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派克。”女孩稚嫩軟糯的聲音如魔音一般鑽入耳道,派克知道,她不得不面對。
“啊,我回來了。”她捏緊手臂,像普通人一樣打招呼:“團長讓我給你們帶了三明治。”
三明治是金槍魚肉餡的,豐富的油水浸潤吐司,兩邊夾的生菜葉與番茄恰到好處的解了膩。
“好好次~”女孩吃的滿嘴是油,看不下去的派克拿過紙巾,仔細的替她擦去嘴邊的油脂。
“像照顧小孩一樣呢。”瑪奇吐槽了一句。
綠川星光捏着三明治眨眨眼:“我已經十二歲,不是小孩子了。”
十二歲,已經十二歲了啊……單看外表的話真的看不出。
瑪奇反駁:“你的實力可不像十二歲。”
“我的實力是與生俱來的,跟我的年齡沒關系。”她不滿的大口咬着三明治,一邊說道。
“那是什麼能力?别說什麼念能力這種騙鬼的話,我也是念能力者,能看得出來你身上沒有纏繞念。”瑪奇冷冷的聲線聽不出什麼變化。
旅團成員都是念能力者,基礎的‘凝’都是會的,一開始被她奇怪的能力騙了,但隻要用凝看一下就明白了。
隻要是生物身上都會有念的存在,能力者與普通人的區别就在能力者會将身上的念好好收起來或者纏在身上,普通人的念卻是不規則的逸散。
那次戰鬥後,她跟派克、俠客談論了很多次,都一緻覺得那不是念,而是别的什麼。
她不知道那神秘力量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念,是一種全新的,完全未知的力量。
“咻~”綠川星光頗帶欣賞的意味吹了聲口哨,相處這麼多天的庫洛洛一直憋着的話,瑪奇就這麼普通的問了。
倒也不是瑪奇更聰明或者貶低誰的意思,隻是二人中,瑪奇更加率直些,也沒有庫洛洛一樣那麼多的顧慮。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憋什麼。
“那個叫靈力,跟念完全不是一個系統,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出生的時候就會用了。”她說的話半真半假,信不信是他們的事。
反正他們早就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沒說實話。
“嘛,作為同伴告訴你們也無所謂,你比庫洛洛要坦率,他跟了我這麼久居然一直憋着什麼都沒問,這麼能憋以後絕對會X無能。”她臉頰鼓鼓,氣哄哄的說道。
“……團長不會X無能的。”瑪奇臉都憋紅了,面無表情的回怼了一句。
“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X無能,他一看就是那方面不行的樣子。”綠川星光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庫洛洛造謠。
瑪奇連耳朵都紅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隻能一個人生着悶氣不理她。
派克也臉紅紅的,坐在一旁有些認真的想着這句話的真實性……不不不,她是不會懷疑團長的!絕不!
同房間裡的三個女生都各有各的心思,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真純情……綠川星光一邊啃着三明治,一邊想。
次日,大家又聚集在同一個房間,飛坦和俠客、信長、富蘭克林組了個牌局打發時間,兩個女生則一邊假裝看電視,一邊偷偷看庫洛洛。
接收到不斷飄來的奇怪視線,庫洛洛忍不住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瑪奇迅速移開視線,忍住不與團長對視。
庫洛洛又将視線對準派克……一向唯命是從的派克也難得避開他的視線,快走兩步躲在富蘭克林身後。
“……”庫洛洛合上書,從躺椅上坐起:“有話就說。”他又看向昨晚跟派克和瑪奇一起的綠川星光。
綠川星光眨眨眼,剛要開口回答,就被派克閃現到身後捂住嘴,強行閉麥了。
她一邊把人拖走,一邊嚴肅的說道:“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俠客看的一臉疑惑:“這兩個人的關系有這麼好嗎?”
“啊——!!”信長突然大喊一聲:“好無聊!!!”
耳朵一陣嗡鳴。
所有人都被信長的音波攻擊到了,瑪奇用力的揉着耳朵,生氣的說:“信長,大喊之前先說一聲!!!”
“沒關系,我又不是窩金。”他指的是窩金用念力大喊以攻擊敵人的技能。
富蘭克林看着因為信長突如其來的聲波而打亂的牌局:“信長,你隻是因為快輸了吧?”
“嘿嘿……疼!”信長狡黠一笑,随後屁股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他轉頭就看見始作俑者——藍紫發女孩還維持着踹他的姿勢,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喂你小子!!”
“耳朵,疼!”她生氣的指着自己的耳朵。
信長的怒火被瞬間澆滅,像兜頭一潑冷水。
好像……确實……是他先不對的。
……算了。
他忿忿的重新坐下,嘴裡還嘟囔着:“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于是屁股又被踹了。
他帶着怒火轉頭——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張生氣的臉。
“道歉!”
“……别太蹬鼻子上臉了,小鬼!”信長壓着怒火,手放到刀柄上,做出拔刀的姿勢。
戰意一觸即發,信長本就不是什麼老好人性格,更不是會道歉的人。
“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富蘭克林勸和,他一向如此:“信長,你大吼打擾到她在先,就少說幾句吧。”
就算是團員也是有親疏遠近之分,在富蘭克林看來,信長與他相處的時間更久,他自然也就更偏向信長。
這句話看起來是在訓斥信長,實則是想把事情輕輕放下,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他不希望因此出現矛盾。
“你閉嘴,富蘭克林。”信長的怒意已經到了頂點,不發洩一下他會憋到爆炸:“小鬼,你跟我下去找個地方打一架。”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裡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綠川星光掏掏還在嗡鳴的耳朵,也被帶起了火氣:“打就打!”她才不會怕,大不了殺了信長,回去頂多也就是被時政罰幾個月工資處分一下。
正好在卡金她也沒盡興。
二人戰意愈發上漲,派克大口喘着氣,捏着手臂動彈不得,俠客半看熱鬧半調解:“看信長這個樣子,不被揍一頓是不會結束的,怎麼辦,團長?”
他和富蘭克林等人看向庫洛洛,信長卻咬着牙說:“隻是切磋,不算内鬥,對吧?”
庫洛洛擡頭,漆黑的眼睛看着信長:“現在不是切磋的時間,不要作無謂的争鬥。”
信長沒有與她交過手,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但他清楚的很,派克剛從醫院出來,再這樣下去又得進去,得不償失。
“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想分個勝負的話,就掰手腕吧。”
庫洛洛一錘定音,不容反駁。
這也是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這兩個人真打起來的話這架飛艇肯定是呆不了了,但此刻離天空鬥技場還很遠,光靠人力走着去花費的時間是飛艇的好幾倍。
“啧。”信長抓了抓頭發,雖然很不爽,但還是強行壓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挑釁不合時宜,所以庫洛洛一說,他也願意給團長面子,以掰手腕決勝負。
“跟這種連精孔都沒開的小鬼掰手腕雖然有點欺負人,不過能這樣挫挫小鬼的傲氣也無所謂,先說好,我會用上念。”他掰了掰手指。
話是這樣說,信長不是會随意看低對手的人,不管對面的是誰,他都會全力以赴,就算是沒開精孔的小鬼,也不能完全保證對方沒有特殊的殺手锏。
“我都可以。”綠川星光攤手,就算用上念他也不見得能赢。
跟夜兔比腕力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誤算。
富蘭克林歎了口氣,至少阻止了這倆人當場打起來,已經算很不錯了,他搬來桌子,自動當起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