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豐蘭息遇險歸來後,被冊封為永平君,楚雲岚入府道喜,打算想個法子可以自由出入永平君府。早先楚雲岚已有計策,隻等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即将到來。
一連三天,楚雲岚都關注着永平君府的動靜,無所事事的馮程五人對此十分不解,明明楚雲岚與豐蘭息已經坦誠相待了,為何不直接去府上拜訪,反而要注意對方的動靜呢?就在衆人想探聽原由時,楚雲岚終于有了新動作。
在府中休養的豐蘭息,近幾日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那天楚雲岚丢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說要想辦法,未免想的太久了,豐蘭息胡亂想着,兄長豐苌已悄聲來到。看着大哥憔悴的面容,豐蘭息内心泛起波瀾,一聲“大哥”發自肺腑。
卻見豐苌躬身施禮,豐蘭息心下微痛,緊趕兩步,扶起豐苌,“大哥,臣弟本就身體不好,你這是讓臣弟折壽啊。”
“嗯,你現在怕折壽啦,你任我在江邊喝水吃雨的時候,怎不見你怕折壽呢?”豐苌一心惦念着這個弟弟的安危,難免對他的隐瞞有些嗔怪。
豐蘭息知道豐苌隻是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自己生還之事,害他擔心不已,兩人的感情并沒有因他被封君位有所改變,“這話是豐莒跟你說的吧。”
“哼,你倒是了解豐莒,”豐苌與豐莒雖是一母同胞,卻并不親近,反而不喜豐莒的作風,“但這豐莒卻不了解你我。”豐苌看着眼前安然無恙的豐蘭息,明知豐莒是挑撥離間,豐苌還是頗有些責怪似的輕拍了拍豐蘭息。
豐蘭息狀似虛弱地微微晃了晃身,“大哥,你可輕點,我可是在廉江嗆了不少水呢。”這可是實話,他雖被楚雲岚及時救上岸,但從小懼水的他真真切切嗆了水。
豐苌緊張地扶了一把,“吃了不少苦吧。”
豐蘭息很享受這種親人的關懷,“若非命大,大哥可能就見不到臣弟了。”
“我二弟福大命大。”豐苌也同樣心有餘悸。
二人一同入座飲茶,說了會兒話,豐苌告訴豐蘭息,豐莒從甯山回來了,提醒他要注意豐莒他們的動向,在離開前,再三叮囑豐蘭息要好好休養身體。
豐蘭息也已命穿雨将備好的禮物送去豐苌府上,隻道:“大哥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是大哥一起長大的那個弟弟。”
送走了豐苌,豐蘭息輕舒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想在豐苌面前僞裝自己,但又不願将豐苌卷入其中,也許保持現狀就是最好的吧。
這是豐蘭息休養好後,首次以永平君的身份參加朝政,近來朝中無甚大事,唯有兩天後百裡氏回宮一事還算重要。下朝後,朝中大臣紛紛向豐蘭息說些祝福之語,盡管有部分是豐莒一派的,但該有的場面話還是要有的,等應付完這些朝臣回到府邸時,已近午時了。
豐蘭息剛下馬車,就見一個身影飛快地撲了上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日不見的楚雲岚,他被楚雲岚抱着立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許久才推着楚雲岚的肩膀,後退了一步,“姑娘,我們認識嗎?”
“民女楚雲岚,殿下忘了?咱們日前還同進過府衙。”楚雲岚言笑晏晏。
豐蘭息雖不知其意,隻得順着她的話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當日的證人之一,不知姑娘此來,有何要事?”
楚雲岚眼中滿是柔情,“殿下有所不知,小女子自那日見過殿下後,便夜不能寐,終日茶不思飯不想,腦中全是殿下的身影,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思病吧。聽說殿下落水,我焦急不已,每日祈福,探聽消息,後來得知殿下被封為永平君,一顆大石才勉強落下,實在擔憂殿下身體,思來想去便來此等待,終于讓我等到了。”
如果有表情特效,豐蘭息腦袋上一定顯示大大的問号和感歎号,有些艱難地組織語言,“呃,楚姑娘,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
“咳,”楚雲岚輕咳一聲,鄭重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對殿下一見鐘情,想與殿下結為連理。”
周圍有被吸引的百姓過來湊熱鬧,豐蘭息望着楚雲岚,好似在問你這是在演哪出戲。
楚雲岚眨巴着眼,以口型回應,一旁的鐘離都看呆了。
圍觀的群衆越來越多,豐蘭息拿些諸如“楚姑娘隻是一時被表象迷惑了、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的話,婉拒了楚雲岚,匆匆忙忙地進了府邸,估摸着用不了幾天,今日之事就要傳遍雍京了。
楚雲岚被拒之門外,人群漸漸散去,她沒潛進永平君府向豐蘭息解釋,而是返回了摘星樓。第二天,又在永平君府守株待兔,同樣的戲碼梅開二度,這回依然铩羽而歸。
紫蘇等人知道這件事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郭岱鋒從摘星樓食客口中聽到的,六人避開楚雲岚談論這件事時,除了天生樂觀活潑的羅寂外,都難以置信。
宋清和一臉糾結,“不會是那天羅小子的話被小姐聽了去,小姐故意整我們的吧。”
“姓宋的,小姐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無聊,”羅寂反駁道,“而且,你們真的不覺得小姐和雍州二殿下很登對嗎?”
“喂,羅小子,你别忘了小姐的身份,”宋清和一掌拍在羅寂後腦勺上,“那可是咱們胥國未來的女帝。”
“哥,你看他,又欺負我。”羅寂捂着後腦勺躲到羅牧身後。
羅牧一個眼刀扔過去,“宋清和,要不,我陪你去院子裡練練?”
宋清和無語,說起來羅牧雖然年紀小,但天賦高,身手是六人中最強的,真要打起來,吃虧的隻能是自己,他讪讪地擺了擺手。
“好了,你們别鬧了,正事要緊,要真如宋清和所說,那倒好辦了,可萬一小姐動了心,清和思慮的也不錯。”郭岱鋒将話題拉回正軌。
馮程眉頭緊鎖,他的任務是保護小姐,眼下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于是看向一直不語的紫蘇,“紫蘇姑娘常年侍奉小姐,最是了解小姐,不知對此事有何看法。”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衆人都看着紫蘇,紫蘇一番思量後,回道:“小姐曾說,女帝會支持她的任何決定,觀小姐有意将那位輔佐上雍州之主,甚或是東朝之主的位置,兩人身份上便沒了距離。再者,小姐與永平君相交多時,久而久之難免産生了不一樣的情愫,應當不是一時興起。”
“茲事體大,我們可要将此事回報女帝?”郭岱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