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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問往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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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憐塵回魂之後,仍舊有些緩不過神來,直挺挺地躺在旅店的床上,看着房頂發呆。

剛剛忘記問了,數百年前地動那日,龍從鎮子上方飛過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看見人群之中的老人呢?

“你怎麼了!”丁素撲上來,被他給吓壞了,“你沒事吧?你不會傻了吧!”

裴憐塵轉頭看向丁素,勉強笑了笑:“沒事,别怕。”

作為修士,他對人會老去這件事的感知,其實并沒有普通人那樣強烈。

之前看到裴岚,他也隻是滿心不解,怎麼會過得這樣快呢?當年那個小丫頭怎麼一轉眼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

可他從來沒有真正去想過,自己這些年,到底缺席了什麼、虧欠了什麼。

“等有時間,我想再去一趟蓮堤。”裴憐塵忽然說。

千樞閣的動作很快,又過了兩日,就派人為他們送來了問往祈來的通行牒,小小的黑色竹片,上面用金漆描了一個眼睛的圖案。

裴憐塵看到來者是謝蘭石的時候有些微吃驚:“怎麼是你來?”

“問往祈來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謝蘭石笑眯眯地說,“大人擔心你嘛。”

裴憐塵莫名有些愧疚,說:“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丁素瞪大了眼睛:“什麼,你送來兩個通行牒,原來沒我的份?”

“素素乖,那裡面都是壞東西,你呆在人界等我們。”謝蘭石哄他,又看向裴憐塵:“這是大人的命令。”

謝蘭石既然如此說了,裴憐塵也不好再多言,但心裡總忍不住去揣測李無錯和謝蘭石是不是鬧别扭了,直到二人一起踏上了前往問往祈來的小船,裴憐塵還時不時看着謝蘭石若有所思。

“你總看我作什麼?”謝蘭石湊過來,扒拉着裴憐塵的肩湊到他耳邊輕輕問。

裴憐塵看了一眼那沉默的船夫,推了推謝蘭石:“坐好。”

謝蘭石卻往他身上一靠,說:“不嘛,姐、姐~”

裴憐塵聽見他這麼喊自己,隻覺得渾身汗毛倒豎,但他卻無法反駁呵斥,隻能沉默着接受。因為此番前來,為了掩人耳目,他和謝蘭石都服下了異相丹,異相丹與遮耳障目術的作用類似,能改換容貌,又比遮耳障目術更不易被識破。

原本裴憐塵隻想用遮耳障目術随意變個和自己不同的男人樣貌,可謝蘭石非說那應飛白是個有名的浪蕩子,最喜歡喪夫的漂亮女人,撺掇着裴憐塵和自己一起變女人,甚至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身份牌來——

一對被天謹司收押、暗中處斬的邪修姐妹。

姐姐表面上是個清冷絕俗、不沾人間煙火的柔弱美人,實際上已經殺過自己的七十多個丈夫,和妹妹一同分食。

裴憐塵并沒有見過那對邪修姐妹,因此隻能照着謝蘭石的描述來想象自己要變的樣貌,結果隻能說是差強人意,算是個美人。

幸而有丁素替他搜羅來衣裙發飾,還給他弄了頂軟紗幂籬,将面容一遮,影影綽綽,平添三分風情。

“姐姐,我們好不容易才勾引了看守找到機會逃出來,你怎麼一點也不開心呢。”謝蘭石扮起妖女倒是得心應手,“是不是餓了,等到了問往祈來,找找有沒有能吃的小郎君。”

船晃了晃,裴憐塵強忍着推開謝蘭石的沖動,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忍”,才勉強“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小船已經駛入了一片虛空,觸目所及一片漆黑,前方遠遠地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微光,似乎是某種指引。

船身忽然猛地一晃,浪花四起,一隻漆黑的似魚又似蛇還長着利爪的異獸猛地撞向了小船,将小船撞得斜斜飛向了半空。

“怎麼回事啊!”謝蘭石大聲質問船夫。

船夫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就是這樣的,客人自己坐穩了,這一路上邪祟妖魔不少,掉下去了我們不管的。”

謝蘭石很多年沒受過這樣的氣,當即就想出手和那沖撞小船的邪祟對幹,被裴憐塵拉下來,“坐着。”

約莫過了一刻鐘,小船才從那片漆黑之中駛出來,落入一片遼闊的星河之中,那些邪祟似乎并不敢跟上來,隻是又高高跳起,洩憤一般地落下去,砸出大片的水花來。

小船繼續緩緩向前方飛去,放眼而望,千點星火,竟是美不勝收,星河盡頭,是一座不太氣派的石碑,用上古時的文字刻着幾個大字。裴憐塵并不認識,想來應該是問往祈來的意思。

進入星河之後,小船行駛平穩得多,不多時便順利抵達了岸邊。裴憐塵和丁素下了船,那船夫就搖着槳離開了。

“這就走了?”裴憐塵意外地問,“那我們如何回——”

“姐姐!”謝蘭石笑了笑,“都來這裡了,姐姐怎麼還想着回去。”

裴憐塵明白過來,自覺失言地閉上了嘴,以他倆如今的身份,應當是從天謹司手底下逃到問往祈來,再也不回去的。

問往祈來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全靠中央羅浮高山之上的一座巨大的銅鐘計着時日,高懸于頭頂的不過是一片混沌,半空布滿晦暗不明的空洞,其中濃霧翻滾,間或有些刺目的閃電一閃而過。街道倒是與人間有幾分相似,居然還有些挂着牌匾的店鋪,如一座巨大而詭異的城池。

“這裡還有做生意的?”裴憐塵好奇地打量着周圍小聲問謝蘭石,目光在一家叫做“三界好貨”的店鋪流連了一瞬,看見一隻人餘高的□□正坐在店頭打算盤。

“當然有,這裡正适合發财。”謝蘭石并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地帶着裴憐塵找到一處洞窟,将裡頭的妖怪趕跑了,大搖大擺地住了進去。

裴憐塵目瞪口呆:“直接住?”

“對啊。”謝蘭石往石床上一躺,“快休息吧,睡一覺該去做正事了。”

“可是······”裴憐塵還有些猶豫。

謝蘭石打了個呵欠:“沒事兒,這地方就是這樣的,誰厲害誰有理,我把它們打跑了,這地方就是我們的了。”

裴憐塵頭一次聽說如此不講道理的規矩,隻好入鄉随俗,滿懷愧疚地住了下來。二人在搶來的洞窟中休息了一番,一同出了門去,打探那應飛白的下落。

一般而言,浪迹于此地的修士大都改名換姓,不會再提自己人間的名号,原本裴憐塵他們已經做好了從人族修士中一個一個慢慢找的準備,沒想到這應飛白居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用這三個字大大方方地行走再問往祈來。

隻約莫過了十來日,他們就從一隻小邪祟口中得知,應飛白與這裡的景容君是酒友,就住在景容君的洞府之中,隔三岔五地去紅窟喝酒。

“景容君?”裴憐塵和謝蘭石都沒聽過此人的名頭。

“他的洞府就在羅浮山腳下,大家都不敢得罪他。”小邪祟說,“他們都說,問往祈來怕是要有主君了。”

這天,羅浮山上的銅鐘又敲過了三聲,裴憐塵和謝蘭石一同來到紅窟,挑了個二層挑空的臨街台閣,點了一壺酒放着,關注着路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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