,是一個頭發斑白的中年人,身後跟着一個剃着平頭,一臉正氣凜然的青年男警察。
那名青年警察一來就将幾個小孩趕到遠一些的地方,随後就跟松田陣平交流起案件的事情。
衆所周知,破案的盡頭是三選一。
作為與死者死前有過接觸的嫌疑人三人被聚集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卻都沒人說話。
嫌疑人是兩女一男,男的是這間酒樓的廚師,名叫張旺是個種花人,其中一個女子名叫小泉愛枝,是從北海道來這裡旅遊的,另一個是新山女子高中排球部的帶隊老師,名叫——江華。
死者名叫李成德,是張旺的老鄉,也是酒樓的服務員,聽起來像男人的名字,其本人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出事的廁所是員工用的廁所,死者死因是中毒,死狀凄慘。
檢測出毒素的地方隻有死者的嘴角,食指和手套裡面同樣位置,初步斷定為有人将毒放在手套裡面,死者平時應該是有吮舔手指的習慣,所以當她再次習慣性将手指放進嘴裡的時候,毒發身亡了。
“死者生前無不良嗜好,據她的同事們說,死者平時為人怯懦少言,幾乎不會跟人吵架。”
這在他們所經手過的被害人當中算是少見的不會與人争執的人,很難想象到什麼人會去害這樣一個從不與人結怨的人。
實話實說,這樣的人大多在兇手中出現。
“根據酒樓賓客的目擊證詞來看,出事前李先是在走廊的拐彎處撞到了小泉小姐,手中托盤裡的蘑菇湯倒出來弄髒了小泉小姐的裙子,被其臭罵一頓并且投訴後,一個人跑到廁所裡哭泣。”
“那江小姐是……?”
“我隻是因為聚餐的學生太多,點的菜也多,避免上錯菜所以跟她多交流了一會兒而已。”江華無奈說道。
僅僅按證詞看,江華的嫌疑是最小的,但在衆人調出監控後卻可以看到,江華是緊跟着李成德進入廁所,五分鐘後出來。
‘五分鐘……足夠下毒殺掉一個人了。’頭發斑白的中年警察将視線定在三人身上看了又看。
“小泉小姐是在江小姐之後進入廁所,而後隔了八分鐘左右再次進入,也是第一發現人,奇怪的是她進入廁所到發出尖叫中間隔了十分鐘,這十分鐘……小泉小姐,可以麻煩您交代一下這期間您在做什麼嗎?”
“哈?”小泉愛枝臉色漲的通紅:“去廁所還能做什麼?都說了我隻是一個好好的來吃飯結果被弄髒衣服還沒有得到抱歉的話甚至上廁所還看到屍體的可憐女人,憑什麼我還要倒黴到被你們盤問上廁所時做了什麼啊!”
女人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裡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連一直在不遠處喝茶的幾個小朋友都看了過來。
“嘛嘛,冷靜點。”萩原研二上前安撫,在場的都是粗狂的大老爺們,沒有女警的情況下他們隻能安排最帥也是面容看起來最和善的人上去安撫目擊者。
萩原研二将情緒崩潰的小泉愛枝帶到一旁去安撫情緒,剩下的人則繼續詢問。
最後一個是廚師張旺,事發時他與李成德并沒有過接觸,但按酒樓的其他工作人員所說,二人私下似乎走的很近。
綠川星光眼尖的看到小泉愛枝在聽到這裡的時候手瞬間捏緊,緊到指節發白。
張旺一聽要扯到他身上了,連忙擺手說:“我跟她可沒有關系,隻是同事間幫過幾次忙而已,江小姐才是,我聽說她跟王成德是舊識,說不定以前有過什麼不愉快……”男人将矛頭指向江華,言語間暗暗指向江華跟王成德有仇。
衆人又将視線投向江華。
隻見女人不緊不慢的抽了根煙,俏麗的臉龐在煙霧缭繞中有些若隐若現。
“咳咳……江小姐,請不要在公共場合抽煙!”平頭警察上前勸阻。
江華順手按滅煙頭,唇角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呵,我跟她确實在以前就認識……隻是她父母早亡,我順手幫了幾次罷了。”
“那麼江小姐,可以請你解釋下為什麼會随身帶着一把傘呢?今天應該沒有下雨才對。”平頭警察再次發問。
“傘?”她看了眼手邊的傘,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盾牌:“這是晴雨傘,我對紫外線過敏。”
平頭警察皺眉,似乎是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個線索,一邊說着:“請讓我檢查一下。”一邊伸手打算拿過那把傘。
‘啪!’他的手被人拍開。
令人詫異的是,拍開他手的人并不是江華,而是一個藍紫色頭發的女孩。
女孩擋在江華前面,擡頭仰視他,眼中卻毫無怯意,她義正言辭,一字一句的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中毒跟傘沒有什麼關系吧!”
平頭警察的眉頭皺的更深,直接向後面喊:“喂,這是誰家的小鬼,不要放出來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犯人是張旺。”女孩冷靜的投下一個大雷。
“喂小鬼,再妨礙我們……”
“剩餘的毒就藏在你的後腰。”
“哈?說什麼傻話……”張旺慌了,連忙反駁。
“看一看就知道了。”這次是那位頭發花白的警察出言,他後面跟着的兩名警察立即上前按住張旺,直接撩起衣服。
“沒有找到……等等!”其中一名細心的警察用手一點一點摸過去,終于摸到一處皮膚下面明顯有一塊硬塊。
那名警察用手摳了摳,竟然摳起一小塊皮膚,他連忙揪着那塊皮,用力一扯,裡面一包奶糖片大小用袋子包着的毒藥掉了出來。
“竟然是用乳膠做成皮膚的樣子将毒藥和皮膚黏在一起,再用化妝品做成真皮的樣子。”那警察戴上手套,小心的将那塊仿真皮和毒藥一起放進證物袋裡保存好。
事情已經敗露的張旺很快就放棄了抵抗,毒藥就在他身上藏着,任憑他如何辯解,都已經無濟于事了。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那個小鬼到底是從哪裡知道我把東西藏在後腰的,這件事我誰都沒有說才對!”張旺睜大眼睛看向她,試圖從她身上看出自己到底是哪裡沒有做好才會暴露的這麼快。
在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綠川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