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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食3 再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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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清晨,日光熱烈揮别朝露。

經曆三天兩夜舟車勞頓,玲搭乘的牛車終于慢悠悠停在治愈之國life境前,與此同時,薩尼的短訊對她發起了總攻。

【玲!!你居然抛下我一聲不響跑去life了!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我也要去!!我的美白溫泉!我的護發套餐!我的美容服務一條龍!】

【啊!!!老頭子說我不拿下百連勝不準離開鬥技場!他憑什麼?!!】

他用了很多感歎号,簡直吵得人眼睛疼,玲完全能想象哥哥用力敲打鍵盤的模樣。

她抿着唇笑,故意回複得很困擾,說好遺憾啊,自己不是很喜歡溫泉,頭發剛剛剪短,而且好像也并不怎麼需要美容。

薩尼果然氣到抓狂,短訊狂轟濫炸,叫她不要暴殄天物,說她“性格真差”。

他剛滿十九歲,正是愛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揮霍傷人的話的年紀,措辭非常不謹慎,玲卻絲毫未覺得被冒犯亦或惱怒,反而感受到一種獨特的,充滿新鮮感的樂趣。

就上輩子而言,他們個性南轅北轍,算不得十分親近的兄妹,玲婚後兩人話都很難說上幾句,更别提像現在這樣,無意義地拌嘴,又無意識地與彼此分享生活的瑣碎。

巨大灌木環繞治愈之國,宏偉的拱形樹刻着life字樣,黑發少女站在樹門綠蔭裡,陽光挑選好角度照下來,捕捉到她淺色唇畔難得彎起的弧度。這一幕即可入畫,甚至吸引來許多小巧玲珑的藍色蝴蝶,圍繞着她自然垂下的、綁滿繃帶的右手飛舞蹁跹。

然後薩尼的下一條短訊躍入眼簾。

【我又不是阿虜那個沒品的原始人,随便拿點吃的就想糊弄我天天打架?】

于是玲唇角的弧度變平了。

哥哥的消息突然失去了讓她保持專注的吸引力。她眨了下眼睛,烏黑纖長的睫毛輕碰在一起,又飛快地分開。

幾秒後,玲按熄通訊器屏幕,揮手驅趕掉那群依依不舍的蝴蝶,動作既不溫柔,也不粗暴。她緊了緊背包帶子,繼續往前走去。

遠處,有人默默将這一切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誠如其名,治愈之國life是一個充滿原生态療愈氣息的國家。人們在森林漫步時會因為樹木釋放的芬多精神經松弛、呼吸舒暢,進而心情愉悅,life給人的印象也大抵如此。

寬嘴鲛鲨後凹的背部積囤大量溫泉水,其中栖息着不同品種的醫者魚,針灸診療館裡陳列有型号各異的床型仙人掌,傷患、古稀老人、醫美愛好者們進出于應用純天然藥物的綜合醫院,怡然自得地互打招呼。

玲一路走馬觀花,謝絕那些彬彬有禮與她介紹各色醫療名産的工作人員,很快來到life的中心地帶,那棵标志性的巨樹腳下。

巨樹名為【母親樹】,目測高度能有兩三百米,沿着樹幹外圍的階梯拾級而上,會在五十米左右找到入口,穿過通道,眼前豁然開朗,赫然是一片廣闊空間。

簡易木屋鱗次栉比,由繩梯互相連接,最底層的空地中央點燃巨大而終年不滅的篝火,配合天然發光的植物令周遭亮如白晝,許多打扮幹練的男女聚攏在篝火旁交談玩笑,細細看去,每個人手中竟都或多或少捧着市面上幾近絕種的珍惜食材。

——【食之旅店】,美食再生師的樂園。

玲就近拉住一個人:“你好,請問【赤色再生家】與作先生住在哪裡?”

對方愣了愣,神色古怪地打量她幾遍,最終搖搖頭,說并不知道。

玲連續問過好幾個人,都是差不多的反應,漸漸的便走近篝火旁的核心區域。

她個頭最近抽條了不少,發尾削得很短,在最放松無防備的時候也挺直肩背,臉還是孩子面相,氣質卻有點冷厲,走在人群中本身便足夠出挑,而周遭不知何時已安靜下來,意味不明的視線默默集中到她身上。

“你好。”玲停在篝火前,面無表情地問離她最近的人,“請問與作先生住在哪裡?”

