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們快看,剛剛那個姐姐好漂亮。”白非夢說。
“啧,色鬼,”程小滿翻了個白眼。
“不信你看嘛!”白非夢急了,“我隻是實話實說,哪裡就是色鬼了?”
“我才不像你,盯着别人看。”程小滿又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在你眼裡,宋時清不是最好看的姑娘嗎?”
白非夢登時漲紅了臉:“這,宋、宋姑娘當然——”
“别扯上我。”宋時清淡淡地說,“敢拿我開玩笑,我就把你們丢在這兒。”
程小滿和白非夢瞬間老實了,唯唯諾諾地閉了嘴,畢竟他倆這三腳貓的功夫,在問往祈來這種地方,離了宋時清壓根活不下去。
他們怎麼會在這兒?!裴憐塵瞧見那三個少年當即就想下車,隻是礙于一旁那青衣人的威壓,到底忍住了。
畢竟若是在這裡鬧到動手,自己真的沒辦法保證能護得住程小滿。
看來隻能等今夜找機會另作打算,裴憐塵想,有宋時清在,他們應當不至于這麼快就陷入危險。
一到羅浮山,裴憐塵就被關了起來,也不知關了多久,來了一群妖族侍女,給他套上件紅色的外袍就算是喜服了,推着他出了門。
顯然這裡的人啊妖啊魔啊邪祟啊什麼的,都不太清楚完整的成婚流程,隻是押着他與應飛白拜了拜那青衣人,就起哄推搡着他入了洞房。至于應飛白,還被那青衣人拉着在外頭喝酒。
裴憐塵獨自坐在床邊,放出靈力探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裡不禁有些焦急。
這裡處處都設置了禁制,自己一個人逃出去都不容易,更别說想抓着應飛白一起走了。
那個青衣人應當就是小邪祟所說的景容君,應飛白是他酒友,那自己和謝蘭石若想在問往祈來對應飛白下手,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們敢将自己帶回來,也分明就是知道兩方實力懸殊,因此有恃無恐地鬧着玩兒。
正當裴憐塵不知如何是好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應飛白黑衣外頭披了件血紅色的袍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裴憐塵抓着褥子,心裡糾結得很。
動手嗎?能動手嗎?
“夫人不是成過幾十次婚,怎麼好像比我還緊張?”應飛白陰郁地笑笑,“我還以為夫人會更主動些。”
哪有幾十次!裴憐塵心裡哀嚎,謝蘭石害我至此!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明明天謹司裡的亡命徒那麼多,随便借什麼身份都能來,不必非得扮寡婦來挑逗應飛白。謝蘭石絕對是故意的!絕對!
“我懂了,夫人這是故意裝成沒經驗的姑娘,倒是惹人憐愛。”應飛白一點兒不客氣,伸手就來拽裴憐塵的衣服。
裴憐塵索性擡起手攀上了對方後頸,想要趁其不備用靈力灌注進去,叫他睡上個三天三夜!自己就趁他昏睡悄悄逃走,先去找到程小滿,勸他們趕緊離開,再去救謝蘭石,一起想辦法引應飛白離開問往祈來,再去抓他。
“怎麼忽然這麼主動,夫人想換種玩法?”應飛白一把扯過了裴憐塵的手腕,将他的手摁在了床頭,想要覆身上來。
“玩你大爺。”裴憐塵忍不下去了,決定直接動手。先把應飛白拿下,回頭再跟謝蘭石算賬!
就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了雷聲般的幾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炸了。
命牌?!裴憐塵一愣,自己的命牌,明明放在程小滿身上的,按理說他們應該越逃越遠,為什麼卻突然好像逐漸靠近了。裴憐塵一把推開了應飛白,胡亂裹了裹衣服就要往外跑。
應飛白哪肯讓他跑,摁着他的後背一把将他抵在了門上:“洞房花燭夜,夫人去哪兒?”
人渣。裴憐塵恨恨地想到,什麼洞房花燭夜,花燭都沒準備!分明就是想找個由頭尋歡作樂,裝得跟真的似的。
裴憐塵也不再跟他客氣,手中凝聚靈力,展開之前謝蘭石為他準備的法器浮光绫反身一劈!
劈歪了,應飛白完好無損,隻是把屋裡的燈架打了個稀碎。
裴憐塵欲哭無淚,他就說他不擅長這類軟乎乎的武器,謝蘭石非要說他扮的這個寡婦就是用紗绫作為武器的,不能露餡,硬是沒讓他帶着劍來,隻把浮光绫纏在了他手腕上。
都怪自己被謝蘭石的美貌迷了眼,先前竟然一點沒意識到,這小子處處在給自己挖坑!生怕自己好端端地回天謹司去。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應飛白問。
“殺你。”裴憐塵沒好氣地說。
“我以為會是更快樂一些的死法。”應飛白居然還委屈上了。
裴憐塵被惡心得汗毛倒豎,強迫自己不去想應飛白說的快樂是那種快樂,把腕上的浮光绫舞得像掄開的劍:“都一樣。”
說話間外頭又是一聲巨響。
裴憐塵顧不上和應飛白糾纏,敷衍地同他過了幾招,轉身就打碎了門口的禁制,沖了出去。
又是轟隆一聲,裴憐塵随手撿起一塊碎門闆,當劍一樣踩着飛起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剛一靠近,就看見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在炸山。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青衣人黑着臉飄在半空,居然對他們還算和藹。
“你是景容君嗎?”宋時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