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蓮的前半生生活在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對她言聽計從的哥哥,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至少不愁吃穿。
一切,都從某一天開始不一樣。
那天,她考上了本地一所有名的貴族學校,優異的成績替她免除了昂貴的學費。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滿心歡喜踏入校園的那一刻,竟然是噩夢的開始。
最初的幾天并沒有什麼異常,第一個周末到來的時候,舍友邀請她去商場購物。
“防曬霜、遮瑕膏、口紅、睫毛膏、内衣,連衣裙……”卡蓮身體微微顫抖着,念叨着這些爛熟于心的名稱。
舍友替她挑選了好看的連衣裙,并送了她一條項鍊。
“那一天的我真的很美……”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這麼美。
鮮豔的紅發張牙舞爪,配上一身紅色晚禮服,她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美得紮眼。
她就這麼去了迎新晚會,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羨慕、驚豔、愛慕……
如果不是發生了後來那件事,她應該會在迎新晚會上一舉成名,過上人人羨慕的生活吧。
伴随着逐漸恢複的意識的是劇烈的痛感。
她的眼睛被蒙住,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雙腿傳來鑽心的疼痛感,讓她忍不住大聲尖叫。
“啊嘞,醒了啊?”油膩中帶着令人惡心的聲音傳入耳中,同時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拿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不愧是年級top3,連尖叫的聲音都如此美妙。”
清醒過來的卡蓮終于看到自己到底在哪——一間昏暗的地下室。
發黃剝落的牆漆上滿是噴濺上去的血迹,已經凝結成暗沉的顔色,牆邊擺放了一台用來切割牛骨的機床,她家是做牛羊肉生意發家的,對這個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坐在椅子上,身上還穿着舞會穿的那條晚禮服,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動彈不得,正前方擺了一台攝像機,那個胖男人正在擺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在這?她不是在跟哔普特少爺跳舞嗎?
卡蓮慌張起來,痛感是從雙腿傳上來的,顫抖身體的同時也引起胖男人的注意。
“你一定很想問怎麼回事對吧?”男人瞥了她一眼,繼續擺弄攝像機:“大家都想這麼問,告訴你也無所謂,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了。”
“簡單來說就是——你的室友把你賣給我們了,哈哈哈哈……”男人扯起唇角,露出一個無比惡心的笑容。
“真可憐,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憶。
綠川星光沉默許久,突然站起:“我覺得也不是不能弄個火山口的坐标把人扔下去,實在不行我提着人跑到火山口也行。”
莉莉安一把拉住她,重新坐回凳子上。
門外,靠在牆邊聽裡面說話的松陽突然說道:“扔火山口也太便宜他了,我略通一些拷問學方面的學問,可以試試。”
一旁的庫洛洛附和道:“我有一個同伴也很擅長這方面,到時候可以一起試試。”
……
她在那個地下室待了整整三天,遭受了非人的虐待,甚至至今想起地下室的事情,她還是打心底裡感到恐懼。
哔普特中途來過一次,她強撐着擡起頭,她有太多為什麼想問了。
那個蠢豬,以為她不可能逃得出去,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他們家在為王族做事的事情也是他得意洋洋說出來的,那個醜陋的,肮髒的家夥。
第四天,轉機來了。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她的哥哥,卡倫。
“他看起來跟那些人很熟悉,打鬧着,完全沒有看到我。”
她不知道哥哥參與了多少,也不确定她的失蹤有多少哥哥的手筆在裡面……更不确定父母是否知道這件事。
她開始恐懼,無助淹沒了她整個人。
第五天,外面突然亂成一團,原本守着門的人也不見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見有人從門縫下扔了一把匕首過來,正好停在她的腳尖。
她用腳将匕首豎起,一點點磨開捆在腳上的繩子,雙腿獲得解放後,她又用腳趾将匕首夾起,用同樣的方法把手上的繩子也磨開。
站起來的瞬間,雙腳軟倒摔在地上。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她握起匕首,一刀紮在自己的大腿上,強行喚起雙腿的知覺。
站起來啊!!!
帶着逃出去的信念,她終于站了起來。
門沒鎖,應該是給她匕首的人做的。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打轉,在跑過某一個轉角後,被人一把拉住手。
“你怎麼還在這?你不能在這,快走!!!”他抓住卡蓮的肩膀,低聲嘶吼。
哥哥抓住她的手,帶着她避開人,來到一處垃圾投放口。
“聽好了卡蓮。”他邊把卡蓮往口子裡塞,一邊說道:“從這裡下去,中途會有個卡口,你記得抓住卡口上方的凹陷,等到下面有音樂聲,你再松開手。”
“從這裡逃出去後,不要回家,爸爸媽媽都已經不在了,我找了人,你先在她家裡藏一段時間,等到風波平息了,再離開這座城市,逃得遠遠的。”
“哥哥呢?我要跟你一起走。”卡蓮抓住他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