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定。”
他想了想,“也就是說白天在1車廂死掉的人,晚上會到車廂。”
“他們做人的時候是餓死的,晚上一直喊肚子餓,過來找食物。”她面上浮現一抹複雜,“隻是食物是我們。”
他們說話沒有避開其他人,他們也聽到了,臉上恍恍惚惚。
“我今天沒去過1車廂。”
“是不是要來找害死它們的兇手,我們隻是順便?”
“對對對,冤有頭債有主,它們要吃也該吃害死它們的人。”
“今天誰去過1車廂!”
“讓這些人去填飽它們的肚子。”
白蕪看向最後說話的幾人,“它們已經失去理智了,不要想着給它們洗白,我們所有人都是它們的食物,别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是存活五天,不是找出它們變成這樣的原因,給它們報仇。”
“你去過。”
“你是不是也對它們動手了?”
“蠢貨!”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他們看過去,是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她冷冷地說,“它們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種要窒息而亡的感覺,什麼時候我們從這種感覺裡掙脫而出的?”
陳小葵接過話茬,“它們開始攻擊剛才死掉的人的時候。”
“為什麼隻攻擊那個人?”
“我好像聽到他出聲了。”一個離死者很近的男人開口。
當時的情況,所有人的五感被放大到極限,面對痛苦,有人會喊叫,有人會咬緊牙關忍着。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發出聲音了,所以被吃掉了?”
“想想也是啊,它們一進來,我們安靜如雞,怕引起它們的注意力……”
職業裝女人冷聲道,“所以,這裡的生存規則應該是遇到它們的時候不能出聲。”
“你又怎麼知道對錯?”
她冷哼一聲,閉上眼不說話了,後面幾個人還是覺得他們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小聲地嘀嘀咕咕。
齊凜看了一圈,其他人神色各異,很輕很輕地說,“小心這幾個人。”
白蕪點頭,無能的人總是想通過犧牲他人的方式獲取短暫的安甯。
在所有人都以為今晚的危機暫時過去了,十點鐘時,它們又卷土重來。
白蕪早有準備,如果職業裝女人說的沒錯的話,聲音是誘因,那麼絕對不能發出聲音。
用力地咬住外套,堵住了發聲的可能,将腦袋埋在了前面的椅背,熟悉的窒息和壓迫感席卷全身。
這種感覺就像海浪一樣,後浪壓過前浪,一浪比一浪高,渾身上下被不斷地敲打,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發疼。
叮!
細微的聲音讓她注意到滾到她腳邊的水杯,這是……下一刻,一個重物落在她的背脊上,仿佛火上澆油一般,疼得她差點叫出來,眼前的畫面模糊了一瞬。
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重物順着她的背脊往下落,她才看清了落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東西。
一本書。
眼底浮現淡淡的紅血絲,她抿了抿唇,擡頭,看清了作祟的幾個人。
她記得,之前想找替死鬼的人就是他們四個,他們并不是隻針對她,而是所有人,他們能找到的東西随便地亂扔,想讓哪個倒黴蛋被砸中發出聲音,結束這場痛苦。
她咬緊了外套等着,制造出的聲音讓1車廂死去的鬼無動于衷,聲音,是人發出來的聲音才會讓它們攻擊,不是别的聲音……
冷汗涔涔,終于,它們往外走了,她坐在位置上,費力地睜開眼,看到它們走出了車廂。
擡手将嘴裡的外套拿了下來,她看向一旁同樣面色不好的齊凜。
“聲音,人發出來的聲音。”她斷斷續續地說。
他點頭,看到她身邊的雜物,眼神微冷,“老鼠屎要控制住。”
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清冷地附和,“沒錯。”
生存不易,有人再添亂,後果不堪設想。
預知的危險,要杜絕在搖籃裡。
齊凜朝她伸手,她輕輕地在他的掌上拍了一下,達成共識。
這波過去,很多人疲憊不堪。
職業裝女人喘着氣,罵了一句髒話,“TMD,哪個王八蛋亂丢東西!”
“我差點叫出來了!”
“我也是。”
“真的是瘋了。”
“七點一輪,十點一輪,接下來還會有嗎?我要抗不住了。”
白蕪沒有說話,她有預感,接下來還會有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