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唇間彎着标準的弧度,按下語音不緊不慢說:“好啊,那頌頌現在就打電話過來吧。”
頌頌:可以回家再打嗎?
許頌為難地繼續打字:我現在沒有耳機。
秦弛很爽快地答應了,許頌這時才關上手機重新過馬路往小區的方向走。
雖然許頌中午回家時跟李潔和許高富提過自己要去剪頭發,但突然看見頭發幹淨利落的二兒子回來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許高富樂呵呵朝許頌腦袋揉了兩把,調侃說:“換了個頭發還挺靓,更像我了。”
李潔從陽台收衣服回來聞言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都知道家裡三個長得像我,要是長得像你現在都跑出去哭鼻子了。”
許高富哈哈哈大笑,拍着許頌的肩膀納悶:“以前留着那麼難看的發型,怎麼不好好出去剪個頭發?”
許頌垂在褲兜間的手指縮了縮,沒搭話,他心裡還挂念着答應秦弛的電話,想要快點回房間放下書包。
最後還是李潔讓許高富放許頌去洗澡,許頌才有機會進房間。
隻是十幾分鐘沒回消息,秦弛便有些生氣了,許頌撥打通話過去時,對方的聲音都有些悶悶的。
“還以為頌頌要耍賴了。”
許頌揣着手機一邊翻找睡衣一邊低聲哄道:“沒有忘的,哥哥。”
耳機裡秦弛問他什麼時候去洗澡,許頌聞言耳尖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現在就要去了。
秦弛低笑了一聲提醒許頌不能挂斷通話。
許頌本來沒覺得旖旎,但秦弛笑了一聲,暧昧的感覺瞬間爬上來了,還沒進浴室淋熱水他渾身就已經燒了起來。
雖然說開通話洗澡秦弛也看不見,但許頌卻莫名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洗澡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回頭看向置物架上的手機,最後重新在霧氣與水聲中低下頭。
秦弛聽着另一邊嘩啦啦的水聲想象熱水從許頌的鎖骨流向胸膛、肚臍、胯骨最後到腳踝的畫面,指尖沉醉地敲擊着旁邊的計時器。
手機裡水聲停止的那一刻,計時器也精準地停了下來,秦弛掃了眼時間,發覺這個時長并不足夠他在許頌洗澡的時候來一回,于是有些遺憾地關掉時鐘。
但聽着另一端的衣料摩擦聲秦弛卻按捺不住不住情動。
許頌發覺自己的耳機是真的壞了,這兩天晚上跟秦弛通話總是出現之前那種問題,于是他聽從秦弛的建議換了一對無線耳機。
這樣,他平時既可以跟秦弛保持通話,也不會被李潔和許高富發覺異常。
隻是因為許頌每次放學都要跟秦弛保持通話,淩航連聊一些小八卦都不好意思跟他說了。
周六下午放學,淩航終于忍不住了,捂着許頌的耳機,小聲問他為什麼一放學就跟秦弛通着電話,而且也不是特别經常聊天,就單純接通着,搞得跟監聽似的。
許頌沒好意思說這是他答應秦弛的請求,隻是為了方便秦弛能夠聽到他的一舉一動覺得安心,有些含糊說這樣有安全感。
淩航覺得自己跟簡澄陽都沒有這麼膩歪,他雖然不太理解,但依舊選擇了接受,隻是以後要講些什麼秘密就隻能在學校跟許頌說了。
在路口跟淩航分别後,右耳耳機裡才漸漸傳來秦弛的聲音。
“頌頌。”
“好快了。”
許頌聽見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還有些納悶。
很快秦弛便補充上來:“明天晚上頌頌就不能再關掉鏡頭打視頻了哦。”
秦弛的話幾乎瞬間警醒了許頌,他的手揣在校服外套兜裡緊緊攥着裡面的手機。
半晌才低低唔了聲,心跳加速時步子不自覺地也加快了。
回到家,許頌右耳的耳機被微垂的耳發遮掩着,客廳的許高富并沒有發覺,他聽着秦弛的說話聲,有些心虛悶頭往房間的方向走。
隔壁門裡,放假回來的許清寶忽然在房間裡朝他招手。
他有些困惑地頓了頓,想起上次不太好的回憶,猶豫地駐足。
許清寶見還在親哥傻站着,于是伸手去拉他過來:“哎呀,你先進來,是好事。”
耳機裡秦弛似乎聽見了許清寶的聲音,疑惑問:“你妹妹麼?”
許頌低低嗯了聲,許清寶沒聽清回頭問他在說什麼。
許頌搖了搖頭說沒事。
許清寶見狀也不再繼續好奇,關上門後神神秘秘抓着書包一陣翻,最後翻出五張紅鈔,笑嘻嘻塞到許頌手裡,有些傲慢地擡着下巴,“老媽以為不給我零花錢我就沒辦法了?哼,我有的是辦法拿到錢。”
許頌聞言手裡像是抓了一把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