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信長分别坐在桌子兩邊,雙方右手交握,富蘭克林的手按在二人手上,開始倒數。
“準備——”
“三——”
“二——”
“一!!”
話音落下,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甚至連信長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的手背就已經接觸到桌面了。
“發生什麼了?”
“再來!”信長不死心,想要再試一次。
第二次還是同樣的結果,強大的力量瞬間壓倒手臂,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厲害,再來!!!”他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要跟她掰手腕,隻想赢過她。
…………
所有人都沒阻止他,看着他們比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漸漸地,信長接觸桌面的手指指節開始破皮,鮮血從傷口流到小臂,滴在桌子上。
他的指節開始發青變形,變得扭曲,到最後甚至連手掌都被扭成麻花狀,小臂充血腫脹彎曲。
疼痛感使他直冒冷汗,她的手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重重的砸向他。
“還要繼續嗎?”
她還是最初的模樣,白到發光的手臂隻是微微泛紅,看不出一點吃力的樣子,纖細的身體沒有一絲經過鍛煉的模樣。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這份怪力,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孩子會赢過成年男性。
“比多少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就算這裡的所有人都一起上也是一樣。”
信長卸力,手臂像斷掉的樹枝一樣垂下,他擡頭看她,嘴角卻挂着笑容:“我完敗了,剛剛的事,我向你道歉,抱歉。”
“小小年紀擁有怪物一樣的腕力,真想象不到未來的你會是什麼樣的。”
未來的她啊……綠川星光思考了下,挺起胸脯,自信滿滿的說出了一句驚呆衆人的話。
“我想成為窩金那樣肌肉滿滿的類型。”
窩……誰??窩金???
哈——???
‘啪嗒……’庫洛洛手中的書掉落在地上,但他已經沒心思去撿回來,他現在無比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信長顧不上發疼的手臂,合上自己的下巴,接着說道:“我覺得這應該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俠客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點,把‘覺得’和‘應該’去掉。”
這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他不由得腦補了一下把她的腦袋複制下來黏貼到窩金的頭上……他被自己的想象惡心了到了。
到底誰會喜歡金剛芭比啊!!!!
庫洛洛蹲下來,嚴肅又鄭重的對她說:“你這樣就很好,窩金……窩金的肌肉……那些都是假的,看起來很強的樣子,實際都隻是視覺效果罷了。”
對不起窩金,為了他的眼睛,隻能委屈你了。
俠客附和着庫洛洛:“團長說得對,窩金那隻是外強中幹,你不是跟他比過了嗎?他都打不過你。”
‘咔嚓’此時,門被打開,芬克斯走了進來,他穿着一身運動裝,金色的短發還帶着些許水汽,脖子上披着一條毛巾。
他擦了擦頭發,看到同伴們都圍在一個地方,疑惑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麼?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信長的聲音了。”
……沒人理他,大家依舊圍在那裡說着什麼。
他湊過去,仔細聽了聽,卻聽到俠客說窩金隻是外強中幹這句話。
甚至還聽到信長說:“對對,那些肌肉都是喝蛋白粉喝出來的,完全不健康。”
芬克斯忍不住沖上去揪住信長的衣領,大聲吼道:“你!虧你還是窩金的搭檔,竟然在背後這麼說他!!!”
“還有你俠客,不管窩金做錯了什麼,都不應該背後說他的壞話吧?你們這樣還把他當同伴嗎?!?”
芬克斯的話語就像擺錘一樣重重砸在衆人心上,他們難得升起一些對窩金的愧疚。
但是……
俠客捂着臉,身體顫抖着:“就因為是同伴,所以……”
“要在事态嚴重前阻止啊!!!”
“诶?”有,有多嚴重?
“芬克斯。”信長也嚴肅的按住芬克斯的肩膀,他注意到信長右手不知為何傷痕累累的樣子。
“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芬克斯看向庫洛洛……對方垂着眼眸,并沒有注意到他,他又轉而看向富蘭克林,看到對方注視着他的眼睛,緩緩點了下頭。
“你,你們……”他向後退了兩步,不小心撞到什麼,扭頭看去——是飛坦。
飛坦一直沒有出聲,所以隻是短短的評價了一句:“這種事怎麼樣都好吧?”
芬克斯心中震顫,竟,竟然怎麼樣都好???
大家這是怎麼了!???
“可是我覺得窩金就是很好啊。”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唯一為窩金說話的人竟然是新來的十号。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一直沒有參與話題的瑪奇說話了:“這種事情要看基因的吧?”不管是不是,總之先打消對方的念頭再說。
綠川星光懵了一下,随後認真的說:“這個的話……我一半基因的提供者,也就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可是個183cm,肌肉強健,威猛帥氣的男人!”
“窩金的身高是……258cm。”
183cm高大威猛……沒有窩金那麼高,這下除非基因突變,不然怎麼看她都成不了窩金那樣的肌肉猛女。
她今年十二歲,身高是平均值以下的139cm,雖然不排除後續發育期的繼續發育長高,但怎麼想都不會超過正常值。
衆人松了一口氣,隻有狀況外的芬克斯左看右看。
最後還是‘好心’的飛坦幫他捋清狀況:“新十号說長大後想成為窩金那樣的。”
…………
……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小孩子的煩惱’,怪不得大家都在說窩金的肌肉……想想也能理解,窩金的話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另一個‘女版’窩金。
他對綠川星光豎起一根大拇指:“有眼光,加油!”
下一秒,四處飛來的眼刀即将把他紮成篩子,他強行把大拇指按下去,秒變臉:
“不,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