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沒錢啊。”
“我也沒有啊。”
“每一個車廂口應該有熱水,你說我們每天喝熱水能不能熬過五天啊?”
“真的沒辦法,也隻能這樣啊。”
他們說的話陸陸續續地傳過來,白蕪皺眉思索着,一旁的齊凜看了看手上的表,又看了看列車上的時間。
“這裡的時間不一樣。”
她也注意到了,“現在是早上十點。”距離午飯時間還有兩小時。
不過已經有人急不可耐了,開始離開座位,想先去1車廂看看,有五個人一起站起來往外走。
當車廂門被打開,五人被吓了一跳,隻見乘務員并未離開,而是站在門口。
“是你啊,吓死我了,一聲不吭的……啊!”
說話的男人被乘務員一把掐住了脖子,咔嚓一聲,脖子斷了,男人瞬間沒了聲息。
“啊啊啊!”剩下的四人驚恐地往後退。
乘務員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白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隻覺得乘務員此刻面色紅潤,視線往下,落在了那個被殺的男人身上。
奇異的是,男人身上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
乘務員腳步往前,沒打算放過那四個人。
“救、救命啊!快來人啊!”
“叫什麼,他就一個人,我們有四個人,有什麼好怕的,跟他拼了!”
“是啊,上啊。”
“你們也别幹坐着啊,趕緊來幫忙啊。”
“沒錯,他殺了我們,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白蕪的手抓着扶手,渾身緊繃,盡管乘務員的目标不是她,可她感受到了強大的惡意。
不能坐以待斃,她的手下意識地握緊,随時打算把斧頭拿出來應對。
這邊,乘務員已經迫不及待地殺死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啊,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男人縮在位置上,嚎哭不已。
乘務員遺憾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順手将屍體拖走。
白蕪緊張地看着那些屍體,沒有血迹,幹幹淨淨,怎麼會這樣?
沒有被殺死的男人劫後餘生地抖個不停,本來想出手幫忙的人,看到乘務員的兇悍,早已縮在位置上,一聲不吭。
車廂内一片死寂,白蕪放松下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背部全是汗。
齊凜坐在位置上沒動,好一會兒才說,“不要擅自離開位置。”
她驚訝地看他,他指了指那個沒被殺死的男人,“他坐的是他自己的位置。”
“存活五天不是問題,但最大的問題是,要如何避免觸發死亡條件。”
“不能離開座位是其中一條。”
“嗯。”他點點頭。
“但是,吃喝拉撒總要解決。”她小聲地說。
齊凜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得出一個規則,就要死幾個人,存活規則不會提前透露,也就需要我們不斷地嘗試,如果是這樣的,會是惡性循環,直至所有人都死光。”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存活規則,一不小心觸犯規則就會死。
“乘務員不是人,”他大膽地猜測,“人類做不到它的殺人招式。”
“說到這個,它剛才靠近來時,我感覺到很冷,像是有空調對着我吹。假設它不是人,那它是鬼?”她看向窗外,“外面是大白天啊。”
“也許是鬼,也許是這個遊戲賦予了它其他力量,它告訴了我們去1車廂的時間,也許我們隻有兩個小時是自由活動時間。”他說。
白蕪點點頭,心中卻産生一個疑惑,如果待在位置上不離開,是不是就一定能活下來?
随時會死亡的恐懼如烏雲籠罩在每一個乘客的心上,根本無法想象要如何完成任務。
她抿了抿唇,不管如何,要謹慎再謹慎。
車廂裡的人們在短暫的恐懼之後,下意識地開始和周圍的人說話,試圖聯盟,人多力量大。
白蕪這邊很安靜,沒有人來找她或者是齊凜,在他們看來,她看着瘦弱,齊凜又是骨折,并不具備聯盟的意義。
她豎着耳朵,專注地聽旁人說話,确定了其他人是從别的地方上來的,有的和她一樣隻是想回家,有的是好奇,有的以為是惡作劇,有的妄想能得到超能力,稀奇古怪的理由令她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