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囿手一顫,似乎想躲,但是卻沒有徹底拿開,問:“師父很想要靈氣?”
“想。”裴憐塵誠實地說,“好想咬你啊。”
“那咬吧。”雲無囿這次倒是大方。“是我疏忽,讓師父受傷了。”
“都說了不是因為你啊。”裴憐塵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咬了一口雲無囿的手掌洩憤,沒想到覺得味道不錯,又輕輕咬了兩口,見雲無囿不反抗,索性伸手捧着他的手又蹭又舔。這樣雖然吸不到多少靈氣,但是解饞又解恨!
雲無囿由着他啃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摸出了一張傳訊符,輕輕一撚點燃了。
不多時,白非夢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雲哥,幹嘛呀這個點兒找我?”
“問問你樂荼神的事。”雲無囿說。
白非夢撓頭:“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雲無囿長話短說:“我們遇到了一個人,可能從前和你族中之人有牽扯,你要把她帶回去,還是交給天謹司?”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先幫我藏起來!我問問我爹!”
“好。”雲無囿不假思索地應下了,想了想又不放心,問:“這事還有别人知道嗎?”
白非夢大大咧咧地說:“其實我們白氏和上古神明有關系不是什麼秘密啦,總之先藏起來自家處理吧,我叫紫葵現在就帶我去找你們,她速度很快的,估計過兩天就到。”
“所以你當初在雪山上看見紫葵家的神殿也不是意外?”雲無囿忽然想起了一些舊事。
“嗐,就是感覺那邊有東西,一看就看見了。”白非夢說,“我偷偷跟你說啊,其實我出生就已經——”
“打住。”雲無囿趕緊阻止了他,“你瘋了吧,這樣的事在外面到處說?”
“哎呀,你又不是外人!”白非夢倒是不在乎,“何況我爹娘已經處理過我身上的問題了,我現在呢,問題不大!”
“不跟你說了,我幫你藏人去了。”雲無囿掐滅了傳訊符,一低頭,就看見裴憐塵闆着個臉沖着自己,眼睛也睜不開,好不可憐。
“師父,怎麼了?”雲無囿猶疑了一瞬,又擔憂地湊近了,“哪裡難受?!”
“你不是他的外人。”裴憐塵說,“那你是他什麼人?”
雲無囿松了一口氣:“是朋友,師父你從前也認識他的,我們還一起去過雪山,師父你待他可好了,總給他買吃的。”
“啊?啊,這,這樣嗎。”裴憐塵讪讪地說,覺得好像是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
可就算雲無囿如此說,他還是莫名有些不滿,不知為何,他不太樂意雲無囿和白非夢說話,他們之間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熟稔而放松,叫人一聽就知道他們很親近,讓裴憐塵覺得很是羨慕。
雲無囿從儲物戒中翻出了一個沒用過的陣法盤,做了些改動,降下法陣将正昏迷着的嘉秀夫人收進了陣法盤裡,心想紫葵最好快點來,不然等嘉秀夫人醒了,在裡頭不見天日的關着,也怪可憐的。
直到破曉時,正清他們才帶着天謹司的人姗姗來遲,雲無囿随便編了點借口敷衍過去,隻說此地的主人在小造境裡出了意外,屍骨無存,對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說:“雲仙師,就算對方是邪修,你也不能随便處決。”
雲無囿一臉正氣:“我怎會幹那種事。”
對方拿他沒辦法,又不敢真的得罪他,隻好告誡了幾句作罷。
天謹司的人開始收拾院子裡的狼藉,要将殘留的惡念全部清理幹淨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福和燈芯已經醒了過來,看見自家師兄哇地哭着撲了過去,哭了半天,忽然問:“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所以嘉秀夫人不喜歡我。”
正清一哽,抓耳撓腮想着要怎麼回答時,雲無囿卻說:“不是,她是本來就不喜歡你。”
小福哭得更大聲了。
雲無囿又說:“她費盡心思的保留的那具屍身已經被惡念蛀空了,她恐怕隻是為了把你養大,做招魂的容器罷了。你不需要為此感到困惑,真正在乎你的人,無論你是笨拙還是聰穎,都會對你好。”
小福愣愣地聽着,轉頭看向了燈芯,忽然又一扭頭朝燈芯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她,胡亂哭了一通,又小聲說:“你和師兄要是我阿爹阿娘就好了。”
“啊?”燈芯一愣,茫然地看向一旁的衆人,而後和同樣一臉茫然的正清對上了目光,過了片刻,頭頂開始冒煙。
澤懷這小子還算機靈,趕緊把小福拉開。
小福還不明所以,擔憂地問:“燈芯怎麼啦!”
澤懷連連搖頭:“害臊到冒煙啦!要不是她臉黑,肯定紅透了,你可真敢說!”
這下連正清也漲紅了臉,似乎也快要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