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你不要太擔心林屋,他可是天下第一唉,我們既然已經回欽州了,那就安心去找心頭血吧,如果林屋也找到了那兩樣東西,豈不是兩全其美?”
蕭外月始終摸着雀陰魄,“你說得對,我得去找心頭血,我不僅要找到它,我還要……”還要幫助林屋解開四百年前,他的身世之謎。
他總有一種感覺,他,林屋,林弄海,四百年前,必然有着萬般糾纏的命運。
“還要什麼?”阿九問。
“沒什麼,對了,林摮說他要去哪兒?”
“竹林。”林摮說。
“你還記得,在揚州城時,你在幻境中看到一片竹林和一把寫着‘林’字的紙扇嗎?”
蕭外月點點頭。
“我後來想了下,林府的地契中,确實有一大片的竹林,你看到的那個持扇人,說不定就是林弄海先輩。”
林摮看着蕭外月,“我打算先去竹林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蕭外月點頭,“我跟你一起去,你們有他的畫像嗎?”
林摮:“我回頭讓季凡查查,但……他當年畢竟做了不該做的事,我也不知道關于他的東西有沒有保留下來。”
遠處傳來一聲嚎叫,林摮露出點點笑意。
阿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隻醜出天際、兇神惡煞的屍煞自遠處奔來,再看到林摮的那一刻,委屈地叫了一聲,化作狗一般大小,圍繞在林摮腿邊。
林摮蹲下身,五指成爪,梳理着它枯敗的毛發,“有沒有好好看家?”如果頌裳在這定要驚掉下巴,林摮對一隻醜東西都比對他溫柔。
阿九心底的陰影揮之不去,默默轉身輕聲走到了蕭外月身後。
屍煞跟他們初見面時鬧了些不愉快,尤其是面前這個陰氣甚重的人,它本來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但不知為什麼沾滿了那個讨厭的林屋的味道,屍煞在林摮掌下龇牙咧嘴。
林摮一拍它的腦袋,“以後不許這樣,這是我的朋友,聽到沒有?”屍煞輕輕嗚了一聲,表示知道。林摮又補充一句,“還有那個林屋,不許你以後跟他打架了,記住了。”屍煞連嗚都不嗚了。
林摮站起身,屍煞瞬間暴漲,體積大了好幾倍,阿九擡頭看,仿佛面前突然多了一小座山。
“竹林離這有些距離,讓它帶我們去吧。”
林摮對屍煞說了句什麼,蕭外月跟阿九都沒聽懂。
林摮攀住它的肩膀,擡手給蕭外月施了個術法,屍煞低頭一看阿九,伸出右手将他夾在了腋下。
伴随着阿九撕裂般的哀嚎,他們一路風馳電掣,欽州景象盡數掠過腳下。
蕭外月忽然想到了林屋帶他從崔府,也就是現在的林府逃跑的時候。
和此時景象一樣,蕭外月閉上眼睛,原來他喜歡的并非這騰雲駕霧般的感覺,而是帶給他這種感受的人。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分别,蕭外月恍然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如此的不适應。
屍煞不懂風情,更不懂享受,隻是單純地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速度之快絲毫未顧及到旁人感受,到了竹林之後,還一臉憧憬地望着林摮,以求表揚,林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跟頭發,揮手讓它到一邊呆着去。
阿九大喘着氣,驚魂不定。
他看着兩人,“我們、我們為什麼不明天再來啊,這黑乎乎的……”
林摮淡定地打量四周,“你還怕鬼啊?”
阿九腹诽,但也明白,越早找到心頭血越好。
林摮跟着蕭外月沿着竹林唯一的路走,竹葉沙沙,四周一片寂靜,顯然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阿九貼着蕭外月走,“蕭大哥,你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前方不遠處一片黑暗,俨然是座屋子,“沒有任何印象。”
林摮快步上前,用術法點燃了挂着的檐燈,燈籠破敗,很快風就吹滅了燈芯,林摮施了個小小的守龍陣,保住燈火不滅。
四周有了光,阿九心裡沒那麼害怕了,大膽地穿過屋子四處張望。
這是一間竹屋,可惜常年無人維護,十分破敗,蛛網密布,似乎一陣風來,它便能付之一炬。
屋内有些燒火的痕迹,還扔了些破衣爛衫,估計是些乞丐曾在此處落腳。
阿九很快便逛完了所有的屋舍,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這裡雖是林家的産業,但地處偏遠,再加上朝代變更、道路不好,基本上都荒廢了,估計,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蕭外月看向桌上積攢的塵土,“那照你來看,此處可有什麼陣法之類的?”
林摮搖頭,同時還掏出了稱骨錢,“沒有,若是有陣法,我們不可能這麼順利地走進來。”
“稱骨錢也沒什麼反應,看樣子,這裡或許就是他曾經的一個落腳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