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許清寶幫着收拾碗筷,進入廚房後朝着洗碗的許頌抿起唇吐槽:“他們吃飯聊天,我們吃飯玩手機怎麼了,互相又不礙着。”
許頌悶着頭洗碗小聲說:“吃飯玩手機的确不好。”
許清寶聞言來氣,故意道:“難怪老媽做什麼都喜歡抓着你不放,還不是因為你沒脾氣不叛逆,你就不能硬氣一點嗎?”
許清寶這麼刺激許頌,他也沒有反應。
哥哥許祐從小成績好,做事牢靠有主見,一直很讨父母歡心,而許清寶因為早産從小體質弱,性格活潑又愛撒嬌,家裡人都讓着、寵着她,而許頌既沒有許祐的優點,性格也是最不受大人喜歡的沉默寡言。
父母的區别對待連許清寶都能看得出來,許頌卻毫無感覺。
他的心放在跟秦弛聊天上,對許清寶的話更不感興趣,隻想快點洗幹淨碗筷去微信聊天。
他這樣,許清寶覺得沒趣,一邊離開廚房一邊嘀嘀咕咕說:“下次吃飯我還是要玩手機,哼。”
許頌低頭收拾完廚房便回到房間翻開手機,秦弛一共發來了兩條消息。
秦弛:腿好瘦哦。
秦弛:頌頌。
許頌忽然看見秦弛叫自己小名,即便是文字,心髒不受控制地一緊,像是忽然被人攥了一把傳來一道道羞赧的感覺。
他咬着嘴唇緩了半天才回:我不瘦的。
秦弛回複的速度比許頌快多了:是嗎?可能是拍照角度的問題吧
秦弛:頌頌再拍一張照片給我看看?
秦弛又喊了他的小名,許頌薄薄的面皮有些發熱,慢吞吞地打字:為什麼突然叫我頌頌啊?
秦弛很自然道:看見微信名就想這麼叫了,不可以嗎?
因為李潔和許高富沒給家裡三個孩子的微信改備注,為了方便,許頌便用自己的小名做微信名,但秦弛并不知道。
許頌在聊天框斷斷續續輸入着不知該如何解釋,到最後隻能幹巴巴回:可以的。
許頌的糾結被秦弛看在眼裡,男人微微揚着唇,感受着玩弄的樂趣。
秦弛:頌頌還沒有回複我的問題。
許頌剛才的專注點全在小名上,這時聞言往上翻了下記錄,看見秦弛那兩條消息後低頭觀察自己的腿,因為藏在寬松淺色褲子下,兩條腿輪廓其實并不清晰。
許頌捏了捏自己大腿,覺得就是相機的問題,他個子沒有一米八,體重恰恰在一百二十斤,四肢也很勻稱,所以并不瘦。
他心道,十分認真地打字回複秦弛:
不拍了哥哥。
我拍照不上鏡,現實中不瘦的。
沒要到腿照秦弛絲毫不意外,畢竟有戒備心很正常,反正以後遲早會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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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小短假,許頌都沉浸在跟秦弛聊天裡。
他很喜歡跟秦弛聊天,因為每次跟秦弛聊完不是心跳加速就是心情很好,而且秦弛還很會關心人,很多他不太在意的地方,對方都能關注到,許頌很喜歡這種感覺。
假期結束後,能跟秦弛聊天的時間便減少了,許頌隻有晚修放學才有比較多空閑時間跟對方聊天,但因為隔天早上還要早起上學,每到十一點半,秦弛便會按時跟他說晚安。
身邊很少人會跟許頌說晚安,李潔和許高富不會,許清寶也不會,但秦弛會,許頌很開心也很喜歡。
終于又到周末短假。
二中高三學生從周六下午放假,直到周日下午才上學。
許頌開開心心回家窩在房間裡給秦弛發消息:
頌頌:哥哥我放學啦。
頌頌:你在做什麼呀?
此時,a大體育中心的網球對抗賽也進入了尾聲,觀衆席呼聲上不斷,秦弛拿下最後決定性的比分後單手轉着球拍毫不留念地轉身往休息席走。
兩位好友占着家屬區的位置打着遊戲對戰況毫無所覺。
秦弛剛運動完汗水從鬓角順着脖頸紋理沒入寬闊的肩膀下,他眉梢微壓神态淡漠,準備物資的志願者熱着臉給他遞水和毛巾。
直到秦弛踹了凳子腿一把,兩人才擡頭,一臉茫然說:“打完了?”
秦弛沒答話,單手要回自己的手機。
簡澄陽從兜裡一邊翻一邊說:“剛剛不知道是誰給你發消息,一直在震……”
他說着想要窺屏,秦弛單手轉着手機到另一隻手中,一邊擦汗解鎖屏幕,一邊聽網球教練說話。
志願者一直在秦弛旁邊等待着,以防對方有所需要,她微微側頭偷看着這位占滿a大論壇的男人,心裡斟酌着是否有機會加上微信,她幾次參加網球賽志願者都是安排在對方身邊,對方應該對她有些印象……
正想着,她便看見男人冷淡的神色在打開手機屏幕後化成了若有若無的淡笑。
網球教練站在秦弛側邊,将秦弛的神态變化看得更加徹底,他有些意外地挑下眉繼續跟秦弛複盤。然而說着說着,他又看見秦弛回頭拾起網球拍用手機拍了張照,罕見的行為讓他有些好奇了,開玩笑問:“跟對象聊天?”
秦弛朝着屏幕打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這個樣子落到别人的眼裡就是默認的意思,教練見狀也不再繼續抓着人複盤,“除了剛才那些沒有大問題了,下周跟h大的比賽你多多調整就行。”
志願者在一旁将兩人的交流看得很清晰,心裡原本的想法被另一個吃驚的内容代替。
秦弛已經有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