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聽說過如玉軒?”
“如玉軒?”雍王思索片刻,“孤知道,發迹于我大雍,然後遍布天下的一個商号,姑娘怎的提起如玉軒了?”
楚雲岚又一次滿嘴跑火車,“實不相瞞,這如玉軒乃我一手創建,并不僅僅是一個商号而已。”
“哦?”
“我之所以創建如玉軒,是為了及時探聽各州消息,這也是我先前能得到玄極令的原因之一。情報就是我合作的籌碼,若是大王不信,”楚雲岚神情傲然,仿佛對一切都胸有成竹,“相信,過不了幾天,皇朝護送玄極令失利一事,以及淳禧帝的旨意便會傳達各州,到時,大王自有分辨。”
雍王默然不語,如他這般多疑謹慎的人,不會輕易下決定,“說說吧,你想怎麼合作。”
終于送走了雍王,楚雲岚伸了個懶腰,正好瞥見豐蘭息進門。
“我看父王神色略顯輕松,想來你們談的還不錯,”豐蘭息坐到先前雍王的位子上,“我很好奇你們都談了什麼。”
“我們達成了初步合作。”雍王雖說要回宮考慮考慮,但楚雲岚沒有忽略他的表情變化。
“這倒奇了,”豐蘭息驚訝道:“以父王多疑的性子,怎麼會同意合作?”
楚雲岚淺笑道:“真誠就是必殺技,我可是毫無保留地向雍王展露了我的圖謀,助殿下登上世子之位,如此一來,後續有任何動作,皆可算作是我的謀劃。此外,還有另一個籌碼,如玉軒。”
聽到楚雲岚搬出如玉軒,豐蘭息有些了然,“這就是日前你向我借用如玉軒的本意。”
“正是,我以如玉軒收集的情報作為交換,所求不過是讓雍王不要阻撓我追求殿下,于雍王而言,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楚雲岚潤了潤喉,繼續說道:“另外,我将如玉軒搬到台面上,有了雍王這層庇護,也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豐蘭息覺得楚雲岚的話有些道理,這樣一來,如玉軒就是為父王做事,隻是,“我總覺得你話裡有話,好像知道些什麼。”
楚雲岚不動聲色,“我這是未雨綢缪,誰讓你隐泉水榭之主黑豐息的名字與豐蘭息僅一字之差,難保不會有人同我一樣猜出你的身份,讓雍王知道你的隐瞞,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先聲奪人。”豐蘭息垂下眼眸,聲音略顯沉悶,像是自言自語,“我從沒想過要刻意隐瞞父王,最初建立隐泉水榭,是為了保護自己,對抗百裡氏,等一切結束,我會将所有的事告訴父王。”
楚雲岚心知豐蘭息渴望親情,不禁想到劇中豐蘭息身份曝光後,被賜酒化去内力時的失望苦笑,雖然美強慘的确很吸引人,但她還是更喜歡意氣風發的永平君,希望今日所做,能改變後續的劇情吧,“咳咳,殿下,我餓了,我可是與雍王談了一下午了。”
“走吧,我讓鐘離傳膳。”豐蘭息收拾好心情,帶着楚雲岚去前廳用膳。
雖說是想轉換心緒,楚雲岚也确實餓了,待有了半分飽,才開始新的話題,“這幾日恰逢科考,怪的是你三弟居然願意前往帝京參加六合宴,我覺得這次科考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已經派人轉告鳳尚書,務必慎重。”豐蘭息向來不重口腹之欲,已經停箸。
“科舉影響最惡劣的就是舞弊了,以鳳尚書的品性,她推薦的考生一定沒問題,但架不住有人栽贓陷害,幕後黑手除了百裡氏,不做他想,殿下可要早作準備。”楚雲岚盛了一小碗銀耳羹,還不忘問豐蘭息,“殿下要來一碗嗎?”
豐蘭息擺手拒絕了,“隻可惜百裡氏深受父王寵愛,就算事情敗露,父王也不會追究吧。”
楚雲岚聞言心道,還真讓你說對了,不過,今日與雍王的一番長談,興許能對劇情發展有所影響,“無妨,百裡氏蹦跶不了多久。另有一事,我需讓幾位手下暫居如玉軒,以防你父王暗中派人試探如玉軒底細,我也會時常前去坐鎮。”
豐蘭息沉吟片刻,“以父王的性子,确實會如你所說,暗探如玉軒,我會調派人手,随你一同護衛如玉軒,确保萬無一失。”
“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需太多人,挑幾個功夫不錯的,你父王不會大張旗鼓動如玉軒的,震懾一下足以。”
“便依你之言。”
科考第二日的夜晚,鳳栖梧急匆匆趕到永平君府。
“見過殿下。”鳳栖梧雖心急如焚,仍守着禮數。
楚雲岚拉着她入座,“栖梧可是為了貢院的事而來。”
“此次科考共有七人涉嫌洩題舞弊,老師的學生就有四人,而貢院監修也是由老師負責,如此一來,最有可能洩題的便是老師了。”鳳栖梧将原委一一道來,語中是藏不住的焦急。
“百裡氏果然比豐莒聰明多了。”楚雲岚輕輕吹了吹茶盞。
豐蘭息冷笑一聲,“她這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我若是要保裴大人,她便會借群臣之口,說我結黨營私,罔顧國法;我若是不救裴大人,那麼也會傷了很多人的心。”
鳳栖梧意識到這是百裡氏的局,不免憂心道: “那殿下接下來,又該如何?”
預知豐蘭息如何破局,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