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雙方都是強弩之末,他劈下最後一重雷劫,魔種不再反擊,雷劫簿命格線已斷。但此時雷澤大神并不信魔種殒命,是那群魔界的人開始四散逃亡,說他們的大人已死,再加上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魔界都沒有作祟,九重天這才認為,魔種真的死了。”
大帝口中的過往也是幾句話代過,但這畢竟是從那個時期走過來的人物,憑白增加了故事的真實感。
秦廣輕聲又問,“大帝也曾加入過那場大戰嗎?”
旁邊少司命一擰他的胳膊,拼命搖頭,秦廣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說錯話,連忙請求寬恕。
青華大帝重重歎口氣,“那年我去了蓬萊,回來時已近尾聲,未曾親臨。”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秦廣感覺自己犯了錯,不敢再問什麼。
巡邏的天兵天将路過,似乎驚醒了大帝,大帝借口還有事,沿着棧橋恍惚地走了。
直到大帝走遠,少司命還望着大帝離開的方向,“你啊,多虧了大帝這些年脾氣愈發溫順了,要不然直接摘了你的腦袋。”
秦廣屬實冤枉,“我到底說啥了?”
“你看到大帝發髻上的栀子花木簪了嗎?”
秦廣在腦海中回憶,點了點頭,他還一直好奇,為何堂堂大帝隻戴這麼一支平平無奇的發簪,他看其他天神,最差的都是玉制。
“那是他妻子奉鸢的元魂。”
秦廣蓦然睜大了眼睛。
“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吧,聽說他們互相愛慕,但還未結為夫妻,奉鸢就死在了那場大戰裡。”
秦廣:“那,她的元魂?”
“聽說,是大帝的座駕九頭獅一聲怒吼,打開九幽地獄的大門,大帝度化了整個血湖的鬼魂,硬生生将血湖變成了蓮池,才終于從觀音菩薩那裡換來了這點元魂,大帝将它引入到栀子花木簪中,終日佩戴,以自身靈氣滋養。”
“四百年了,也不見什麼效果。聽說都快變成傳說了。”
秦廣喃喃,“大帝還真是……一片癡心啊……”
“行了,趕快想想後面怎麼辦吧。”少司命道。
秦廣卻已然放松,“你我連升三個神級,已有了那麼一點點自主生殺大權,此事已并非完全是死局,隻要你我一口咬定,不知道那蕭外月是佛骨,一個從閻羅殿偷跑到人間道的鬼魂,不足為慮。”
少司命:“可是,知道他是佛骨的人,可不隻有你我。”
秦廣愣了一下,意識到秦廣說的是黑白無常。
說到這裡,秦廣道:“老弟,你完全不用擔心他們,且不說他們現在被關押在無量地獄,就算是他們放出來了,也不敢亂說,那蕭外月已然化形,他們巴不得把蕭外月藏得好好的,不被任何人知道。”
少司命還是有些擔憂,“保險起見,就讓他們先關着吧。”
秦廣十分痛快,“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老弟,你看此情此景,何不痛飲一杯?”
少司命也正有此意,想到這一天的經曆,若不是真在勉州查到了魔息,此刻他們喝得就是斷頭酒了。
“你怎麼想到勉州呢?”
“害,我當時也就随口一說,滿腦子想得就是蕭外月在勉州,誰知那魔頭跑到勉州去了……”
“……”
白無常看着黑無常的卦象,他實在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黑無常的眼睛在幾個石頭上來回看,給出中規中矩的結論,“秦廣……大概有一半的可能性會放我們出去。”
“……說了跟沒說一樣。”白無常重新躺到一邊,用盡全力幻化招魂幡。
——
他們‘狩獵’的山離林府并不遠,翌日清晨,太陽才剛剛露面,他們便已經回到了林府。
恰巧林摮剛煉制完一爐丹藥,順手就給林屋喂了幾顆,頌裳拿着左右嗅嗅,也吞了幾顆,吧唧吧唧嘴,感覺味道還可以。
“林摮,你在加點陳皮進去,這樣它就不酸了。”
林摮沒空聽他的煉丹建議,把住林屋的寸口脈,季凡剛想解釋,林摮便擡手制止,“他已經都告訴我了。”這個他自然是蕭外月。
蕭外月戰鬥力雖有待提升,但用法力傳個信息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