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身心皆是抗拒,而月影則是認命地躺到木椅上接受了現實,默默地閉眼等待審判時刻的到來。
“不要啊!我申請讓手輕的雲複來。”
雲竹看着那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雲胥,不禁生出了逃跑的心思,畢竟雲胥善毒,救人隻管活着,哪管病人叫苦,下手是個沒輕沒重的,雲複就不一樣了,醫者仁心,下手輕柔,在他那治過的人都說好,就是起效稍稍慢了點。
然而雲胥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想要拒絕他“治療”的病人呢?于是他一把扣在雲竹的肩膀上,抓住了正欲逃跑的雲竹,
“拒絕無效!你給我乖乖地聽話!長痛不如短痛!”
在雲竹的哀嚎之下,雲胥給二人畫完傷口,又打上了石膏,看着自己以假亂真的完美作品點了點頭。
随後他走到司清身邊,把那裝着大大小小工具的箱子往桌上一放,掏出其中的一個工具便準備給司清也裝上一番,好讓她日後熟悉受傷後的恢複狀況。
面對司清,雲胥倒是收起了前邊那副頑劣的模樣,隻道了句。
“失禮了。”
司清瞥了一眼雲胥手上怖人的器具,倒也沒說什麼,隻淡淡地點了點頭。
得到司清許可,雲胥便伏下身子,單膝跪地,在司清的腿邊敲敲打打,又抹上了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他一邊忙活着手上的東西,一邊還不忘頭也不擡地跟司清攀談道。
“話說你想好之後的對策了沒。”“要是他們來這裡,要找人怎麼辦?”
司清思索了一會兒,随即心下有了對策。
她點了點頭,看着忙前忙後的雲胥若有所思地緩緩道。“這裡有毒霧,諒他們也隻敢在外邊,不敢進來。過幾日你便寫一封信到太尉和丞相府,就說是你順着這裡的河流救到人了。”
末了,司清還補充了句。“順便還能敲一筆定金。”
聽到有錢又能演戲,雲胥的興趣上來了,他手上的動作一滞,擡起頭,看向司清的眸底亮了又亮。
“好啊!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他本就出身于神醫彙集的雲藥谷,隻不過因為雙重人格在身,再加之天賦過人,便受衆人排擠謾罵視作妖孽,還被趕出谷來。他這番假冒名諱,不得給他們那些老東西一點顔色瞧瞧。
看着雲胥這副模樣,司清心下頓知這人又想搞事情,但司清隻輕飄飄地叮囑了句。
“不過提醒你一句,别演得太過了。”
“這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雲胥點了點頭,反正他有真才實學在手,也不怕那些人的追查。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率先弄好的雲竹撐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前去開門,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諸葛班。
諸葛班進門後,瞥了一眼五花大綁的幾人,眼底不禁露出一抹驚異之色,但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神情,隻朝衆人點了點頭。
“外邊大緻收拾好了,沒什麼事,我們就準備收工了。”
她前來也隻是為了告知他們一聲而已。
司清看了一眼諸葛班,又看了看一旁正在忙着收拾東西的雲胥,突然心生一計。
于是她伸手,叫住了轉身正欲離去的諸葛班。
“諸葛。”
聞聲的諸葛班停住腳步,她緩緩回頭,面色不改,隻是看向司清的目光中帶了一絲疑惑,似乎想問她喊住自己是所為何。
然而面對對方不解的目光,司清卻隻是笑笑,說出了讓諸葛班意想不到的話語。
“你還有雲胥,一起跟我去太尉府吧。”
諸葛班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司清的這安排很是不解。
“為什麼?”畢竟她還要忙着繼續她的發明,沒空跟他們演戲演來演去。
看到諸葛班有些不情願,司清倒也不想強人所難,而是選擇将同去的好處一一列出。
“你在哪兒發明不是發明?況且太尉府裡的寶貝隻多不少,精貴的造材什麼的,我幫你搞定……”
反正她早晚都是要嫁入太尉府的,不如直接趁着此次機會把人打包帶過去。
聽着司清這誘人的條件,諸葛班雖然面上的神色不改,但司清能看得出來,她眼底的那分心動之色。
果不其然,過了幾秒之後,諸葛班擡眸,看向司清那雙帶着笑意的眸子,淡淡地道了句。
“成交。”
很快,司清墜崖的消息便從丞相府傳到了太尉府這邊。
·
議事廳内
燭火悠悠,人影斜長。
太尉正面色嚴峻的坐在主位上,聽着自己的心腹們彙報戰況,一言不發。
賀小将軍還有那賀二公子此時也站在兩旁,聽着衆人們商讨正事,厭從瑜則一言不發,默默地站在角落,時不時出來點撥一二,便引得衆人不禁連連稱贊。
正在衆人讨論得火熱之時,沒想到卻被管家焦急的聲音打斷了議事。
“太尉!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見管家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還違背了自己的命令,太尉不禁臉色一黑,他身邊的将領們見狀也立馬噤聲不發一言。
太尉本就因為處理戰事多有不悅,見幾人的議事被打斷了,不禁怒從中來,呵斥那不懂事的管家道。
“能出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管家來到太尉面前,急急忙忙行了一禮後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