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模樣,确實是十足十的美貌,出塵絕世宛若神祗的同時也有蠱惑人心之感,但深知美貌最是危險的司清不吃這一套,她隻是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
“少來。你的輕功也不弱好吧。”
若是其他未經世事的少女也便罷了,但他們可是共處多年的同僚,不至于被他的美色所誘惑。
見此厭從瑜得逞一笑,收起了那副姿态,拗不過她。
本想大方從門口出去的他還是按司清所言翻牆走了,畢竟今夜他可是得了司清三千金——也就是說和司清的這一戰他赢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惹得她不悅便不好了。
因此他隻微微一笑,說了兩個字,“遵命。”随後便消失在了司清的視野之中。
宛若他從未來過一般,隻留下一股淡淡的竹香飄散在空中。
終于獲得了久違的安靜,司清關上門,換好衣服後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
難得的惬意,不知道這樣安穩的日子還能有多久呢?
翌日清晨,太守府門前。
返京隊伍已經陣列排好,除了那些傷勢特别重的将士暫且留在玉州養傷,之後再返京,其他将士們都騎馬整裝待發。
前後兩頭由将士們護送開道,中間的那輛低調奢華有内涵的馬車不必說,便是賀家的陣仗。
馬車的車身由深色的沉香木精心打造,表面泛着歲月的光澤,透露出的氣息古樸而莊重。車輪轉動間,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
駕車的幾匹寶馬毛色光亮,四蹄有力,見到賀将軍與厭從瑜從院門中出來,還嘶吼着叫了一聲以示友好和親昵。
司清和月影來時,衆人已經整裝待發,就等二人到齊後出發了。
沒想到他們來的如此之早,司清有些意外,但還是和月影向他們拱手行禮,緻歉道。
“我們來遲了,見過各位。”
“無妨,我們也剛來沒有多久。”
還是在場地位最高的賀将軍率先開了口,他玄鐵盔甲之下的傷口已經用紗布層層包好,除了右手虎口處包裹着的層層紗布,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有什麼大礙。
雖說這是為了不讓外人發現,在郎中叮囑下的權宜之計,但還是需要好好靜養一番的。
今日的他倒是沒有拄着拐杖,倒是讓他的副将不着痕迹地輕輕攙扶着他。
再細觀隐藏在他身後的厭從瑜,除去昨晚的衣着淩亂,今日的他已經恢複了往日文質彬彬的文人模樣,注意到司清目光的他隻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司清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目光錯開,看向伫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賀将軍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那我們就上車趕路吧?”
“嗯。”
司清朝馬車那邊望去,隻見馬車的窗簾随風輕輕飄動,露出車内隐約可見的精緻内飾。
車内鋪着柔軟的墊子,散發出淡淡的竹香,讓人不禁想起寂靜的竹林沁人心脾。車内的空間雖然不大,但布置得井然有序,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用心。
想來這輛馬車應該是厭從瑜專用的馬車了,不得不說這賀家馬車竟沒有她想象中的鋪張浪費,反而是文人風範,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衆人一個個從台階處慢慢走下,停在了馬車之前。
隻見守在門邊的車夫替衆人細心地掀起了簾子,走在前邊的司清見狀,透過那簾子遠遠地往裡張望了一會兒,看到裡邊的布局之後還是決定先讓賀将軍先上馬車。
于是她側身退了一步,朝賀将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還是賀将軍先請吧。”
畢竟賀将軍的身體多有不便,往裡邊先進倒也安全些。
賀将軍笑而不語,随後倒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在副将的攙扶下上了車。
“那要麻煩二位‘俠女’斷後了。”
上馬車前他又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色,看向那一旁的玉州太守道。
“太守不必勞心,送到這兒便可。末将的那些兄弟們還就拜托您了。”
“瞧您說的哪些話,将軍所托在下定會好好照料。”
玉州太守站在一旁,微微駝背,明明個子不矮卻沒由來的表現得比起他們矮上一頭,或許是因為年老,又或許是因為這便是他的生存之道。
厭從瑜上車後,司清和月影也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上了車。
車夫替他們關好簾子後,便回到了馬車前駕駛馬匹的位置。随着賀将軍的一聲令下,揚鞭聲響起,馬蹄聲動,衆人駕馬前行,隻留下一陣陣馬蹄揚起的塵煙。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玉州太守抹了一把額頭的老汗,心想總算是送走了這幾尊大神,他的老腰終于可以挺起來了。
馬車内的布局倒是簡單大方,裡邊是可供人休息的金絲床榻,外邊的兩側是可容納四人坐的竹塌,中間以竹簾隔開,既遮擋了外人的視線,又為整體的布局增添了一絲古香古色。
賀将軍因身體不便需要靜養,自然而然地便進入裡邊的床榻休息,而司清他們三人則在外邊落座。
馬車行使地快速又平穩,司清輕輕掀開簾子,便能看到外邊變幻的景色,不一會兒已經來到了郊外。
不愧是京城賀家,雖然馬車看着樸素,但實際上用的都是上好的東西,例如這千裡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