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清笑而不語,厭從瑜也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
“想來婚事還有幾日,還望這幾日姜小姐不要再出什麼差池的好,不然在下可是會擔憂的。”
厭從瑜這話,也是表明自己猜到了司清的這些所作所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但總歸是司清的手筆沒錯。
聽到這裡,司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也隻是故作無辜,睜着她那雙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厭從瑜,似乎不知道他此話何解。
見司清這般,厭從瑜也隻是将他的目光從司清那張故作無辜的臉上移開,眼底的笑意不減。
“屆時,在下一定親自來迎接。”
厭從瑜沒有戳破,司清也便裝作不懂的模樣,隻是點頭以謝對方的好意。
“那便有勞賀公子了。”
二人話語間,厭從瑜的馬車便駛到了姜府門口。
門外站着的迎接的便是姜丞相一行人,還有一些家丁仆從,衆人翹首以待,隻盼司清歸來。
雖說姜丞相和太尉在政務上不對頭,可如今面對将人平安無事帶回來的賀家人,不說冰釋前嫌,也是換上了副感恩戴德的面孔。
更何況這厭從瑜還屬文臣,比起那些粗俗的武将來更是讓丞相親近不少,又是姜府未來的姑爺,不免讓姜丞相對他增添了幾分好感。
面對先行下車的厭從瑜,姜丞相鄭重地行了一禮,随後拉着厭從瑜的手,言語間多有激動。
“多謝賀大人護送小女歸來。”本來還要惋惜自己多年栽培的棋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篑,沒想到,人竟然好好回來了。
說到這裡,姜丞相心下不免感慨。
雖說他素日裡對賀府之人心有不滿,可當他知道是賀府之人找到司清之時,也不免對賀府之人心生一分感激,同時又有些忌憚他們的勢力之大,隻手遮天。
面對丞相的感激之言,厭從瑜隻是笑了笑,任憑對方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丞相大人言重了,這都是下官該做的。”
随後丞相像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連忙收回了自己抓着對方的手,不好意思道。
“老夫一時情緒激動,還請賀大人海涵。”
厭從瑜平日裡素來讨厭他人觸碰,若是在太尉眼下,更是會迎合他的性子将随意觸碰他者重責一番,但今日在自己未來“嶽丈”的面前,他竟也海涵了一番。
他面上的笑意不改,像是絲毫沒有把對方的失态放在眼裡。
“無礙,這也是人之常情,下官能理解。”
一旁的司清則在雲竹月影的攙扶下,緩步下了馬車。見到自己的“父親大人”,她不禁快步走上前去,欲語淚先流。
“清兒……見過父親大人……”
司清早已提前在馬車上“醞釀”好了心緒,面對久違的“父親”,她可不得做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模樣,要不就被别人看穿她了。
見狀的雲竹和月影也不出聲,演技逼真的雲竹更是掉了兩滴眼淚,一副觸景生情的模樣。
厭從瑜笑而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司清的表演。雖說他早已習慣她的演技,但看到她示弱的模樣之時,他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還是不禁深了幾分,甚至還有些寵溺的意味在。
而丞相見到司清這番,心下也不好受,想來她也是受了一番苦,不禁“老淚縱橫”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一旁的姜夫人看着這催人淚下的一幕,也不禁流下了兩滴眼淚,拂袖抹了抹。雖然有為司清擔憂的意味在,但更多的是為她自己而流。
幸好人回來了,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老爺才好。
看着衆人團聚的場景,厭從瑜心下也知曉這已然到了他離開的時候。因此不等姜丞相開口,他便告辭道。
“既然人已送到,那在下就先行離開了。”
見厭從瑜要走,老淚縱橫的姜丞相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連忙對身旁的管家說道。
“好,好。王管家,去送送賀大人。”
臨走前,厭從瑜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司清一眼,
隻一眼,便讓司清的手一滞,随後不等司清說些什麼,他便收回自己的目光,上馬車離開了這裡。
司清看了看面前前來接她的衆人,姨娘和弟弟妹妹們都在,卻獨獨沒有看見姜商凝的身影,于是她好奇地不禁出言問道。
“二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畢竟太尉府傳信,衆人皆出來迎接以示對司清的看重,而姜商凝不在,或許是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司清問起這個,一旁的姜夫人便跟她解釋道。
“在你不在的日子裡,凝兒已經嫁入太子府了,我們也是封鎖了消息,沒有讓外人知道你沒回來,連帶着她也隻好待在宮中,還未回門。”
“是麼……”聽到這裡,司清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似乎在為錯過嫡姐大婚感到有些遺憾。
姜丞相也附和地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既然回來了。眼下要緊的便是你的婚事,所幸大家還沒有停下籌備,這兩日你便好好休息,到時便嫁入太尉府去吧。”
聽到這裡,司清也乖巧地點了點頭,應聲答了聲是。