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想過,小蘭遇到的她并不是她本人呢?”工藤優作聽完後提出一個疑問。
“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跟綠川家做了這麼多年鄰居,他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從一開始,那孩子就成熟的不像小孩,從她與綠川夫婦平日裡的對話以及偶爾的奇怪行動就能看出來。
不知是否是這個原因,他經常能看到孩子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
而每次當他或者其他人靠近,都會被她察覺到,并立刻收斂起表情,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麼高的警惕性?
像是在危險的地方摸爬滾打了很久的人。
不過,這畢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作為外人的他也不方便置喙。
“我想你們應該不用太擔心,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現在應該很安全。”工藤優作一錘定音:“比起這個,我回日本還有另外一件事。”
關于最近出現在各地的兒童被害事件,這也是他回來的另一個目的,他得回來确認兒子沒有被攪進這麼危險的事情才行——畢竟碰到危險沖得比誰都快,是新一一直以來的通病。
‘吱——’輪胎與地面産生摩擦,巨大的刹車聲響起,車内幾人來不及反應,一個個都與前座靠背來了個貼貼。
“發生什麼了?”工藤優作看向前方。
隻見車頭前站着一個頭戴鬥笠,穿着像百年前大正時代的服飾,手上握着一柄刀的男人。
“請問……”男人陰沉着臉問道。
“你們見到伊麗莎白了嗎?”
什,什麼伊麗莎白?
幾人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轉身消失在車流中。
目送男人離去,幾人面面相觑,車上唯二的大人工藤優作此時穩如泰山:“繼續開吧,他已經走了。”
聞言司機才平複心情,重新打火啟動車輛。
“奇怪的男人。”
“是附近漫展裡跑出來的COSER嗎?”
“我想是的。”
兩個小孩一人一句完成了推理。
工藤優作笑笑沒有插話,這種場合他樂得讓孩子們自己動腦思考。
車子在熟悉的街道停下,米花町二町目21番,久違的工藤家。
許久沒有回家,老父親不禁有些懷念,拍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們該開門了。
正當工藤新一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一旁沖過來一個白影将他撲倒在地。
“等……”溫熱的口水胡亂地滴在他臉上,雪白的毛發在他身上亂蹭。
“幸運星……你先起來,太重了……救……”
雪白的大狗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一邊,吐着舌頭搖着尾巴。
工藤新一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不滿的對姗姗來遲的阿笠博士說:“博士,遛狗要栓繩子啊!”
阿笠博士撓頭:“幸運星不喜歡被繩子拴住,每次套上去都會被它弄掉。”說着他擡起另一隻手,手裡還拿着一根被咬得破破爛爛的寵物繩。
“真是……”工藤新一無奈歎氣。
幸運星比大多數的狗狗要聰明,或許也是這個原因,它很讨厭被束縛。
“說起來新一,我剛剛溜幸運星的時候……”阿笠博士指了指綠川家:“好像看到星光回來了。”
“什麼?”聞言,工藤新一拉着小蘭不管不顧地往綠川家跑。
這下就連工藤優作都頗感意外,雖然多多少少有預感對方應該快要回來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小蘭被拉着向前跑,她想讓新一不要跑這麼快,她跟不上,但一想到馬上能見到久未相逢的好友,她不禁又加快腳步,甚至超過新一,反過來拉着他跑。
推開綠川家大門,心心念念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客廳中央,小蘭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溫熱的體溫傳渡過來,她終于有了人回來了的實感。
奇怪……
工藤新一站在不遠處,心依舊懸着,并沒有落到實地的感覺。
有哪裡不對,但具體是哪裡他說不上來。
就仿佛有一根看不見摸不着的線在扯着他的神經,告訴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少女眼神冷漠地掃了他一眼,随後動作輕柔卻令人無法抗拒地推開小蘭:“抱歉。”接着就徑直走到一邊。
全程少女的嘴角都帶着一絲微笑,隻是那抹笑過于疏離與虛假。
綠川光解釋道:“好像是摔到腦袋了,記憶有些缺失。”總不能說孩子身體裡的靈魂不是原來的她,隻能用失憶來搪塞了。
小蘭捂住嘴,有些驚訝又有些難受,但總而言之,人安全回來比什麼都強。
工藤新一又拉着小蘭走了。
直覺告訴他,綠川家氣氛有些不對,綠川夫婦的表情沒有一絲失而複得該有的樣子。
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沖動,但考慮到朋友的心情,他還是選擇将時間和空間留給綠川夫婦。
走出綠川家的大門,小蘭突然拉住工藤新一:“新一……你也察覺到了,對不對?”
從小一起長大,到幼稚園再到小學,工藤新一跟她相處的時間比自家父母還要長。
就算失憶,她也絕對不可能露出那樣的笑容。
“她……不是星光!”這是個肯定句,兩人同時說出這句話,仿佛某個節點對上了,但随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問。
因為不放心而跟出來看看的綠川星光本喵:她就知道沒這麼容易糊弄過去。
小蘭的好奇心沒有新一那麼重,如果想要讓她不擔心,隻需要表露身份或者她本人原原本本地站在她面前就好了,但工藤新一不同,他是個一旦升起疑心,就一定會刨根問底的人。
就算她直接上去:‘hi兄弟我綠川星光。’也會被他揪着問東問西,直到把自己想知道的全都弄清楚。
需要解釋的話太多了,她真的不想全都重複一遍,很容易被認為是注水。
要想個能夠完美騙過工藤新一的理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