那人原本坐在橫置的圓木樁上,聞言微愣,随即露出好笑的神色,他站起來,整個人像頭熊似的強壯,态度便顯得居高臨下。

“小妞兒,你是個美食家吧?”他龇牙笑,刻意用力抽動鼻子,“我都聞到味兒了。”

玲仰臉看着他,表情沒有變化,禮貌且冷淡地重複:“請問與作先生……”

她沒說完,對面已被氣笑似的要伸手拽她領子:“你他媽的——”

玲一瞬間眯起眼,意識深處的食欲裂開滿嘴鲨齒、蠢蠢欲動張開翅膀,卻有一隻手快她一步截住那名粗魯的再生師,玲挑眸看去,隻見得一道寬闊背影攔在她身前。

“好啦好啦,歡迎儀式到此為止。”

來人拖着調子打圓場,模樣年輕,約摸二十來歲,長了雙懶散的下垂眼,偏又留一頭惹眼的金綠色朋克式飛機頭,一道疤痕自額頭向下穿過右眼,在下巴處如樹枝般分叉。

“俗話說禍從口出,說得越多,話語就越容易失去意義,嘴巴并非用來說話,而應該僅僅為了進食而存在才對。”他高深莫測地講些不着邊際的話,竟當着衆人的面喋喋不休地唱起獨角戲,“诶呀,像我這樣不善言辭的人,雖然老被形容成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陰沉家夥,但果然大多數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對,就像我前面說的,禍從口出,大家都應該認識到話語的重量……”

被攔住的再生師忍無可忍:“差不多得了,你才是話最多的吧——鐵平!?”

人群中發出配合的噓聲,大家看上去不是第一次吐槽,都表現得很熟練的樣子。

名叫鐵平的青年好脾氣地陪笑,卻是反手拽住玲的胳膊,以一個紳士又不容分說的力道拉着她故作自然地後退。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吹口哨:“臭小子,英雄救美這一套玩得挺上手呀?”

“哪有哪有,是師父教得好。”鐵平順坡下驢,自然而然示弱,卻不着痕迹在師父二字上加重語氣,“他老人家還等着報備呢,我怕挨訓,就先不打擾各位了。”

人群在他搬出師父的名頭後明顯靜了靜,少頃,氣氛由滞澀重歸流暢,再生師們繼續聊起天來,心照不宣地給二人讓開了路。

他們便順利地朝更高層走去,等徹底看不見篝火光亮了,鐵平松開手,長舒口氣。

“我的姐,你不是吧。”他一副劫後餘生的誇張口吻,“真準備動手啊?”

“不然怎麼釣你出面。”玲淡淡道,“從大門跟了我一路,當我沒發現?”

“诶呀,我想當個低調的護花使者嘛。”

青年撓撓後腦勺,他向來随和圓滑,賣個傻便糊弄着把事情翻了篇。

“别動氣啦,那些人沒有惡意的……好吧,可能是有一點。”收到玲瞥來的眼神,他讪讪地笑,“你也知道,最近因為烈陽島的事情,美食家和再生師之間關系比較緊張。”

半年前被正式列為美食世界遺産的海島【烈陽島】,盛産衆多瀕危珍惜食材,素有“聖日普照”的美譽。正是圍繞這些食材,前往考察調研的再生師與世代居住在附近海岸的美食家爆發了激烈沖突。

再生師堅持認為海島生态情況惡劣,已經遠遠超過自然資源自我修複的能力範圍,故而向IGO發起聲明,要求接管島嶼所有權;美食家則視島嶼為私人領地,若要讓渡捕獲權限無異于自斷生計,同時明确表示他們比外來者更清楚如何把握當地生态平衡。

雙方各執己見,争執不下。一直以來,美食家志在捕獲珍貴食材,再生師以保護稀少食材為己任,在特定場景下很容易産生原則性的矛盾,此事經媒體報道後迅速發酵,逐漸從當事人上升到兩個群體之間的争端。

“唉,結果如何還得看IGO的仲裁,總之最近大家都有點神經質。”鐵平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引路,“更何況你……”

他想起那群圍着少女不肯散去的蝴蝶,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改口道:“你有事找師父直接聯系我不就好了,這麼見外?”

玲客氣地附和,研究所和再生師接觸頗多,她跟鐵平因為工作交接有過數面之緣,算得上熟人,若說朋友就有些勉強了,不至于腆着臉上趕着求這份人情。

兩人又不鹹不淡聊了幾句,周圍光線重新變得明亮,鐵平在一扇大門前停住腳步,伸手虛撥了下門旁印有“再生所”字樣的木牌,微一用力推門而入——

這是套規格寬闊的大通間,室内布置簡單粗暴,看在幾件原生木制家具的面子上也可稱一句古色古香,然而比這一切都吸引眼球的是滿室遍布的血液飛濺的痕迹,像被惡意打翻的濃稠顔料,黑黑紅紅塗抹得到處都是,叫人無端産生一些糟糕的聯想。

有名長相兇悍的中年男人大馬金刀坐在屋子正中,披一件同樣血迹斑斑的白大褂,叼了幾支樹枝雪茄惬意地吞雲吐霧。

“師父。”鐵平沖那名男子道,“人我帶過來了。”又轉頭對玲介紹,“這就是人稱赤色再生師、染血的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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