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呢,快準備。還有不用比賽,沒必要。”塞斯當機立斷。
“一,二——”克勞德開始報數了。
“喂!等等!哪有這麼快的!”一點也不可憐的紮克慌了神。
“三——”克勞德冷酷無情地說。
“都說讓你準備了。”塞斯落井下石地補了一句。
他們并沒有達成今天的訓練目标。
就在第133個深蹲、比賽白熱化(他們還是較起勁來了)的時候,林子裡突兀地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道鈴聲。
紮克和塞斯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向鈴響的方向看去。
“發生什麼了?”克勞德的反應慢了一拍,朝正在手忙腳亂掏PHS的紮克問道。
“安吉爾說今天中午在瓦倫丁家吃飯,12點過去。”紮克說道。
“叔叔叫我準備準備,家裡有客。”塞斯走到樹蔭下的背包,頭疼地讀着信息,“五個人,兩個成年人,真是……”
“五個人?我也去嗎?”克勞德錯愕地指着自己問。
“當然,”塞斯頭也沒擡,不耐煩地說,“平時說好訓練就在我家吃飯的。”
“離12點還有一個半小時,”塞斯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一定、絕對、安排得好。”
“嗚哇,他這副樣子真吓人啊。”紮克小聲地對克勞德說,“是塞斯燒飯嗎?”
“都說了塞斯很厲害,”克勞德以同樣的音量回複,“他做飯超棒。”
“克勞德,你幫我買點菜。”塞斯氣勢逼人地往克勞德手裡塞進一個錢包,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你們有什麼忌口嗎?”最後一句是問紮克。
“沒有,應該沒有。”紮克迅速答道。
“很好,允許你們點菜,但必須是方便點的。”塞斯似乎想起民主了。
紮克瞧了克勞德一眼,不知道怎麼開口。
克勞德已經和塞斯讨價還價上了。
“烤肉?”
“駁回。要腌,時間不夠。”
“炸雞?”
“還是一句話,要腌。”
“手撕雞總行了吧?”
“也行。記得買花生,家裡沒了。”
“魚呢?”
“炖魚、紅燒、清蒸,挑一個。”
“奶汁炖菜吧,上回那個挺不錯。”
紮克看着他們和報菜名似的,很英勇地打斷道:“可以加一點尼布爾海姆特色菜嗎?”
“沒問題。下一個。”塞斯相當随意地答應下來。
于是紮克就這麼暈暈乎乎地帶着采購清單,和克勞德去買菜了。
你就幫着拎包吧,當然塞斯用相當委婉客氣地方式表達了這句話。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能買全了,”克勞德笨拙地安慰道,“現在早市快要結束了,很多菜都要撞運氣……”
“這個沒有關系啦,”紮克秀了秀手臂的肌肉,“有我在,再多的東西也不怕!”
“真可靠。”克勞德笑着說,他的笑容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紮克沒有說話。
太陽暖烘烘的。陽光在尼布爾海姆的街巷裡溜達,初春的季節裡,仿佛能感受到夏日的歡鬧和喧嘩。
“多好的早晨啊。”紮克說。他盡量用了一種興高采烈的語氣。他也的确為這陽光開心。他希望克勞德也是。
“哦,是的,”克勞德看上去有些困惑。他擠出一個微笑,又快走兩步,履行他帶路的職責。
紮克盯着克勞德的背影。男孩身形不算健碩,但受過良好的訓練。更重要的是,他一定為此付出極大的努力。
努力是不會騙人的。瞧那走路的姿态,逐漸形成的薄薄的肌肉,都是努力的佐證。
可一切為了什麼呢?紮克開始胡思亂想。他覺得這個歲數的男孩,很難擁有堅定的意志和持之以恒的決心(首要範本是他自己)。
或許這個男孩有更大的理想?
紮克也說不好。他攀着被太陽映射的雪白的階梯。走在前面的男孩仿佛在行一道天梯。
克勞德一路上都盡職盡責地講解着沿路的風景,雖然很多根本構不成一個景點。男孩也意識到了,索性最後就講些尼布爾的風土人情。
忽然,他問了一個紮克猝不及防的問題:
“您說,神羅特種兵,難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